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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瓜吓了一跳,急急循声看去,方才发现原来是凌道长。

一时间又羞又恼:“臭老道,大半夜想吓死人啊?”

凌道长一脸无辜道:“什么叫我吓你们?我在院子里练功,你俩突然翻墙进来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装什么大蒜?”

许文宣冲着凌道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嗯?”凌道长吸了吸气,随之又凑上前闻了闻:“有血腥味……小子,你们俩……”

不等凌道长说完,许文宣摆了摆手:“伱别说话了,从你口里说出来就没什么好话。老实告诉你,我和小冬瓜出去做了个恶霸。”

凌道长愣了愣神:“做了个恶霸?谁啊?”

“刘三!”

凌道长一脸恍然:“是他啊?那家伙确实该死。不过你俩最好做得干净利落一点,要是被人查到可就麻烦了。”

许文宣笑了笑:“放心,不会留下线索的。”

毕竟,他从一个锦衣卫小旗做到指挥使,不知杀了多少人,自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对方找上门来。

次日,便有人在那片荒地发现了刘三的尸首。

不过一开始没有认出他,因为那家伙已经被野狗撕咬得不成人样。

直到衙门里来了人,经过细细辨认方才认出了刘三。

知县大怒,派了不少衙役分头调查,可惜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只当是被仇家所杀或是被人谋财害命。

查了七八天,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这天中午时分,一个抱着琴的女人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江湖卖艺的。

一见到这女人,许文宣不由眉头一动……又一个重要角色出现了。

这女人名叫秋雪,自幼习武,身手很不错。

当年嫁了书生名叫慕容白,本以为丈夫能够考取功名,出人头地。结果,丈夫入京赴试却一去不回,连封信都没有。

她心里担忧,便带了一把琴沿途卖艺,想去京城打听丈夫的消息。

既然她已经出现了,想来张君宝与董天宝也快被赶下山了。

秋雪坐下之后,只简单点了一个便宜的菜,一碗汤,当年为了给丈夫凑路费,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

这一路全靠弹琴卖艺方才走到这里。

“这位娘子可是要入京找人?”

秋雪正在喝汤,突然间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坐到了她对面。

“你……你是谁?”秋雪瞟向对方,一脸惊讶地问。

许文宣笑了笑道:“在下是这间酒楼的伙计,略懂看相之术。”

秋雪一向不太相信江湖上的相士,认为那些人都是神棍。但是,许文宣一开口就说中了她的去向,故而心里一动。

不过,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问道:“谁告诉你我要入京寻人?”

许文宣点了点额头:“都写在这里呢。”

秋雪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在下的意思是说,娘子的心事全都写在眉间。不瞒娘子说,咱们这里经常都有入京寻夫的苦命女子。

时间一长,在下一看基本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你……”秋雪不由一脸震惊。

这都能看出来?

“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娘子要寻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多,消息也灵通,说不定会帮到娘子。”

这个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秋雪这一路都在向人打听。

“他叫慕容白,是个入京赴考的书生。”

“慕容白?”许文宣故作一脸惊讶。

“你认识?”秋雪不由一脸惊喜,急急问了一句。

“他是不是有些偏瘦,个子高高的?”

“对对对!”秋雪更是惊喜。

许文宣说道:“那就太巧了,咱们这里有个镇守太监名叫刘瑾,他有个妹妹刚成亲一年多,丈夫便是个入京赴考的书生。

听说那书生原本名叫慕容白,但现在入赘了刘家,改姓刘了。”

一听此话,秋雪不由大吃一惊:“什么?不可能,这个人不可能是他……”

许文宣劝道:“我知道娘子很激动,但你先不要激动。刘瑾的妹妹与她丈夫经常来这里吃饭,到时候你再确定是不是你的丈夫。”

秋雪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随之拱手道:“我叫秋雪,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原来是秋雪娘子,在下许文宣!”

这时,凌道长气冲冲走了过来:“臭小子,趁我一不留神抢我生意?”

不等许文宣来得及回话,凌道长又冲着秋雪道:“姑娘,你印堂发黑呀,你是要找人是吧?哎呀,就算找到也未必是好啊,帮我买张灵符怎么样?”

秋雪:“……”

这俩货难不成是提前串通好的?

许文宣忍不住道:“凌道长,你别捣乱好不好?秋雪千里迢迢一路卖艺走到这里……”

听许文宣大略讲了一下缘由,凌道长不由坐了下来,小声道:“竟有这么巧的事?”

许文宣不由挤兑了一句:“你不是自诩能掐会算么?这次怎么没算到?”

凌道长一脸涨红,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谁说我没……没算到?我之前就说了,她是要找人的,没说错吧?”

这时,秋雪却说了一句:“拿酒来。”

“干啥?”

“我请你们喝酒!”

一听此话,凌道长不由眉开眼笑:“好啊好啊!”

秋雪一时冲动,把身上的钱全部拿出来买了酒。

喝完了,傻眼了。

秋雪一脸尴尬:“那个……我没钱住店了,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暂住几天?我可以做些零活抵工钱。”

没过两天,刘氏果然与慕容白一起来到了酒楼。

“娘子,想吃点什么?”一坐下,慕容白便一脸讨好地问道。

刘氏漫不经心道:“你点就好了。”

“嗯,小二……”

慕容白正要点菜,秋雪却慢慢走上前来,一脸悲伤与绝望:“慕容白,真的是你!”

“你……秋雪,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白不由大吃一惊。

刘氏一下子涌起了浓浓的醋意。

成亲之前,慕容白向她坦白过,说在老家有个妻子。不过,这家伙贪图富贵,发誓说从今以后与妻子彻底断绝关系。

秋雪凄凉地笑了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闭嘴!”刘氏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千里寻夫,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姓慕容,更不是你的丈夫。

他已经入赘了我们刘家,跟我姓刘。男人都是贱货,谁能够让他风流快活,荣华富贵,他就会留在谁的身边。

刘白,我说的对不对?”

这女人故意将“刘”字咬得特别重。

慕容白脸上的肌肉抖了抖,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对,娘子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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