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枪声是响了,但人却没有死。
“小左,你还是这么的容易相信别人。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样会死的很快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左之助的耳朵。
左之助瞪大了眼睛,看到眼前这个刚刚还是金发的西洋美女,在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他一直记在心底的那个样子,二小姐雨音玲。
玲一手将金色的假发脱下来,一手将脸上的伪装面皮取下来,恢复了她原本的声音,再次将眼睛中的小薄片轻轻的取了出来。她就从一名西洋美女变成了一个大和抚子的成熟御姐。
“玲姐姐,你怎么又骗我。这都第几次了。”对于才17岁的左之助来说,22岁的玲那真是完美的御姐魅力。
“要不是我一直这样教育你,你说不定早被人弄死在街边角落了。算了,今天你还是表现的不错的,宁死不屈,好样的。”玲将自己身上的西洋女装一抖,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的将这件看着繁琐的女装整个收进了她的行囊包中。在这西洋女装之下的,是她一身紧身束体的橙色忍者服。衬托着她已经远超常人的巨型双峰与她173CM的骄人身材。
还是个少年的左之助看了后,就马上将双眼紧紧闭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放哪里了。他觉得这样看自己心中的好姐姐,那真是一种亵渎。
就在这几个呼吸间,玲又从行囊包中取出一件宽大的橙色斗篷将自己那诱人的身材完全遮挡起来。整个变装的过程,其实也是玲练习了无数次的成果。对于她这样的易容大师而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变装也是一门很重要的基本功。
有时候,她需要在一个街角转身的时间就完成变装,以保证想跟踪她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目标。
“玲姐姐,你怎么又开始吃东西了。每次见到你,你都在不停的吃东西。”左之助看着玲又变出一个米饭团,一口接一口的吃的津津有味。
“姐姐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挨饿。那时候我和姐姐别说吃饱了,就是只要有一口吃的,我们就可以高兴半天了。要不是遇到了主人,我和姐姐可能早在十几年前就饿死了。”
玲今天是来接自己一年没见的姐姐,看着手中的饭团,又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姐姐为了给自己找吃的,在那些人贩子与山匪的尸体上找食物。那个时候,姐姐每发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会高高举起来给她看,她也会在满是学污马车上拼命的拍手回应着自己的姐姐。
如果不是那天遇到了主人,她和姐姐一定会都死在那些找到马车的武士刀下的。也是在那一天,她与姐姐都找到自己人生的依靠,虽然她当时并不懂这些,但却一点都不能改变那一天在她心中的地位。那是她最不能忘记的一天。
看着玲提到了统帅大人时那满脸幸福的笑容,左之助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但他总是不能忘记玲姐姐为他治伤时,那温柔的笑容和数落着他冒失时的关爱。
虽然知道玲姐姐心里只喜欢统帅大人,但他左之助也是堂堂男子汉,统帅大人对自己有恩,更养大了自己,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好师傅。他左之助这条命,一定会用来报答统帅大人的。
“对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是不是也来了。”玲边吃边问起了左之助,好像有个让她很讨厌的人也要来接她的姐姐。
“鹈堂刃卫大人说要再试试大小姐的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左之助知道玲说的是谁。
这几年毕竟不怎么打仗了,鹈堂刃卫这个杀人鬼受不了这种日子,除了做为杀手接活外,还总是要去帮派纷争的第一线。不为别的,单纯的只是享受杀人的过程而已。
他是一柄已经彻底狂魔了的刀,但在人性上却有着自己的明锐的眼光。他的思考角度往往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玲对鹈堂刃卫是非常讨厌的,对方一直叫嚣着要挑战自己的姐姐,再加上一张让女人看着反胃的阴森恐怖面孔,所以让玲十分讨厌。
“玲姐姐,这次来的可不止是鹈堂刃卫大人,还有本条镰足大人,不过他在东京等着大小姐。”左之助小心翼翼的报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那个恶心的家伙?就凭他也敢挑战我姐姐?”玲的声音在听到那个名字后都提高了八度。如果说她对鹈堂刃卫是讨厌,那么对于新加入天国不到一年的本条镰足,那就是恶心了。
