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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三的话,李墨颇为感慨,张三这群人,虽然是城市泼皮,平日里也干些偷菜摸鸡的坏事,但对朋友确实能够两肋插刀。

可谓鸡鸣狗盗之辈中的忠义之士!

电视剧里,这群人就义薄云天,在林娘子自尽后还去看望张教头送银钱,又自发地把高衙内骗出来阉割了。

这方世界里,却因为自己的缘故,当中出了郑六这个二五仔,反而吃了要命的苦。

自己若是不来救他们,八成是活不了多久。

若是还无意中死在自己安排人放的火里,那才真是悲催。

“张三兄弟莫怕,我能来此救你等,就不担心什么危险。”

顾明听了顿时心里嘀咕道:“这该死的陈帆郑六,竟然给皇城司引来这么一尊杀神,他来这里不是他有危险,是我们皇城司有危险啊!”

在此之前他还猜不出这个禁军军官是什么来头,结果郑六一口喊出此人名姓。

吓得他腿都有些软了。

顾明可是皇城司副指挥使,虽然没有参与对李墨的追捕事宜,但是也从同僚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自然就知道李墨以两人之力尽败西军五百精锐骑兵。

只看高太尉把自己防范的犹如躲在乌龟壳里,就该知道李墨的厉害。

蓦地,他想到了什么,连忙很狗腿地说道:“李公子,我去里面帮您把其他人都放出来,记得郑六这小子好像抓了不止这两人。”

李墨斜睨了顾明一眼,让顾明心头发寒,连忙保证道:“请公子放心,我绝不会有任何歪心思,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很快,顾明就把王五、朱七等一共十五人全都放出,这里面大部分人伤势还算稳定,但朱七陷入昏迷中,似乎已经快要熬不住了。

李墨立刻给朱七喂下一粒补元丹,又以内力御针帮助他快速搬运药力至各处脏腑,总算将他伤情稳定,人也清醒过来。

见到李墨,朱七激动的不行,却被李墨一针扎下,又昏睡过去。

这个时候,他身体太虚,过于激动反而不好,不如好好睡一觉,也能让补元丹药力进一步渗透全身。

“张三,郑六这小子出卖兄弟,为虎作伥,先让顾副使把他吊起来用用刑,然后你们每人给他一刀,算是报仇雪恨了!”

顾明听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将郑六拖死狗一样地拖到刑讯室里,十分熟练地将郑六绑上了刑台。

“公子,我这就开始行刑,保证不会要他的命。”

说完,一顿皮鞭炒肉就上菜了。

偏偏郑六被银针封了穴道,连惨叫声都发不出。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郑六体无完肤,享受了至少十种以上的酷刑,偏偏还真就很清醒、很有精神头。

李墨十分诧异地看了顾明一眼,这还真是个人才啊。

“顾副使,你教教他们怎么一人一刀,可别第一刀就捅死了,一定要最后一刀才让他死。”

顾明兴奋地说道:“公子放心,保证让他最后一刀才死。”

说着,先就拉过张三道:“这位张大哥,您来第一刀,对,刀尖对着这里,用力捅,没事,捅不死的!”

“噗嗤”、“噗嗤”……

当李墨代朱七刺出第十七刀之时,郑六终于断气了。

【叮!你杀死泼皮郑六,获得气运值2点!】

【叮!你杀死皇城司值守126人,获得气运值126点!】

咦,这郑六竟然也是特殊的2点气运值。

惊诧之余,李墨丢掉那把尖刀,转头看向顾明。

顾明猛然打了一个寒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啊!”

李墨颇有兴趣地看着顾明,问道:“你是想留下,还是想跟我走?”

顾明闻言大喜,连忙道:“小人愿追随公子,执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李墨露出几分诧异,问道:“你真肯放下堂堂的皇城司副指挥使职位不做,跟我去落草为寇?”

