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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武植推门开,顿觉神清气爽。

用早饭时,宋慧莲一边在旁伺候,一边偷偷打量着他。

昨天听说武植身死,来旺和玳安又砸门闯进来,她本来以为这次必定难逃一劫,谁知后来武植回来,竟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杀了来旺,还砍断玳安一条手臂。

这还不算,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是,一向是阳谷县无人敢惹的西门庆竟然就这么算了,连派人来问问都不敢!

这等威势,她此前别说见过,连听也不曾听过。

后来,她又从宋仁那里听说,在绿柳庄,武植竟然一人杀了十几个贼寇!

她当时便惊为天人!若不是亲眼看到知县和守备等都来祝贺,她又岂能相信。

这等匪夷所思之事,竟然都是面前这人所为。

若只看相貌,又有谁能相信!

武植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瞥了一眼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宋慧莲一下红了脸,赶紧低头,“没,没有。”

然后退到一旁,见武植不再看她,她又放肆地盯着武植的后背看了起来。

一时间只觉哪哪都好。

便在这时,宋仁自外面进来,“老爷,外面有个自称是杨宗保的递了帖子要见您。”

武植眉头一皱,“杨宗保?多大年纪?”

“看起来十一二岁吧。”

武植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杨宗锡的弟弟。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进来,见到武植,立即就是“噗通”一跪。

“求大官人做主。”

武植赶紧将他拉起来,奇怪道:“何故行此大礼?”

杨宗保却只是哭泣,好久才平静下来。

“大官人,昨天家兄在绿柳庄遭遇歹人毒手,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找上门闹事。

小人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家兄也死了,只有一个嫂嫂,家中无人可依,求大官人做主。”

武植问道:“是谁欺负你家?”

“是一群泼皮,说是小人兄长做生意借了他五百贯本钱,至今三年未还,如今逼上门要债。

小人兄长做生意一向本份,各类账目清清楚楚,从未欠过这等人钱。”

武植沉吟少许,一时有些犹豫。

他虽和杨宗锡结拜,但说到底只是互相利用,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意。

眼下杨宗锡虽没了,却似乎并不影响他插手杨家布行的生意,而且他前世跑的业务也是和染布相关,倒也算是熟门熟路。

他当即点点头道:“且带我去看看。”

臭水巷,杨家大宅前聚集了很多人。

其中有披麻戴孝为杨宗锡操办丧事的,有杨家寻来帮忙的街坊四邻,也有许多好事看热闹的。

武植到时,杨宅门口正有四人对着停灵的院子破口大骂着。

“好无耻的一家人!欠钱不还倒有理了!”

“快还钱!要不然老子就挡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从这过去!”

“哪个是管事的!快叫杨宗锡来还钱!”

“报官?报官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还哭?哭也算时间的!”

他四人无所顾忌,任谁敢上前劝阻,都要吃他一顿骂。

有那操办丧事的知客上前理论,他四人竟然露出怀中尖刀,扬言要么杀了他们,要么就把钱还上。

这一下就连知客也不敢劝了,杨宗锡的丧事只得停在那里。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望向灵堂中跪在那里烧纸的一个妇人。

这妇人生得粉妆玉琢,面上虽有微麻,却难掩俏丽,虽是跪坐在地,但一双长腿尤其突出。

知客没奈何,走上前道:“孟娘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孟玉楼面露难色,“奴家,奴家向来是个没主意的,官人在时,便一切都听官人的,如今……”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如今官人没了,奴家……奴家也不知道……

要不然,就还了钱给他们,让他们去吧。”

知客道:“他们分明就是讹诈!这钱是肯定不能给的!”

但他看孟玉楼懦弱的样子,也知道这事跟她说也没用。

便在此时,后方忽有一人道:“我外甥刚死,家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也没人跟我说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见张四从后面走出,满脸刚毅之色。

知客道:“四哥,外面闹得正凶,孟家娘子又是个没主意的,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张四道:“还反了他们不成!跟我去看看!”

说完,又回头对孟玉楼道:“你且宽心,这事交给我好了!”

他本打算趁着杨宗锡身死,杨家诸事混乱,先找几个泼皮闹事,再由他出面震慑,如此便可在杨家立威,掌握话语权。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宗保见出了事,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武植。

等他这个舅舅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先前那四个闹事的泼皮已经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

而在他们旁边,武植和杨宗保正站在那里。

他瞬间就有些傻眼,不过事到临头,还是快步走了上去,客气道:“小人是杨宗锡娘舅张四,敢问这位是?”

武植还没回答,一旁的杨宗保就抢先道:“这位是武大官人,也是大哥的结拜兄长。”

张四又是一愣。

结拜大哥?

啥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武植正色道:“唉,都怪我练武不够深入刻苦,要不然杨兄弟也不会出事。”

张四道:“大官人休要自责,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那歹人凶狠异常,大官人救不了宗锡也属正常。”

武植忽地高声道:“杨兄弟临死之时将妻子和幼弟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顾,想不到我才来晚一会,就有这等泼皮欺负到门上。”

他说到这里,忽地转身看向四周,继续道:“诸位高邻,杨宗锡乃是我结拜兄弟,如今杨家之事就是我武植之事,谁若敢欺负他家人,休怪我武植手下无情!”

说完,忽地将脚一挑,将一个泼皮挑在身前,猛地一拳打出,一下将他轰飞出去,顷刻间摔得口吐鲜血、人事不醒。

众人早听说他一人杀死郑天寿十余人,本来有些不信,现在见了他这等手段,一个个面露骇然之色,纷纷后退。

地上三人本打算等张四到了再想办法讹武植一笔,现在亦是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飞也似的逃了。

现场众人之中,唯独张四,好似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他MD,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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