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虽然只属于一家公司，不像别的办公大楼，公司都是几层几层租下来的，都是不同的公司里的员工。但人员还是挺多的。这个顾黄原本就是那家名为大石圈的大石市民间驭鬼者组织的背后推手。
现在没了那个组织里面原本的头头，他还是做到了把剩余的力量堆叠在了一起。也没有不长眼睛来找负责人的麻烦，甚至可以说，顾黄是提前交好了沈艮的。
现在严力用的黄金资源就是顾黄提供的，对于这个新的负责人来临，顾黄没有多少不和谐的声音出来。
“靠着关系刚刚进集团的农村精神小伙？”严力有些好笑地看着档案上对于卢匀的解释。
在沈艮的运作下，现在大楼里所有的员工正在一层接着一层的有序从后面的员工通道离开。有几个看得懂场面的有些阅历的驭鬼者自觉走出队伍站在大堂另一边。
感受到他们身上那种阴冷的气息，严力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他们，就晾着他们在那站着。
“大石集团的老总，顾黄人呢？”
“他的秘书说是前几天去了大西市，现在也联系不上人。”
大西市？
严力眉头一挑，问道：“他跟顾离有关系？”
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可严力已有的记忆可都是记得死死的。大西市负责人顾离，就是提供了鬼相馆档案的负责人之一，另外一个李乐平如今已经是队长了。
“嗯——”沈艮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已经安静下来的驭鬼者队伍，隐晦地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大西市负责人顾离的远房表弟。”
“那个顾离实力怎么样？”对于这个记录了鬼相馆部分运作规律的大西市负责人，严力还是有些好奇的。
“也是跟严先生一样，目前都是总部队长候选。”
严力并不是不敢打，只是有没有为了杀这样一个没有一点价值只是狗叫了几句的普通人就得罪另外一个疑似同级别的人物。
他能提前得知有关鬼相馆的规律，即便顾离的档案编写不是特意准备给他的，但严力总归也是承了顾离的情。
这个卢匀以后也鹿不成了，蛋碎一地整个人半死不活，可以说比弄死他都要难受了。
杀可以不杀，教训也给过了。就当帮顾黄训狗了。
真要打起来，严力强行把人带进坟场，什么队长级，往土里一埋，坟场鬼域一入侵照样不都得死？真刀真枪拼起来，严力还真就是不怕的。哪怕对方真有能力跟严力拼到最后两人都濒临厉鬼复苏，严力还能自己往坟里一躺压制住自身的厉鬼复苏，调换成完全压制的平衡状态。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疏散总算是结束了。
站在大堂另一边的几名驭鬼者小心观察着严力，又将目光看向一边已经没有几个人的员工通道。有几个驭鬼者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似乎是在为刚刚没能选择跟同伴一起混在人群里逃出去而悔恨。
另外一部分人则是看着地上的那个蛋碎的经理，胯下感觉一阵冰凉。
在疏散期间，严力也让沈艮叫人把一楼大堂外面的玻璃墙面全部遮挡了起来。外面吃瓜的人还是太多了。市中心也不是说能全疏散就能全疏散掉的。
“逃了几个？”严力站在大堂中央，周身空无一人，他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发出了疑问。
站在严力对面，靠着大堂墙壁远远站着排排队的几名驭鬼者之中，一名看上去年纪比较大还有些威望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小心地道：“那个，我们并不知道有几个不在的，我们现在的职位基本就算是挂职，没有什么实权。人究竟有多少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严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没有接话。
气氛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中年男人面子上稍稍有些过不去，脸色都已经变了。碍于眼前的这位是大石市的负责人，否则以男人说一不二的脾气，早就不用鬼的力量单纯用被灵异侵蚀的肉体一拳头抡上去了。
“都在了。”随着一只手莫名浮现在地面透亮的瓷砖中，镜面里的声音也成功的以这只手为介质传递了出来。
“一共四个，被我拽进镜像之后尝试攻击我——不，是已经攻击我了。我已经被杀几次了都。”张不伟气息平稳，一只手撑住地面将整个残缺如同镜子碎裂一般的身体拉了出来。
附近，一面较大的玻璃镜面发生了碎裂，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江哥。”站在中年男子身边的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驭鬼者压低声音叫住了还站在前面的他，“看下面。”
江成朝着王善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大堂中央的瓷砖反射出了四名身体明显有被鬼侵蚀的痕迹的驭鬼者的人影。可他们倒映在瓷砖里面，面目惊恐。
“我感觉不到钱铜身上的灵异了，这感觉就像——”
“他们并不在我们所在的现实一样。”江成吞了下唾沫，整个人也萎了，没有半分钟前被瞧不起的那种不甘与恼火。
严力低着头观察起站在镜像空间内焦躁不安的四个人。
加上大堂靠墙壁罚站的四个，这里一共有八名驭鬼者，也就是八只潜在的鬼。
镜像空间里面的那四个驭鬼者从外表上看就已经非常不对了，明显已经非常远离“活人”这个概念了。
“是属于已经快要厉鬼复苏死亡了的驭鬼者吗。”严力平静地分析着，一边，张不伟也靠到了大堂的前台花岗岩的柜台前。
“Wall leg so gun啊。”张不伟淡笑着摇头，举手投足之间一副“轻轻松松拿捏”的气质。
听到明显不属于汉语的洋文，严力抬头瞥了眼张不伟，倒也没有追问什么意思，只是问了一下下面那四个人的情况。
“那有个姓钱的，驾驭的鬼是某种必死规律的。我刚刚好像是直接被撞死了，虽然我并不担心你会中招，可最好还是你来把问题告诉我，我下去传递给他们。”张不伟扣着鼻旮沓，全然没有已经中招死了数次的危机感。
“他们好像不是快要厉鬼复苏死掉的人。”张不伟似是看出了严力为这四人尝试逃离大厦分析的理由，眼中有些许疑惑，但镜中世界是由他来掌控的，他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一片镜面世界内的灵异水平。
很强，但作为只驾驭了一只鬼的驭鬼者，还远远没有达到即将厉鬼复苏，厉鬼完全释放灵异的那种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