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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友人处得知。对了,这处黑店我等且烧了,让它不能再害人。”

如今李墨正一心想着去往郓城县,请那宋江赴死,以寂灭这方世界,赚取对自己有用的各种属性。

对于这方世界遇到的水浒名人,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他也不想从对方身上赚取气运值。

因此,他哪怕遇到卞祥这位大将,以及汤隆这位大匠,也并没有像原著宋江那样,用各种方式赚人入伙。

不曾想这种施大恩不求回报的淡定作风,却让卞祥汤隆二人更加钦服。

两人听得李墨所言,对这黑店又是恨之入骨,当下请李墨安坐,二人自去伙房寻了菜油、柴薪堆满各处。

李墨趁此机会,弄了三个包袱,从空间中取了孙二娘处得来的部分金银衣物纳入。

当大火熊熊燃起之后,李墨牵着两匹驮着包袱的马儿,开口问道:“两位打算去往何处?”

卞祥回道:“我在家乡失手打死了村里的保正,原本要去密县投奔师兄,却在这路边黑店差点丢了性命。

幸得恩公搭救,若能得恩公告知名姓,必铭记在心。”

这是卞祥第二次开口问李墨姓名,之前那次相问,李墨惊诧于他的姓名,倒忘了回答。

此时看汤隆也满脸热切地望过来,想到这家伙的薄情,顿时息了报真名的打算。

于是回道:“都是江湖好汉,切莫再恩公恩公相称。在下商州墨离,专做贩卖贵重药材的生意。”

卞祥闻之,好奇道:“恩公何以独自一人行商?”

李墨解释道:“路遇一伙官军,竟然洗劫我等商旅,同伴都被官军杀死。

我反杀了些官军,夺了两匹马,这才逃出,便一路东行,不曾想遇到这黑店。”

“这哪里是官军,分明就是贼军!这世道当真不让人活。”卞祥怒呸一声道。

汤隆也是愤愤不已,“如今奸臣当道,要多几个‘夺命华佗’李墨那等好汉,杀尽奸臣,必可还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李墨没想到被人当面这般夸了一回,脸上微热。

当下转移话题道:“对了,汤兄可是要去往东京城投奔令表兄?”

汤隆点头道:“正是,如今我无处可去,唯有表兄那里或可栖身。”

李墨当下从马背上拿来一个包袱塞在汤隆手里,“这些衣物银两,都是从黑店抄出,你便带着当个盘缠。”

“恩公,这如何使得?我这条命都是恩公救下,怎可再取财货?”

见汤隆推拒,李墨将包袱按在他手中,说道:“不义之财,见者有份。汤兄险被剥皮卸肉,也合当取些财货压压惊。

只是听我一劝,莫再去赌,到了东京,开个铁匠铺,过点安生日子。”

汤隆闻言,心下感动万分,抱拳一礼道:“恩公如此厚待,今后但凡有用我汤隆之处,一封书信,必水火不避,但凭驱驰。”

李墨拍着汤隆肩膀道:“好兄弟莫要如此。说起来,我倒真有一件事拜托于你。”

汤隆拍着胸脯道:“恩公但说无妨。”

李墨道:“那东京城大相国寺在新酸枣门左近有一处菜园子,那里有群泼皮,为首的叫张三。

此前在东京时多承他帮衬照应,你帮我送些谢礼与他。”

说着,李墨从马背上拿来准备好的一个小包裹。

汤隆接过之后,道:“恩公尽管宽心,此礼汤隆必然送到!”

“如此多谢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祝汤兄一路平安!”

汤隆抱拳冲着李墨和卞祥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汤隆的背影远去,李墨看向卞祥,问道:“卞兄,你还要去投奔你师兄吗?”

卞祥抱拳施礼道:“恩公,卞某愿跟随您做个亲随护卫,不知恩公可肯收留卞某?”

嗯?卞祥的这个请求倒是让李墨意外。

这卞祥可不是一介武夫莽汉,他后来被田虎封为右丞相太师,那可是文官!

再看他后来用兵,足见其文韬武略,是个帅才。

如此人才,此时却放弃投奔师兄,转而跟随自己一个药材商人,怕是一心想要还了自己救他的恩情。

“我观卞兄并非凡人,一身武艺怕是少逢对手,你跟我一个药材商人做护卫,怕是耽误了你的前程。”

卞祥叹息道:“如今我一个惹了官司的人,哪里有甚前途,投奔我师兄也不过是给人看家护院。

既如此,恩公身边总也需要有人。恩公救我性命,莫如就把这条命卖给恩公。

怕只怕我身背的官司牵累了恩公。”

李墨不悦道:“都说了我救你是适逢其会,莫在恩公恩公地相称,恁地没了江湖汉子的爽快?

若是你真心愿随我奔波江湖,吃碗跑腿饭,就莫说甚么牵累。

指不定倒是我牵累了你。”

卞祥当即抱拳拜道:“既如此,那就指着哥哥带契我,风里雨里,万死不辞。”

李墨看他着实心诚,带着此人也算是个帮手,遂允了他。

将枣红马缰绳塞在他手里,道:“这马你来骑,马上包袱是你那一份,自家兄弟,切莫推辞。”

卞祥闻言,心头一热,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关爱厚待,这哥哥能处。

两人翻身上马,看了一眼火光熊熊中的黑店,相视一笑,打马向东而去。

……

……

十数日后,李墨与卞祥两人先向北过了黄河,又转向东行。

走在河北西路卫州地界,过新乡,走汲县。

这卫州到底离东京远了,又不在京畿路之内,哪怕皇帝震怒下发的悬赏海捕文书,到这地界也弱了很多。

这是李墨问了卞祥道路情况后才做的决定,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已经乔装改扮,但谁知是否有个万一呢?

何况他来时在延津杀了一百多厢军,没准会被认定是自己。

与卞祥一起同行,彼此越发了解习性。

卞祥庄稼汉出身,但学武天赋极高,拜过一个师父之后,竟然能从与人交手中不断学习成长。

同行路上,李墨指点了一番,竟让卞祥融会贯通了许多武学难点,武艺又上台阶。

喜得卞祥要拜李墨为师,却被婉拒,但他仍坚持以师礼待李墨。

李墨便不再瞒他,将真姓名告知。

顿时让卞祥纳头便拜,“不想师父就是那义杀高衙内,行刺双太尉的‘夺命华佗’李墨,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师父赎罪。”

终于靠江湖名气享受了一把水浒中的纳头便拜,李墨飘飘然的同时,一把拉起卞祥。

“你我兄弟,何须多礼?你不怪哥哥未向你吐露实情就好。”

“江湖风波恶,师父谨慎些才好。”

得李墨信任后的卞祥,心里更加踏实。

这日靠近安利军黎阳县境内,正打算找渔人再次渡过黄河到对岸滑州时,不曾想迎头碰上一支骑兵刚刚渡过黄河。

虽然仅仅数百骑,但也仿佛千军万马的气势。

“怪哉,这骑兵不从前方二十里外的白马渡过河,怎的从这里上岸?”

李墨没有理会卞祥的嘀咕,此时他的眼睛却盯在了骑兵马队前部中的一人身上。

“这厮鸟怎会在这骑兵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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