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我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桌案,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我却无暇顾及。“怎么自尽的?”
金鹤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回,回禀陛下,听闻是用,是用一根白绫……”
“荒唐!她身边那么多宫女太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自缢而亡?”我猛地拍案而起,怒火中烧。武婴这女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又怎会轻易放弃权力,选择自尽?这其中,必有蹊跷!
“金鹤,传令下去,皇后暴毙的消息,封锁青凤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斩立决!”我寒声下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遵旨!”金鹤领命而去,匆匆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
我负手而立,踱步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翻涌。武婴,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陛下。”吕布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见吕布单膝跪地,抱拳道:“青凤宫已封锁,末将已派人保护现场,等候陛下指示。”
“好。”我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随朕去青凤宫走一趟。”
夜色笼罩下的青凤宫,寂静得可怕。往日里,这里总是莺歌燕舞,香气缭绕,如今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寂。
我踏入武婴的寝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丢弃着一条染血的白绫,床榻上,武婴身着华服,安详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我走近,仔细端详着武婴的脸。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发紫,的确像是自缢身亡。
“陛下,是否传太医?”吕布低声问道。
我摇头,目光落在武婴的手边。她的手指微微蜷缩,指甲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布料的纤维。
“吕布,命人取些清水和干净的布巾来。”我吩咐道。
吕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宫女返回。我接过宫女手中的布巾,沾湿后,轻轻擦拭着武婴的指甲。
果然,在武婴的指甲缝里,我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将粉末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入鼻腔。
这香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曹正淳!”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件事与曹正淳有关?
“吕布,你派人去一趟东厂,暗中监视曹正淳,看看他今晚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沉声吩咐道。
“末将遵旨。”吕布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望着武婴冰冷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武婴,你究竟想要隐藏什么?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杀吗?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吩咐道:“吕布,传太医!”
或许,武婴的死,还有其他的隐情……
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在武婴苍白的脸颊旁形成刺眼的对比。他哆哆嗦嗦地收回手,跪伏在地,声音细若蚊蝇,“回,回禀陛下,皇后娘娘,的确是,是……”
“是什么!?”我猛地一拍床沿,震得那太医身子一颤,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是中毒而亡!”他索性闭着眼睛吼了出来,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我冷笑一声,果然如此!这女人好歹毒的心思,竟然在自己死后还要给我扣上一个“毒杀皇后”的罪名,若是传出去,我百口莫辩!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既除了心头大患,又能败坏我名声,挑起朝臣的愤怒,这女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陛下息怒,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这毒,并非剧毒,而是……”太医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从药箱中取出一只小瓷瓶,打开封口,一股奇特的香味弥漫开来,“是迷情散。”
迷情散?我微微皱眉,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此药,无色无味,却能扰乱心智,令人产生幻觉,做出一些,一些……”太医说到此处,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起来。
我心中一动,这香味,和武婴指甲中残留的粉末,如出一辙!难道说……
我猛地转头看向吕布,沉声道:“奉先,你带人去把今晚当值的宫女太监,全部控制起来,严加审问,看看是谁,胆敢谋害皇后!”
吕布领命,带着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
寝宫中,只剩我和太医二人。我冷冷地盯着他,问道:“这迷情散,可是宫中之物?”
太医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回陛下,这迷情散,乃是禁药,老臣从未见过,更不敢私藏啊!”
“那你可知,这药是从何而来?”我步步紧逼,目光如炬。
太医冷汗直流,却只能摇头,“老臣不知,老臣真的不知啊!”
我冷笑一声,这老东西,分明是在隐瞒什么!
“来人!”我厉声喝道,“将太医令给朕传来!”
太医令匆匆赶到,见我面色阴沉,心中忐忑不安,连忙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微臣前来,有何吩咐?”
“吩咐?哼!”我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小瓷瓶扔到他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太医令战战兢兢地拿起瓷瓶,打开闻了闻,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这是迷情散!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啊!”
“你知道就好!”我怒火中烧,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说,这迷情散,是谁给你的?皇后娘娘,又是如何服下的?!”
太医令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道:“是,是周君羡,是周君羡给我的!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太医令匍匐在地,颤声道:“他说,他说皇后娘娘思念八贤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所以,所以才给了老臣这迷情散,让,让皇后娘娘……”
“住口!”我怒喝一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周君羡!又是周君羡!他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我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寒声道:“他可还说了什么?”
太医令哆哆嗦嗦地说:“他说,他说这药,只能缓解一时之苦,想要彻底根治,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太医令的声音低如蚊蝇,“除非,除非与心爱之人,共度良宵……”
“轰!”
我脑海中仿佛炸响一道惊雷,眼前一片空白。
共度良宵?也就是说,武婴她,她并非自尽,而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从心底深处狂涌而出。
我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耳边回荡着太医令那句“除非,除非与心爱之人,共度良宵……”,心中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武婴,这个毒如蛇蝎的女人,竟然敢给我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我猛地掀翻了桌案,御书房内的珍玩摆件摔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陛下息怒啊!”
“陛下保重龙体啊!”
太医令和几个小太监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半步。
我此刻怒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龙体?“周君羡!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陛下,周君羡他,他已经……”太医令战战兢兢地说。
“已经什么了?!”
“周公子他,他自尽了……”
我顿时愣住了,自尽?
“他怎么自尽的?”
太医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将周君羡自尽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周君羡在得知武婴服下迷情散后,便心知肚明,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罪不可赦。他连夜写下了一封血书,在武婴的寝宫外自刎身亡。
我听完后,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愤怒的是,周君羡身为皇室子弟,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悲哀的是,他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陛下,”曹正淳见我脸色稍缓,这才上前一步,低声问道,“那周君羡的尸身,该如何处置?”
我冷冷一笑,“他既然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他!传令下去,将周君羡的尸身,扔到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遵旨!”曹正淳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下我一人,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独自面对着满地狼藉。
我原以为,铲除了武婴和她背后的势力,这后宫就太平了。可谁知,这平静的表面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龌龊不堪的秘密!
难道这皇宫之中,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待我的吗?!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自从我穿越到大周以来,还从未踏出过这皇宫半步。
“曹正淳!”我沉声唤道。
“奴才在!”曹正淳应声而入。
“备马,朕要微服私访!”
曹正淳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如今洛阳城内局势未稳,您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啊!”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这是要违抗圣旨吗?”
曹正淳吓得浑身一颤,“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曹正淳便备好了马匹,并安排了二十名东厂高手,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暗中护卫我的安全。
我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身后跟着曹正淳和一众侍卫,悄然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我才发现,这洛阳城,比我想象中,还要繁华热闹。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街道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我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着,看着眼前这车水马龙的景象,心中却毫无波澜。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冰糖雪梨汤!清凉解暑的冰糖雪梨汤!”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却吸引不了我丝毫的注意。
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传来,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琴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我鬼使神差地调转马头,朝着那座茶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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