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简无伤是不知道,自己的师傅跟这全性有什么过节,他只知道,师傅年轻的时候,杀了不少全性。
没准这里面有这家伙的师傅,同辈或者家人呢?
但是这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想动我师傅是吧,那我今天就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简无伤没有再上前追击,而是停在原地,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半粒燃魂丹,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紧接着,他身上炁息瞬间爆发开来,一个箭步再次冲了上去。
这姓刘的野道士,在听到简无伤回答的那一瞬间,就把自己手上的钉子撒了出去,就等着简无伤痛苦倒地,然后去帮黄放。
却没想到简无伤不仅没事,竟然还有余力运转功法朝着自己冲过来!
莫非是钉子没撒够?
他正欲再掏出一把钉子,却只觉得浑身上下,各处都传来了剧痛。
首先就是自己的胃部,如同针扎一样疼痛,好像刚刚那把钉子不是撒在简无伤身体里,而是撒在了自己身体里一样。
其次是自己的头部,上丹田中的炁息一下子变得难以稳固,好像脑袋挨了一记重击,脑浆都在沸腾。
然后就是自己其他的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每一个器官,都在向大脑发送一个信号。
我要不行了!
身体上各个部位,各个器官骤然而来的冲击,让他直接倒了下去。
钉子的事情,他还有办法应对,毕竟这是自己的术法,但其他器官的反应,他根本毫无办法,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反应,到底都是怎么出现的。
简无伤此时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打在他身上。
他本身就是修习一些奇技淫巧的术法的,性命修为都不高,刚刚是靠着五力士符才接下了简无伤的第一轮攻击,现在除了把钉子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之外,已经没有余力去对付简无伤现在的攻击了。
拳头所到之处,每一下都发出了骨骼断裂的爆响。
这姓刘的道士,在死前脑海中唯一出现的画面,便是自己看到过的,药铺老板张仁的死相。
原来,他是这么死的,是这个木兴的徒弟干的啊。
紧接着,他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在简无伤的重拳下炸开了。
内容物溅了简无伤一脸,在一片黑暗中衬得他如同一尊从地府上来索命的恶鬼。
简无伤这边已经解决了对手,而陆瑾那边,也有起色。
他跟黄放动手比简无伤那边更早些,也算是感受到了,为什么这家伙臭名昭著了这么多年,现在却仍然能够大摇大摆。
这黄放的实力,确实很强,爪力与张淑英她们相比,胜了不止一个层次,纵然自己在逆生状态下,用相同的手法与其对敌,但论招式,他明显要比自己这刚掌握的初学者要更为娴熟。
几招拆下来,黄放毫发无损,陆瑾胳膊上却是挨了几下,但在逆生状态的保护下,并不严重。
“哟,我还当是谁呢,逆生三重,三一的人啊?怎么到我清河村来,偷学我们的钩爪了?”黄放颇为不屑地嘲讽着。
要不是逆生三重这么麻烦的东西,自己早就已经结果了这三一门的小子!既然功夫上赢不了,我就不信蛊术上你也能有所防备!
正当他准备再度提炁,冲上去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膝盖一软,五脏六腑行炁受阻,并且腹中如同针扎一般疼痛。
袖子里的蛊还没有散出去,就被面前的陆瑾一拳揍在了脸上。
这一拳倒不是很疼,自己还受得住,但是
他倒飞出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旁边骇人的一幕。
那个叫做简无伤的小子,正在如同打木桩一样,尽情蹂躏着自己那位野茅山同门的身体,并在最后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惊骇和恐惧一瞬间涌上了黄放的心头。
怎么可能?刘兄的手段,就算在全性里面,也是最难以防备的之一,那手换形钉,只要被他打上了印记,必中无疑。
除非是那些术士或者野茅山的同门有破解之法,其他人不说疼死,内脏也要受重伤。
但是这才交手了几个回合,刘兄竟然就这么死了?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黄放已经没有余力把这件事情想完了,陆瑾的拳头,再次挥到了他的面前。
砰!
他的身子再次倒飞了出去,把旁边一棵树撞得齐根断裂。
陆瑾也在一瞬间感到些许疑惑,为什么这家伙忽然之间好像没有力气了一样,自己明明处于下风,但自从简兄那边也开始动手之后,这家伙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准确度,都下降了一个级别。
自己刚刚这几拳并不快,他却跟反应不过来一样。
莫非是简兄那边用了什么手段?
不管了,这可是难得的胜机,绝对不能放过!
“喝呀!”
陆瑾左右开弓,打的黄放口鼻鲜血直流。
“陆老弟!别打了!先留他一条狗命!”浑身是血的简无伤赶紧叫停了正在痛殴黄放的陆瑾。
他刚刚解决完自己那边的全性之后,看陆瑾这马上就要得手取胜了,便把黄放移出了副作用转移的对象里。
倒不是说简无伤不想杀他,就他干的这些事情,杀一百遍也够了。简无伤留他一命,主要还是想带到大蛊师面前,做个见证。
至少要跟把他找来兴风作浪的人当面对峙一下才行。
眼见陆瑾马上要把黄放打死了,简无伤这才赶紧出手阻止。
陆瑾模仿着刘得水点穴功夫,在已经昏迷的黄放脖子后面用力一点,把他的行炁经脉彻底封住,这才长出一口气。
两人看着一死一伤两个全性,又看了看仍然处于一片寂静中的村中心,内心感到有些疑惑。
不对啊,这全性都已经对我们俩下手了,明摆着,村子里那些隐藏着的势力,今晚就要行动了才对。
如果要制造混乱,浑水摸鱼,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这帮人还没有动静啊?
魏淑芬自从下午出去之后,也一直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简兄,咱们怎么说?是走是留?”陆瑾问道。
简无伤犹豫了片刻,直接把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的黄放扛在了肩上。
“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