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陈富贵四人偷偷牵马跑出军营后,便趁着夜色一路骑着快马到了县里。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重庆县依然十分热闹。
陈富贵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他带着黎忠勇三人找了县里最大的一家酒楼,点了很多上好的酒菜,饿了一天的他狼吞虎咽起来。
四人全都为重获自由而高兴,全都喝了不少酒。
在黎忠勇和其他两人微微醉时,陈富贵已经喝的完全大醉。
几个人本来还计划吃完饭去逛青楼,但是等吃完饭时,四个人都已经喝醉,身体已经不允许,因此他们便又骑马返回了军营,打算改日再去快活。
陈富贵晚上玩的高兴,心情非常好,一路上唱着小曲,回到了军营。
可是谁想到,等他们到了军营大门口,却被李慧明带头的十名工人给拦了下来。
陈富贵见工人并不让他们进门,当即暴怒,一身的怨气全都撒在了工人身上,动手和工人们扭打了起来。
本来陈富贵、黎忠勇四人有些武艺,如果他们没喝醉,打十个工人也不在话下。
但是陈富贵四人都已经醉酒,现在手软脚软,工人人数又比他们多,现在他们自然不是工人的对手。
正在这些人和工人扭打时,孙鸿远和李慧明一起赶到了大门口处。
孙鸿远见到陈富贵几人还在对工人动手立刻用安南语大喊道:“住手!”
黎忠勇、潘永富和郑南海听到喊声,抬头看到了孙鸿远正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面前,吓得酒立刻醒了一半,他们当即停下了手,站起身来。
而陈富贵也看见了孙鸿远,但是他却完全不在意,他借着酒劲将心中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他笑着看着孙鸿远,脚下打晃向孙鸿远走了过去,“怎么着?营长了不起啊?你吓唬不着老子。”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今天就是去县里快活去了,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老子今天受你训练,训练的那么辛苦,又饿了一天,去县里吃点好吃的怎么了?”
陈富贵边说着,边向孙鸿远身上扑去。
孙鸿远已经十分生气,他看陈富贵扑过来,一脚踹在了陈富贵的胸口,将他仰面踹倒在了地上。
这时,已经有不少士兵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
孙鸿远见士兵过来,对他们下令道:“将这四个私自逃出军营的人给我捆起来,然后再弄点水给他们醒醒酒!”
今天一整天,所有士兵都十分厌烦陈富贵这些人。
如今有了报仇的机会,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跑了上去。
士兵三五个人一组,将陈富贵四人分别架起来,带到了营地中央。
陈富贵还是不服气,嘴里依然在骂骂咧咧,威胁士兵放了他。
可是士兵只听孙鸿远的话,哪里管他。
不由分说,他们将陈富贵四人分别绑在了柱子上。
然后士兵又找来水桶,在井里打来水,泼在了他们的身上。
经过这一折腾,陈富贵四人的酒基本全都醒了。
众人闹出的动静也引起了全营士兵的围观,这自然也惊动了阮善民。
阮善民看到陈富贵四人被绑在了柱子上,周围还围了这么多人,就知道大事不好。
这时,孙鸿远开始了讲话,他对着士兵问道:“这几个人公开违反军营条例,私自外出,而且还喝酒闹事,该何如处罚?”
王大壮抢先大声说道:“私自逃出营地丈责二十,私自饮酒丈责三十,孙营长,他们每个人应该被打五十大板!”
“打五十大板!”
“打五十大板!”
“打五十大板!”
“......”
军营中的士兵也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陈富贵、黎忠勇四人一听要打自己五十大板,立刻吓得腿软。
陈富贵壮着胆子,威胁道:“孙鸿远,我们可都是都督的人,你不能对我们私自动刑!”
孙鸿远冷笑一声,对他说道:“你是都督的人?我也是都督的人,我也在为都督办事,是你在坏都督的事,我打你合情合理!”
既然陈富贵搬出了莫敬卯,那孙鸿远也就拿出莫敬卯来压他。
孙鸿远如此一说,让陈富贵彻底说不出话来。
这时,陈富贵看到了人群中的阮善民,大声向他求饶道:“大哥,大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孙鸿远见陈富贵向阮善民求饶,他也看向阮善民,质问他道:“陈富贵几个人私自出营,按照条例该不该打?”
阮善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该打!”
孙鸿远又问他,“陈富贵四人私自饮酒,按照条例,该不该打?”
阮善民又点了点头,“该打!”
“那好,王大壮、王德业听令,每人打五十大板,准备行刑!”孙鸿远大喊一声。
“且慢!”这时阮善民伸手阻止了孙鸿远。
他笑着对孙鸿远说道:“孙营长,陈富贵几个人确实是违反了条例,也确实该打,不过,晚上我们学习这些条例时,他们并不在场,他们还不清楚这军营的规矩如此之严格。”
阮善民知道,如果陈富贵四人这五十大板打下去,那他们就废了。
如果以后这孙鸿远的军营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恐怕他难以完成都督交给的任务。
因此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下陈富贵四人。
他绞尽脑汁,才找到了孙鸿远的这一个漏洞。
孙鸿远听后,也是一惊。
自己确实百密一疏,没有提前将条例说清,这才让阮善民找到了破绽。
虽然他一直三令五申的说不能私自出军营,但是确实是今天晚上才说出具体的处罚方案。
孙鸿远沉吟半晌后,板着脸道:“顾念条例还未向他们几人说清,今日每人各打二十大板,罚抄条例十遍。”
“如果下次再犯,必将从重处罚!”
阮善民见孙鸿远松口,赶忙替陈富贵几人答应下来,“属下保证,绝不再犯!”
二十大板不至于出人命,让陈富贵他们吃些苦头也好,这样以后他们还能收敛一些。
阮善民说完,扭头回了自己的营房。
不多时,营地中传来了陈富贵四人的惨叫声。
士兵将一天的怨气全都撒了出来,打的十分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