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礼尚往来
2020年5月12日凌晨，包头市郊外国道旁。
彭涛下车清理车窗尘土，一群熊猫迅速占领了厢式货车。
彭涛对妻子张贺兰喊了一声，“把车门锁好！”
在驾驶室中，彭涛妻子张贺兰从反光镜看到了大批熊猫。
下意识，张贺兰听从命令，把车门锁闭。
熊猫左右打开车厢后门，分食蔬菜、水果，车身晃动，惊醒了儿子彭宇文。
彭宇文轻声惊叫！
张贺兰急忙捂住儿子的嘴。
彭涛面对四只熊猫卫士站立位置处于反光镜盲区，张贺兰没有看到淘气与彭涛互动。
张贺兰忙于打电话求救，轻声安慰儿子，没有听到淘气与彭涛交流对话。
见熊猫队伍走远了，张贺兰扒着车窗看到，彭涛背靠车厢呆呆站立，于是打开门下车。
张贺兰和彭宇文围绕彭涛查看，见彭涛安然无恙，放心下来。
面对渐行渐远的熊猫队伍，张贺兰突然问，
“咦！我听到了歌声，难道，是熊猫唱的吗？”
彭涛一夜未眠，头脑有些发晕，尚未从一系列震惊中回过神来，表情木讷讲，
“熊猫能够说人话，还是带着四川口音的。”
彭宇文十分兴奋，高兴得直拍手，
“哇塞！精彩！”
张贺兰立刻抚摸彭涛额头，看看他是否在发烧。
彭涛说，
“真希望这一切，全都是幻觉……”。
张贺兰好奇问，
“熊猫会说话？那，他们对你讲了些什么？”
彭涛眨眨眼，回忆了一下，含含糊糊答，
“淘气说，很久前就有熊猫文明了，当时，他们是古巴蜀文明的工匠助手。
还说，4400年前，古巴蜀文明灭绝，熊猫变得比人类聪明，而且，始终没让人类知道。
淘气告诉我，人类贪婪，报应降临，外星异种生物威胁生存，他们要去北极避难。”
张贺兰表情担忧，
“哇！这么多荒诞无稽说辞！你知道基地送给你的外号吧？”
彭涛打了个哈欠，
“我知道……，越说实话，领导们越不会信我。”
彭宇文插嘴，
“你们基地领导都是脑残。
他们那一代人都被书本教育禁锢了头脑，理解不了这个世界。
他们根本感知不到，很多真相被有意掩盖了。”
张贺兰十分同情看着彭涛。
彭涛点点头，说，
“咱们先进城，找个旅馆休息吧。我需要好好想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彭涛与妻子匆忙关好冷藏室的门，收好除尘掸子和麻醉枪，驱车进入包头市。
在路上，彭涛一边开车，一边把熊猫文明神话转述给妻子儿子听：
“4400年前，神驾驶飞船降临到地球。
神要熊猫祖先承诺，放弃肉食习性；即便学会人话，也要假装不会，只能听，不能讲。
条件是，神返回时，熊猫种群可以获得智慧，并拥有星际文明生存权利。
于是，6个月前，警报响起，所有熊猫向北极迁徙，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末日灾难。”
妻子张贺兰和儿子彭宇文一致认为，
“绝对不能把这个故事讲给基地领导听！领导听了，会发疯的。”
彭涛回忆了一下，说，
“这些熊猫组织有序，纪律严明，不随意侵占百姓私有物品。
迁徙路途，根本没有听说村民报告粮食丢失、庄稼或蔬菜被损坏的事故。
而且，他们能够准确躲避人类监控、围捕、卫星追踪等手段。
因此，这些熊猫一个个都饿得骨瘦如柴。
值得尊敬！”
彭宇文说，
“爸，你千万别把熊猫去向告诉领导，遭到围捕，他们的逃亡计划就失败了。”
彭涛想了想，表示同意，
“为了不遭基地同事嘲讽，我决定，暂时不把熊猫有智能的情况汇报给领导。
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信。”
到了旅馆，彭涛草草洗了个热水澡。
经历了内蒙沙尘暴，彭涛彻底被北方气候折服。
昨日白天还春风荡漾，一夜，头发根部都被吹进了许多细小沙粒。
