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个黑衣人匆匆走进屋子里,冲着正在翻阅账簿的曹锋禀报。
“帮主,刚收到消息,紫青双剑被人杀了。”
“嗯?”曹锋抬起头来:“紫青双剑被人杀了?谁杀的?”
“回帮主,目前还没查到,现场有点乱,除了紫青双剑之外还有几个江湖人的尸体,可以确认的是双方曾经发生过激烈打斗。”
“难道是同归于尽?”
“回帮主,应该不是同归于尽,另外还有一个人高手出过手,现场没有发现罗摩遗体,很可能被那个高手给拿走了。”
“有点意思……”曹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了一会吩咐道:“增派人手,盯紧张大鲸的一举一动,凡与他接触之人,一律查清底细。”
“是,帮主!”
手下领命而去。
几乎同一时间,刘瑾也收到了消息。
一听说紫青双剑被杀,罗摩遗体被抢,刘瑾气得一脸铁青,怒声道:“去,叫董天宝过来。”
“是!”
手下应声而去。
不久后,董天宝匆匆走进屋子里。
“卑职参见公公!”
“混账!”刘瑾抬手指着董天宝的鼻子怒骂:“咱家让你密切关注罗摩遗体的消息,结果被人抢了先你还蒙在鼓里。”
董天宝愣了愣,随之赶紧道:“卑职失职……”
“你立即给咱家查,是谁杀了紫青双剑,夺走了罗摩遗体。”
闻言,董天宝忍不住道:“公公息怒,以卑职之见,不如先下手为强,抢了张大鲸手中的半部遗体,如此……”
不等他说完,刘瑾斥道:“不得胡来!张大鲸背后牵连着不少朝中官员,不能轻举妄动。何况,我们现在也无法确认另半部遗体是否在他手中。”
“公公教训的是,卑职明白了。”
“罢了……”刘瑾叹了一声:“如今之计也只能守株待兔,调动所有人给咱家盯紧张大鲸。这次再有失误,咱家绝不轻饶!”
“是,公公!”
……
“伱们听说没,紫青双剑被人杀了,罗摩遗体也被抢了。”
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了,引起了一众江湖中人的轰动,纷纷猜测到底是谁下的手,罗摩遗体又将流落何方。
没过几天,一个老道士来到了通宝钱庄,说是有要事要见张大鲸。
在伙计的带领之下,老道士与张大鲸见了面,密谈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当老道士离开钱庄的时候,躲在暗处观察的董天宝不由一脸惊讶:怎么会是他?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他带队搜查佛笑楼一众人下落的时候,在乡下一处院子里见到了张君宝,另外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这个老道。
于是,当即带人悄然跟踪。
其实不仅仅是他,至少有十几批人也在跟踪凌道长,包括黑石的人。
最终,凌道长走进一家客栈大堂里坐了下来,点了几道酒菜自斟自饮。
不久后,张君宝从后院走了出来,坐到凌道长对面,二人有说有笑,聊起了一些江湖中的八卦。
聊了一会儿,董天宝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伙计忙迎上前去热情招呼:“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董天宝假装没有看见张君宝,大声道:“随便来些下酒菜。”
“咦?天宝?”张君宝一侧头,不由一脸惊讶。
“君宝?你怎么也在这里?”董天宝故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起身走了过去。
“原来是刀统大人,失敬、失敬!”凌道长拱了拱手。
董天宝也抱了抱拳:“道长客气!在下这次陪刘公公回京办事,没想到你们也在京城。”
张君宝招呼道:“天宝,快,坐下说话。”
“好!”
“对了君宝,你们来京城做什么?”
刚一坐下,董天宝便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也没做什么,就是陪着凌道长四处走走,长长见识,就当积累阅历……”
闲聊了几句,董天宝突然压低声音道:“最近有不少江湖中人都跑到京城来了,你们不会也是奔着罗摩遗体来的吧?”
凌道长笑了笑:“这件事江湖传了个遍,咱们就是来凑个热闹……对了,刘公公在这时候回京,不会也是奔着罗摩遗体来的吧?”
董天宝不露声色道:“刘公公此次回京是向皇上禀报政绩,再说刘公公非江湖人,怎会对罗摩遗体感兴趣?”
凌道长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据说罗摩遗体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可以失牙复得,断腿再生,还有……”
说到这里,捋了捋胡须,一脸意味深长道:“你应该知道,一个太监这辈子最想找回的东西是什么。”
一听此话,董天宝不由一沉道:“凌道长,在下劝你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对对对,多谢刀统大人提醒……”
聊了一会,董天宝起身告辞而去。
走出门外却又吩咐两个手下:“你们就在这里盯着,一定要盯好了。”
“是!”
董天宝匆匆去找刘瑾禀报:“公公,今日一个姓凌的道士与张大鲸见了面,谈了足足一个时辰。”
“哦?他们是不是谈罗摩遗体的交易?”
“二人是私下会面,卑职暂时不知。不过,卑职之前见过那个道士,另外还有一个人是卑职的师弟张君宝。”
一听此话,刘瑾不由脸色一喜:“太好了,既然是你师弟那就好商量了。你再去走一趟,不妨挑明了说,咱家一定要得到罗摩遗体,条件随他们开。”
“是,公公!”
刘瑾又阴森森补了一句:“如果他们不配合……咱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将罗摩遗体带回来。”
“卑职遵命!”
结果,等到董天宝匆匆赶到客栈时,凌道长与张君宝却已不见踪影。
董天宝一怒之下,照准手下便是一记耳光:“废物,让你们盯着,人呢?”
另一个手下一脸委屈道:“大人,我们一直在门外盯着,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傍晚时分,许文宣又一次出现在江阿生夫妇二人住的院子里。
一进院,念头一动,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蓝布包裹,随之又像上次一样吆喝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许少侠?”
江阿生走到门口一看,有点愣。
“阿生,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又一次冒昧来访。”
“哪里哪里,快,屋里坐。”
“多谢!”
许文宣应了一声,拎着包裹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