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瀚浑不在意地抠着鼻孔，并不在乎楚天骄眼神中藏不住的惊涛骇浪。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每年执行的任务当中，有百分之五十以上都跟处理这些控制不住力量堕化成死侍的可怜虫有关。
普通人龙族血统觉醒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就跟穷人骤富一个概念。
穷苦日子过太久有钱以后天天挥霍潇洒，恨不得跟身边所有人都炫耀一遍。
孰不知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正儿八经使用言灵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怕就怕贪得无厌过度追求力量而跨过那条“红线”堕化成死侍。
楚天骄已经数不清自己执行任务处理过多少堕化成死侍的混血种了，就从未听说过有死侍重新恢复的事情发生。
他想不出对方有任何欺骗自己的理由。
更何况在卡塞尔学院社会心理学这门课程上楚天骄可是以“A ”的优异成绩通过考试，尤其擅长微表情心理学。
从曹瀚说这一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只读出来了“自然”两个字。
“你也别问我原因什么的，问了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就是某一天我属于人类的灵魂重新苏醒执掌身体。
然后在实力不断提升的同时，身上堕龙化的特征也开始逐渐消失。
可能楚大叔你有点误会了，实际上我身上还是有龙化特征的，只是被你忽视了。”
“什么？！哪里？！”
曹瀚之前基本上是半果体的状态，楚天骄都没有察觉出来，现在都把衣服穿身上了，更加不可能发现了。
原因在于曹瀚没有以背示人，尤其是男人的嗜好，万一遭到背刺了呢。
既然楚天骄感兴趣，他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把衣服撩起来到肩膀的高度背过身来示意对方好好注意：
“你仔细看我后心那块巴掌大苍白色印记，这些都是细密的龙鳞。”
这算是解了一部分的疑惑，但对于曹瀚是如何从死侍恢复成人的原因，还是充满了层层的谜团。
但是楚天骄看出曹瀚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的意愿，旋即转移话题：“既然现在已经从尼伯龙根出来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看你还很年轻的样子，要不要跟我儿子一样去学校上学读书算了？”
上学读书？！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把学到的知识通通还给老师的曹瀚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都是什么脑回路。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楚大叔，混血种的圈子你比我熟悉，哪里有可以卖炼金器具的不？我看你这样子好像混得也不咋滴，就不给你添麻烦咯。”
“我……”
被狠狠误会的楚天骄刚想要辩解称一切都是任务需要，刚一开口又后悔得想抽自己了，万一要是曹瀚追问任务内容又该如何掩饰。
曹瀚将这种犹豫看成了是人到中年不得已的难以启齿，于是露出一副“我完全理解”的表情。
“老婆改嫁，儿子喊其他人爸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但是楚大叔你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子航还跟你姓楚不是，咱不亏！”
“我真是谢谢你不亏！”被当面戳心窝，楚天骄真的会谢。
反正就是......
一栋烂尾楼，加上两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男人，各种话题整整聊了一宿。
大多数时候都是曹瀚在向楚天骄这位前辈询问各种跟混血种世界有关的信息。
《龙族》原著他是看过没错。
小说是小说，跟真实世界是有极大不一样的。
曹瀚需要从楚天骄这个“土著”嘴里更加深入了解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楚叔，你背后应该也是有组织的人吧？瞧瞧这面武器墙，啧啧啧~
Anzio Mag-Fed 20mm反器材狙击步枪，有效射程能达到4000米以上，搭配穿甲弹能够轻松击穿这个世界上大多数装甲车、飞机坦克、工事掩体等……
黄金沙漠之鹰，配备.50口径马格南子弹，堪称军工迷眼中当之无愧的No.1神作！”
对于军火枪械的喜爱算是曹瀚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小爱好，对于这些军火界的经典之作可谓是如数家珍。
这些武器要是放在“自由米利坚，枪战每一天”的米国肯定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但是放在绝对禁枪领域的国内......
真不是一般组织或者势力能搞得到的。
曹瀚当然清楚楚天骄背后的就是卡塞尔学院，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屠龙组织——
秘党！
这是一个遵循炼金古卷《亚伯拉罕血统契》奉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想要灭杀一切纯血龙族的秘密组织！
只是这个秘密组织走到现如今已然彻底改头换面成为了学院的形式，也就是卡塞尔学院。
“我刚才跟你提起过卡塞尔学院吧。”
既然已经被猜出来了，楚天骄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只是随着不断地交谈与试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曹瀚这个人了。
硬要说的话曹瀚这个人的表现实在是太矛盾了！
明明拥有一身能够硬钢奥丁的实力，偏偏对于混血种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识都是一片空白；
明明看上去跟他儿子差不多就是个年轻人，却能对着一墙壁的武器如数家珍；
还有除了“曹瀚”这个名字以外一点有用信息都找不到的身份......
目前唯一能够暂时确定的是：应该并没有恶意！
“就是你说的那个以培养屠龙精英为主要目的的军事化训练学校？！听楚叔你刚才说是在大洋彼岸的米国吧？”
“没错，我就是从那里毕业。”提起卡塞尔学院，楚天骄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得意洋洋，
“别看你楚叔一副混得不如意的样子，实际上……”
“实际上也确实混得不怎么样，要不然老婆孩子也不能……”
“停停停！”
楚天骄嘴角一阵抽搐，连忙打断了曹瀚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作死行为。
心想着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对方什么叫做孝敬长辈！
原本打算好好吹嘘一下卡塞尔学院实力然后顺势发出邀请看能不能把人给忽悠进去的。
结果被这么一插科打诨，情绪不连贯有点整不会的楚天骄只好破罐子破摔：
“好吧好吧，看你那样子有什么事情直说好了，看在你送我的礼物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