顾明连连磕头道:“能跟着公子做一番大事,乃是小人的福分,这副指挥使说起来威风,其实也不过是给贪官做狗,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李墨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不用怕,哪怕你选择留下,我也不会杀你。你可以说真话么?”

顾明一呆,立时又道:“若是小人留下,会有太大破绽,今夜皇城司值守之人只活我一个,哪怕小人自残也难以遮掩过去。

只此一点就再不会受到上面信任,被排挤的结果,迟早死于非命。

公子武功盖世,既然选择落草,绝非想要做个普通山贼草寇,小人不才,愿成为公子的马前卒。”

事实上,除此之外,顾明还知道一条消息,李墨在梁山落草,刚刚两战两胜官军,梁山泊周边州府再无敢于出兵之人。

既然自己留下来前途未卜,又可能被李墨诱而杀之,不如选择加入李墨,万一这条路走通了呢?

再不济,起码不会马上就死吧?

李墨不置可否地看着顾明,忽然问张三道:“张三兄弟,你觉得要不要接受顾副使入伙?”

张三闻言一愣,一时没明白李墨的意图。

顾明对着张三连连行礼道:“张三兄弟,你可要帮我说句话啊,你在这地牢中,我是不是从未有对你们耀武扬威,欺负过你等?”

张三有点懵懵地,摇了摇头道:“顾副使的确没有欺负过我们,经常和郑六一起欺负我的,是一个姓陈的副使。”

“对对对,那是陈帆,这家伙投靠了高俅,仗着这个势总想踩着我们其他几位副使。”

顾明说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公子,这地牢里面还有一位今晚早些时候陈帆亲自送来的一个犯人,他交代郑六好生收拾。

对了,在地牢最里面,还有一个犯人,也是陈帆亲自抓回来的,大概是四月里抓回的,郑六来了以后,每天都要行刑一次的。”

“还不去把人带出来!”

看到顾明带着几位泼皮去抬人,李墨安排王五到地牢外边守着,若有什么不好的动静,及时来通报。

虽然此时夜深人静,皇城司这里周边又无人,值守之人除了顾明已经全死。

马三那些亲卫也不知到了没有,毕竟那大门被打破,若有打更的或者巡夜的路过,肯定就会引来大批禁军。

偏偏这里地牢中之事或还要花些时间。

幸好顾明等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地牢最里面两间的人抬了出来。

其中一人几乎看不出人样,遍体鳞伤、浑身恶臭。

有泼皮举了火把照看,只见一个鸠形鹄面的汉子满面毛发,却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相貌。

此时他鼻翼两侧脸颊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显是激动异常。

又见他张大了嘴,喉间发出厄厄之声,无奈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顾副使,此人是谁?”

顾明摇头道:“我实是不知啊,这陈帆带进来的犯人,从不登记入册,便是死了,也是草席裹了扔城外乱葬岗。”

旁边另一犯人却忽然说道:

“我知他是谁!”

李墨再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虽然尚有人样,但也蓬头垢面,身上全是鞭痕血迹。

显然今夜才进来,就吃了一番酷刑。

那人撩起乱发,露出面孔,说道:“李公子,你可还记得孙某?”

李墨见状大惊道:“你是开封府的孙定孙孔目?你何以半夜被抓到这里来?”

这孙定孙孔目白天才帮着判徐宁从轻发落刺配江州,不想晚间就被拿入皇城司的地牢,严刑拷打折磨。

孙定惨然一笑道:“那高俅恼我连番坏他好事,今夜竟使皇城司爪牙,以勾连西夏探子之罪抓我进来。

一番严刑拷打,强按手印,没有罪也有罪了。

可叹我自以为与那蔡家有亲,高俅不敢肆意妄为,却不想世道黑如墨,已经到了指鹿为马,逆我者亡的境地。”

李墨叹了口气道:“孙孔目且等出去再做细说,你适才说识得那人,可是真的?”