说起这个本条镰足,玲是真心都不想去提这个人。
如果说她自己女扮男装是为了任务需要,那么这个本条镰足男扮女装就是真的不把自己当男人了。这个恶心的东西,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去亲吻主人,当时要不是裕子老师拦着,自己都想要拔枪了。
“玲姐姐,镰足大人想干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啊。平时我都不和他说话的。他这个人,真的是。。。”左之助这种钢铁直男对于本条镰足这种女装大佬的确是看到都会感觉到身体发寒。
“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愿意收那家伙做直属部下,虽然。。。虽然那个家伙的确很厉害。”玲越说越郁闷。
“玲姐姐,你看,那边有条木船。是朝我们这边来的。”左之助不知道怎么让自己的女神开心,但他也知道现在应该转移玲的注意力。正好让他发现了海上一条小木船在向他们这边靠近。
“砰,砰,砰!”玲也看到那条小木船,她右手高高举起,向天上连开三枪。既向自己姐姐指引了方向,也表现出自己激动与期盼的心情。
随着木船的靠岸,一道紫色的身影直接从木船上飞渡到玲的身旁。玲想都不想,就一直接扑进了那紫色身影的怀里。
“姐姐,玲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此时的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只有抱着姐姐才能睡着的时候。那时候她们总是睡一个被窝,姐姐也总将那条不大的被子尽可能的盖在玲的身上,哪怕自己夜里会更冷一点。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就哭了。”怜一边给自己妹妹擦眼泪,一边也抹着自己的眼角。虽然她嘴上教训妹妹不应该哭的,但自己的眼睛也在再见妹妹的那一刻就湿润起来了。
“姐姐,玲一年都没见你了。玲真的好想姐姐的。”
“主人还好吗?这一年姐姐也在天天想你们。”
“姐姐,你是想主人吧。你都不先问问我这个做妹妹的好不好。”
“你还能不好吗?看你现在,都胖了这么多了。还有你这。。。你这。。”玲是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姐姐,两姐妹就这么胸贴胸的挤在一起,谁大谁小自己都感觉到了。
“姐姐又不比我差多少,主人一定会喜欢的。”玲到底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了,如今在这方面做姐姐的怜都要叫她一声老师了。
“姐姐已经又老又丑了,唉,现在再看看你,真是比不了。”怜被玲说中了心事,又是一声叹息。
“姐姐别这么想,主人可是一直想着姐姐的。”玲又将嘴凑到怜的耳朵边,用很轻很小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主人可是有好几晚都让我‘变’成姐姐的样子呢。每次我扮成姐姐的样子的时候,主人可都是很喜欢的样子。”
正当怜听着这句话,满脸羞红的时候,一个阴森难听的声音从她身后响声:
“桀桀桀桀,大小姐你是不是越来越迟钝了。”
怜闻声后,瞬间推开自己的妹妹,无限刃出鞘,对着她身侧的方位一刀斩去,一道如满月般的火炎圆弧出现在一边看似无人的方位。
“你又变强了,这么快就看穿我的身法。”空气之中鹈堂刃卫的身形慢慢的显现出来,他身上还带着几处火星。
“你以为我还是靠声音来判断位置的吗?你那压抑不住的杀意,从最开始就暴露了你的位置。怎么,去年的伤养好了,今年又想要被人抬走了吗?”怜一改方才的娇羞与温柔,紫色斗篷一挥,将她里面染成紫色的鲨皮软甲给露了出来。鲨皮软甲还有几处好似永远洗不掉的血迹,配上她一身劲装斗服与手上还冒着火炎的无限刃,更显出一股凶戾。
“心之一方,极!”鹈堂刃卫的心之一方比拼的就是谁的意志更强,只要对手比他弱一点点,就会瞬间被他的眼睛控制住整个人的行动。但这招对于陈天从来没有效果过,因此这几年他不断的磨炼自己的意志,也不断的以制造死亡来充斥自己的眼神。终于在一个月前,将他的心之一方再推到了更强的层次。
“又是这小孩子的把戏。”怜不闪不避,直接对上鹈堂刃卫的眼睛。这次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中有股可以吞噬人的死亡之气。但对于在海上已经见识过天地自然之威的怜来说,这种靠着杀人杀出来的死亡之气,与那种天威海浪的压迫感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连让她迟延一秒都做不到。
“还是不行吗?那么,接我这招。”鹈堂刃卫对于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太多气馁,他又从背后拔出一把太刀。他左右手各持一把刀,双刀高速连续向着怜的左肩与右肩处斩击。在极短的时间内,连斩26刀,其实在这26连击中他连一个换气都没有。完全是靠着他在一口气内的不间断的攻击,只要他不换气,他的双刀就没有任何在出招时的空隙,不收刀,不回刀,只有不断的斩击,再斩击。