彭涛安排妻子儿子洗澡睡觉，自己开车重新出城。
因为，一路上，彭涛给书记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提示“不在服务区”。
8点半左右，在武警战士协助下，彭涛乘吉普车赶到书记货车所在地点。
彭涛察看了大型货车。
驾驶室两侧，车窗玻璃都已破碎，车厢中的蔬菜水果全部被吃光。
书记的手机放在驾驶座上，被碎玻璃掩埋。
书记失踪了，周围沙地也找不到踪迹。
为了不中断联系，彭涛顺手把书记的手机收入背包。
武警战士告知彭涛，老黄死在货车附近。
于是，彭涛成了繁育中心在内蒙的唯一代表。
彭涛拿着书记的手机，代表基地与武警部队领导一起参加了每日工作会议。
彭涛向领导汇报，凌晨时分，车厢中食品被路过的熊猫吃光，家人在驾驶室没有受伤。
武警部队代表向项目组领导汇报，因沙尘暴，夜间通信设施被破坏，导致书记失踪。
此外，老黄夜间私离货车，在沙尘暴中迷路，死在货车不远处。
武警战士把老黄尸体的照片，连同书记货车周围痕迹传给项目组领导。
领导对老黄的去世表示沉痛哀悼。
老黄本是基地食堂伙夫，为了搜寻大熊猫牺牲在内蒙草原上。
领导宽慰彭涛，书记失踪可能只是车窗破碎了独自走到国道旁搭车去城里了。
彭涛特别向领导声明，
“书记的车厢中，熊猫食物都消失了。”
领导呵呵笑了笑，讲，
“书记平时喜好搓麻将，有可能是贪污了熊猫伙食费，去麻将馆了，不必担心。
他输光了钱自然会返回。”
领导委托武警战士，把老黄的尸体护送到包头机场运回基地。
关于熊猫群落，大家产生了意见分歧。
雅安基地和成都基地的领导都认为，
“跑到内蒙的，可能只是是小股熊猫。
熊猫食物99%都与竹子有关，熊猫不可能离开生长了茂密竹林的地区远行。
由于气候原因，猜想，熊猫大部依然在川陕甘附近山区。”
然而，陕南基地领导考察了洛川痕迹后怀疑，
“有可能相当数量的熊猫进入内蒙了，要调集部队堵截。
包头，距离距离中蒙边境只有200公里，如果熊猫出境，就不方便围捕了。”
彭涛困倦，趴在会议桌上睡觉。
美美睡一觉后，彭涛醒来，听到领导们依然在争吵。
于是，彭涛又睡了一觉。
吃过午饭，下午，领导们继续争吵，分歧，主要在熊猫是否有能力跑如此远。
下午散会，争论依然没有结束。
关于是否该抽调部队增援边界，没有确定。
彭涛猜想，
“已经在四川山区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如果判定熊猫群落已经逃出包围圈，可能会影响领导面子，于是，某些领导坚决不能承认之前决策出了问题。”
出于职业道德考虑，散会前，彭涛不顾领导们争吵，提出，
“我计划采购一满车蔬菜赶往中蒙边界，尽量再做一次堵截尝试。”
陕南基地领导赞同彭涛做法，计划从洛川抽调几辆蔬菜车支援。
包头武警通知彭涛和陕南基地车辆，由于塌方和沙尘，通往白云鄂博的公路国道210中断，如果急于赶路，建议绕道二连浩特，时间有保障。
散会后，彭涛开货车在包头市场采购了蔬菜和苹果，回到旅馆，美美睡了一觉。
彭涛心想，
“熊猫队伍带着幼崽，步行200公里穿越沙漠，怎么也要两天。
所以，不用着急。
此外，陕南基地会有几人支援，等一等他们。”
5月13日清早，彭涛一家驾驶厢式货车开上高速公路。
中午时分，彭涛一家赶到二连浩特。
在加油站，彭涛的旧手机出了故障，连不上网络，导航中断。
好在，加油站前，彭涛与几十辆蔬菜运输车一同排队，其中，有大型半挂车，也有厢式保温车。
彭涛一阵感动，对妻子讲，
“还是陕西人实在，担心熊猫挨饿，为国宝送来这么多吃的。”
彭宇文满脸兴奋，插话，
“还有交警专门指挥车队行动呢，真气派！”
彭涛突然想起，对儿子讲，