孙定自嘲道:“和我同病相怜,也是被高俅所害的好汉,你可知那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

李墨震惊莫名,指着那人道:“你说他是王进?”

眼前之人哪里还有一点电视剧中王进威武的模样?

孙定点头道:“正是王进!”

李墨冷笑道:“高俅这厮还真是睚眦必报,一个仇人都不放过啊。王进教头都已经远走西北,竟然还被他派皇城司将人抓回折磨。

如此看来,王进那老母怕是也遭了毒手。”

王进浑浊的眼眸射出仇恨的目光,嘴里强自发声,“报……仇……”

原著中是王进的父亲打了高俅,高俅报复到王进身上。

电视剧中则是王进打了高俅,高俅报复于他。

王进比林冲要拎得清,发现不对,立刻弃官而走,带着老母一路往西北去投老种经略。

半路上还花了半年教出史进这么一个算是高手的徒弟。

按那陈帆四月抓到王进来算,还真有可能赶在王进到达延安府前就被其截获,带回东京城关在皇城司地牢里日日折磨。

原著里王进这等高手就此消失无踪,显然是没福气像现在这样遇到自己。

李墨叹了口气,摸出那玉瓶,给王进和孙定两人喂服下去,随后确定地牢之中除了疑似契丹、西夏的探子外,再无其他被冤之人。

一行人当即离开了地牢,只不过临走之时,那顾明却将那些探子囚犯统统杀了。

顾明此人武艺堪比唐斌一个等级,做事也十分老道,不过要用好他,还需花些心思。

李墨又特意留心了一下,系统叮果然没来。

看来,只要不是自己亲口下令导致的死亡,都不会有气运值。

刚走出地牢,那王五就悄声上前报告道:“哥哥,我发现外边有人,正将那大门处的军卒尸体都抬了进来。

他们还把院子里那些人的服饰兵器都收走了。”

李墨顿时明白,一定是马三等人到了。

皇城司的人虽然没有穿铠甲,但是那些衣服修补修补,今后自家细作若是假扮皇城司也有了衣裳兵器不是?

顾明看到大门口的五辆马车,心里立刻明白,李墨此番入东京,怕是已亲手在此建了细作据点。

可叹陈帆等人还围着张教头一家设置陷阱,殊不知怕是早被李墨识破。

他却不知皇城司陈帆手下的那些人手今夜同样全军覆没。

一行人上了马车,李墨索性让身体情况尚好的泼皮们换上了皇城司的服饰。

顾明还去马厩中牵来十二匹马,又跑去指挥使的办公之所,找来一套指挥使备用衣裳,给李墨也换上。

这下所有人就摇身一变为成了皇城司之人,大摇大摆地骑马赶车地出了东京城。

至于这里的现场,自有杜涵安排的人处置,等到行动信号发出时,就会一把火烧了。

……

……

寅时五刻,夜色依然浓重。

太尉府前的铁甲马车已经准备就绪,正停在大门口,上车的位置处,对外的一面站着两排重甲大汉。

这些大汉每人都举着一块一人高巨大盾牌,他们将盾牌垒成一面盾墙,将马车上车位置彻底遮挡住。

显然,高俅即将出太尉府,准备乘坐马车去上朝了。

便在此时,府前广场上忽然冲来数匹快马。

这让铁甲马车周围的数百禁军立刻举起了手中神臂弓,待看清为首之人后,领头的禁军指挥使示意大家放下神臂弓。

口里忍不住埋怨道:“程都监,你不知道这样子冲向太尉的马车,是在找死吗?”