面对这样的不间断攻击,怜以左手刀鞘,右手无限刃,一左一右硬挡下这26刀。让鹈堂刃卫惊讶的是,怜也没有换过一口气。这是于他苦练多时的26斩是一样的要求,无空隙,不换气。
正当鹈堂刃卫达到极限,不得不换气的时候,他的双手自然受到了这一刹那的影响,出现了一秒钟的停顿。怜却可以继续坚持不换气,并在这一秒之内,收刀,居合,再拔刀。
“飞天御剑流~炎龙牙”
在怜拔刀的一瞬间,一道高温火炎如同附在无限刃上的‘炎龙之牙’般由下而上斩向鹈堂刃卫。
鹈堂刃卫立刻将双刀在胸前合拢成一个‘X’字,准备硬挡这一击。
可是,他并没有如愿。在无限刃的锯齿刀锋撞上他手中双刀的那刻,他的双刀就碎成了铁片,而他自己的胸口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口。但他的鲜血并没有喷涌而出,因为他胸口上那道刀伤的皮肉,在受伤的同时就已经被烧成了焦肉,反而将这道伤口给‘封’了起来。
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灼烧之痛,从他的胸口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刺激着他的大脑。这种埋在皮肉之中的烧伤,让他整个人痛的在地上打滚。
但鹈堂刃卫却一声痛都没有喊出来,不断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嘴里不停流着血,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纳刀入鞘的怜。但他的眼神中并不是怨恨,而是一种感谢,感谢对方给自己体会快要死亡时的感受。
“姐,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都带着手术工具呢。”玲走到已经痛晕过去的鹈堂刃卫身前。蹲下身子,快速的用自己携带的手术刀,将对方已经烧焦的皮肉割了下来。
但这些皮肉中的火毒已经侵入了鹈堂刃卫的体内,怜只能先在他的伤口上涂上金创药,再为他止血包扎以作紧急处理。这次鹈堂刃卫是烧伤了肺部,他能不能最终挺过去。就要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姐,看来我们要先送他去长崎的圣玛丽分院了。这个家伙,每次都好像来找虐一样。要不是看在他为主人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真不想管他死活了。”玲是真的讨厌这个家伙,每次挑战自己的姐姐,结果都要自己来救他的命。
“这种家伙活着只是为了享受杀人与被杀之间的过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所以我刚才控制了在刀上的力道,并没有伤到他的心脉。只是这次给他加重点教训罢了。”怜在海上,对于鹈堂刃卫这种人也见了不少。在海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有些人就已经丧失了做为人类的心灵,只剩下对于杀戮的渴望与被杀时的解脱。
怜她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抱着要活着回去见主人与妹妹的信念,才没有在杀戮之中迷失自我。
“你小子,是我妹妹的跟班吗?”怜这时才注意到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左之助,冷冷的问道。
“大小姐好,我叫相乐左之助,大小姐叫我小左就好了。”左之助也不知道怎么向玲姐姐的姐姐介绍自己。自己算是什么身份呢?天国机关的特攻四组的番头?还是玲姐姐的跟班?
现在的左之助,只能不断的饶着自己像刺猬一样的头发,用不停的傻笑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玲,虽然姐姐这些年不在你身边,但你可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主人的侍女,别整天让个男人跟在你身边。”怜看着左之助那样子,就感觉这小子对自己妹妹有心思。虽然觉得自己妹妹不可能对别的男人有什么想法。但作为姐姐,她这些话还是要提醒的。
“姐,你乱想些什么呢。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啊。我对主人是什么样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哼!”玲气鼓鼓的向着自己的姐姐示威着。
“好了,好了,你自己清楚就好。小子,快点把那个死人脸给抬起来带走。这家伙都浪费了我不少时间了。我可是急着回到主人身边的。”怜其实也知道妹妹的为人,刚才出言教训,只是为了让先自己一步得宠的妹妹知道谁才是主人身边的第一侍女。
虽然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亲妹妹,怜对于自己后她一步,还是耿耿于怀的。
唉,自己都28岁了,28了啊。每次想到这一点,都让她哀叹这命运对她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