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娃一定是妖怪!”
“没错,肯定是妖怪!哪有那么大力气的女人。”
丁福被教训后,带着家仆灰溜溜地离开,路上越想越气,而且越想越不对劲。
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哪来那么大力气,能一拳打飞一个壮汉?
“少爷,不如去请个道士来降她。”
“对,走!”
……
敖善哼着小曲儿走在街上。
刚才打跑那群坏蛋,周围的人拍手喝彩,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决定在城里多转转,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一展拳脚的机会。
“道长,就是那小丫头。”
敖善身后数十步外,丁福指着她的背影,对身边一名年轻道士说道。
这道士戴一顶九阳巾,穿一身黑白百纳道袍,背一把桃木剑,面黄肌瘦,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他看了敖善两眼,忽地睁大双目,道:“果然是个妖怪。”
丁福问:“陈道长,敢问那是个什么妖怪?”
“这妖怪道行高深,已经能完全化成人形,要想知她真身,须得抓起来细细审问。”
丁福双眼一亮,道:“好,这个我擅长,道长负责降服她,我来审问!”
陈道士取下腰间的脏葫芦,又从怀里摸一张黄符纸,吹一口气,符纸便在两指间燃烧起来,然后迅速将符纸塞进葫芦里,一阵摇晃。
道:“看我擒她!”
拿着葫芦,向敖善背后走去。
敖善一转身,他就立马放下葫芦,转向旁边的摊贩,敖善一走,他又立马跟上。
丁福和几个家丁在后面远远看着,一名家丁忽然道:“陈道长怎么看起来有些猥琐?”
丁福拍他脑袋道:“你懂个屁,这叫谨慎!”
在几人的注视中,谨慎的陈道长终于接近了敖善,拔出背后的桃木剑,大喝一声:
“妖孽,看法宝!”
手一抖,将葫芦里的符水泼向敖善后背。
敖善听到声音的同时,身后一凉。
回过头来,看到一个举着桃木剑和葫芦的年轻道士,发愣道:“妖孽?我?”
陈道士指着她身后,睁大眼睛倒退数步,道:“还说你不是妖孽?尾巴都露出来了!”
敖善回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龙尾巴摆来摆去,上面还沾了黑灰。
「呀,糟糕,我在岸上只要一碰到水,就会现出原形。」
「可恶的臭道士,居然拿脏水泼我!」
「不行,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现形,会被抓起来的」
敖善急忙就往河边跑。
陈道士见她逃跑,立马高喊:“妖孽,哪里走!”挥舞着木剑追了上去。
敖善最后还是没能跑到河边。
道士的大嗓门惊动了城里巡逻的卫兵,还有一些见义勇为的江湖人士。
她还没跑到河边,就被一大群江湖好汉和官兵围了起来。
她虽然是龙族,但却只有八岁,有些法力,但不多。
更何况是在岸上。
离了水,她的法力大打折扣,对付三五个还行,人一多就没办法了。
看着这群凶人手里锋利的刀剑,她只好举手投降。
很快,她被装进一个木笼里,摆在一堆干柴上。
这群人打算烧死她。
敖善心里慌了,开始后悔从龙宫跑出来。
很多居民听说抓到了妖怪,都来围观,对她指指点点。
有人第一眼见她是个小女孩,有些可怜她,但一看到她的尾巴和角,那怜惜又消失了。
看到举着火把向自己靠近的壮汉,敖善嘴一扁,鼻子一酸,眸中涌起水雾。
火把男道:“哭?哭也没用,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妖精了。”
说完便丢下了手中火把。
看着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敖善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大哭起来。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以牢笼为中心的百米范围内,下起了大雨。
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浇灭了刚刚起势的火焰。
不仅如此,那被烧得干枯发焦的木柴上,竟生出细枝嫩芽,转眼间绿叶森森,仿佛刚从树上砍下来一般。
不仅如此,百米内的石板缝隙间,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甚至有一粒小孩吐在地上的冰糖葫芦,遇水生根,长出一株山楂树来。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围观群众惊呆了,纷纷看向那个在笼子里大哭的小女孩,脑海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
她真的是妖怪吗?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妖法,这是妖法!得用黑狗血破了她的妖法,才能烧死她!”
就在此时,广场内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
风停雨息后,人们睁开眼睛,发现笼中不见了小女孩的踪影。
忽然有女子大叫:“呀!流氓!”
人们转头一看,刚才高喊要用黑狗血破妖法的道士浑身精光地站在那里,捂着羞处,满面涨红。
东海上空。
一朵紫云急速划过,沿途洒下点点晶莹雨水,仿佛一朵雨云。
云上,肖天瞥了一眼还在哭的敖善,目露奇光,仿佛看着一件宝贝一般。
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有这种能力。
周围降下的雨,不是普通的雨,而是融汇了天地灵气的灵雨,浇在身上,说不出的舒坦。
刚才在广场上,火把男准备放火的时候,他正准备出手救出敖善,忽然察觉到天地灵气的异变。
异变的源头正是牢笼中的敖善,于是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当他看到降下的灵雨令枯木重生,草木生发,立马想起来自己在花果山种的那一田灵药。
于是将她摄走,直奔花果山,准备验证这灵雨对灵药的效果。
紫霞速度极快,须臾间,云遮雾绕的花果山便出现在前方。
他带着敖善降落在玄风谷的灵田边。
敖善带来的灵雨也随之降下,笼罩整片药田。
田里的株株灵药,仿佛得到了滋润,舒茎展叶,焕然一新。
肖天能够察觉到,药田中的灵蕴总量正在飞速增长。
心头大喜,这女娃还真是个活宝贝!
这时敖善的哭声小了下来,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四周的雨水也随之变小。
肖天眉头一皱,道:“怎么不哭了?”
敖善娇小的身体一抖,顿时又大哭起来,豆大的雨滴又密集地从天空砸下。
肖天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吓到小孩了。
自己可是正经妖怪,怎能干那拐小孩的勾当。
连忙换上了亲切的笑容道:“小妹妹,别哭,你家住哪里?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呀。”
敖善一听,顿时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