马上之人一身禁军将官服饰,跳下马来,只是冲着抱怨之人抱拳一礼,就急冲冲地往府里走。

“程都监,您这是要见太尉?这个时间……”

门房一脸为难地看着军官。

此人正是那旧梁门处军营里埋伏的马军带队将领,东城兵马都监程子明。

他当然知道此时太尉马上要去上朝,这是万万不能耽搁的。

“你先莫要吵了恩相,且去请孙先生,我在前厅等候,就说有大事发生。”

“如此甚好。”

程子明在前厅等候了一刻钟,才看到孙静缓步走来。

“孙先生,出大事了!”他几步迎上前说道。

孙静慢条斯理地走进前厅,在主宾位置坐下,这才问道:“什么大事,竟让你堂堂兵马都监如此焦躁?”

“孙先生,您昨晚给我的命令,我后来派人通知胡春,让他撤去兵马的同时,顺手做了那一家人,谁想到竟出岔子了。”

孙静冷眼看了程子明,道:“怎么,难道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

程子明点头道:“是啊,他们真的跑了!不仅如此,胡春和那五百精锐全都被人杀了!”

“什么?!”

孙静腾地站起身来,怒瞪着程子明道:“如此大事,怎么现在才来回报?”

程子明嗫嚅道:“昨晚得令之后,我这边马军辛苦了这许多时间,小将便让他们全都歇下,只派了一个都将去通知胡春。

想他手下有五百人,杀那一家人总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曾想,都一晚上了,还没见那都将回报,便自去那张家查看,不想人都没了,那都将及手下全都死在张家屋内。

我再去那处宅院,却见胡春等五百人也全死了,一身铠甲兵器也被剥了去……”

“等等,你说胡春等五百人的铠甲兵器全都被剥掉了?”

“是。”

“胡春也算武艺高强,手下又有枕戈待旦的五百精锐劲卒,如何被人悄无声息地杀了?”

程子明解释道:“我查看了现场,似乎他们是先被迷晕后,再被割喉杀的。”

“这么多人枕戈待旦,怎么就会被人迷晕?”

程子明一脸茫然地道:“就是这一点想不通啊,那胡春武艺虽然比我稍差,但也绝非有迷烟发现不了之人啊。”

孙静在厅中来回踱步,思考着昨晚这事如何发生。

半晌之后,他一指程子明道:“你速速点齐兵马,派人先去东边几个城门查问,昨晚可有穿禁军服饰的人马出城。

若是查到了,你就带人追下去!哪怕把马跑死了,也要追上他们。”

程子明问道:“孙先生,为何是向东去?”

孙静没好气地解释道:“能如此大动干戈救走张家人的,必然是梁山李墨派来的!

不向东,还能向哪里?他们的马车一定没你们快!”

“是,属下这就去。”

孙静等程子明走后,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懊悔。

早知道,就该早点处置张家人,如今被李墨救走,恩相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之怒。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巨响,还有无数人的喧哗之声。

孙静连忙起身跑出前厅,就看到天空有上百流星划过,落向太尉府之中。

那竟是火箭!

嗖嗖嗖的声音中,又夹杂着数声巨响,随之就是墙塌的声音。

太尉府内很快就燃起火势,到处都有人大喊“敌袭!敌袭!”、“走水啦……”

“好一个李墨,竟然如此大胆,公然攻打太尉府!”

孙静怒哼一声,旋即脸色大变,“不好,恩相大人!”

他跌跌撞撞地往府门外跑,就看到几人冲来,拦住他。

“孙先生,外边有贼人火箭袭来,还有大型床弩攻击,你可切莫出去啊!”

孙静冷静下来,立时问道:“太尉可曾出发上朝?”

“已经在御街上……”

“快,派人去通知他们尽快赶去皇宫!府中所有兵马立刻冲出去,赶去御街阻敌!”

很显然,李墨定然是以攻打封锁太尉府的方式,阻止援兵支援御街上的高俅。

毕竟,此时距离御街最近的两股人马,一方面是皇城守卫的禁军,一方面就是太尉府中驻守禁军。

皇城守卫未必敢离开皇城,若太尉府禁军被阻,高俅就只剩身边那三百护卫甲士了。

他却不知道,此刻那御街上,已经犹如血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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