“昨天老师给你留的背20个英语单词作业我没来得及检查，今天你要背40个才行。”
彭宇文一听交作业，立刻垂头丧气，扭头看窗外，默不作声。
加满油后，彭涛跟着蔬菜车队，缓缓开动，排队，经过了几道检查站。
由于是车队集体行动，车辆没有受到仔细盘查，简单看了一下顺利通过。
然而，通过检查站半个多小时后，开在公路上，彭涛感觉不对，对妻子讲，
“咱们应该从二连浩特走国道331，道路是向西偏南，现在，方向是西北偏北。
难道，这些车辆不是支援咱们堵截熊猫的队伍吗？”
彭宇文把彭涛的旧手机摆弄了许久，重新打开导航。
一家人惊呆！
“现在，导航显示，咱们已经在蒙古国境内！”
彭涛吃惊，急于掉头，然而，车队漫长，道路狭窄，找不到合适的岔路口。
终于，彭涛把厢式货车停到一个临时停车区。
不久，车队尾部护送的吉普车停到彭涛车旁，询问，是否出了故障，要不要救援。
彭涛仔细询问，才得知原委。
原来，由于国内疫情严峻，3月底，蒙古国支援中国3万只羊。
作为礼仪之邦，中国政府在疫情缓解后，回赠蒙古国50车蔬菜水果。
礼尚往来。
由于车辆太多，边境检查站没有仔细盘查，彭涛直接混入蒙古国。
彭涛计划直接沿原路返回二连浩特。
护送蔬菜车队的中方人员告知，
“你没有护照，也没办签证，整车蔬菜也没有检疫手续，不可能通过边境检查。
不如，你跟我们一同去乌兰巴托，把蔬菜送给蒙古人，然后跟车队统一返回。”
彭涛无奈接受了建议。
彭宇文格外兴奋，
“哈哈！我们出国啦！”
重新出发后，货车由张贺兰驾驶，跟在护送蔬菜的押运吉普车后。
彭涛用手机联系基地领导，询问陕南基地的蔬菜车是否抵达预定地点了。
答复是，陕南基地从洛川派出6辆中型厢式货车，但他们没有听从建议，直接走白云鄂博路线，被困在固阳县以北的国道210上了。
彭涛内心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仔细想了想局势，彭涛没有向领导汇报自己走错路的事情。
彭涛反而暗暗祈祷，希望熊猫群落能够顺利通过边界。
突然，彭涛问儿子，
“你说过，这世界有许多真相被掩盖了。
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彭宇文面露得意，看了看开车的妈妈，认真对彭涛讲，
“我说了，你们可别生气……”
彭涛点点头，心想，
“反正，一家人已经到了国外，我不该再用传统中国观念束缚儿子。”
彭宇文一脸神秘，询问，
“你们认为，月亮是做什么用的？”
张贺兰笑了，答，
“难道，是养兔子用的？”
彭宇文笑道，
“哈！这不是几千年前的迷信思想吗？
天文学家认为，月亮存在可以稳定地轴，减少岁差与章动，阻挡陨星撞击。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月亮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几何学上，太阳的直径是月球直径的395倍，日地距离是月地距离的395倍，
这造成，从地球上观察，月球的视直径与太阳的视直径完全相同。
于是，人类能够看到日全食天文现象。
但是，木星有几十颗卫星，土星也有几十颗卫星，木星卫星和土星卫星相对行星质量很小，月球相对地球太大了。
不是吗？”
彭涛眨眨眼，表示同意，微微点头，认可话题。
彭宇文继续，
“我们同学中流传一种猜想，
月球是外星文明的飞行器，被有意安放在这个特殊位置的。”
想起淘气对自己的话语，彭涛感觉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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