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冽凛,冷如刀割。
尽管站在铁匠炉子前,派蒙·雪诺还是忍不住打起了摆子。
“快点干,你这个磨磨蹭蹭的蠢货!”
就在这个时候,铁匠铺的老板雷蒙德抓着一把烧红剑胚,开始敲打起来。
派蒙闻言赶忙抡动铁锤,开始敲打起那把还未成型的匕首。
自从叶楠穿越到这个叫派蒙·雪诺的私生子身上,他就一直在雷蒙德的铁匠铺里面当学徒,虽然是个孤儿,但好在这副身体强壮无比,而且使得一把好剑,颇有些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神韵。
街道上冷清的很,只有一些老弱病残的醉鬼,偶尔从铁匠铺的前方经过。
“三天之后,镇上的男爵就会差人来取兵器,到时候我们交不上差,非掉脑袋不可!”
雷蒙德是个略微秃顶的老头,虽然年纪已过六旬,但那一身的肌肉却仍然结实,他一边催促着,一边加快了锻打剑胚的速度。
“我知道,不就是罗柏·史塔克为了替他的好父亲报仇,要找兰尼斯特的那头老狮子算账嘛!”
派蒙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穿越之前,他可是把电视剧和小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
“你这蠢货,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了,你怎么什么都敢胡说?”
雷蒙德一听派蒙的话,吓得光秃秃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片汗水,赶紧四下张望,发现没人听见,这才长出一口气。
派蒙刚要回答,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未等他缓过神来,那面粉色的旗帜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不是说三天之后来取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派蒙放下了手中的铁锤,有些奇怪地问道。
“糟了,是波顿家族的人,我认得那面旗子!”
雷蒙德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说话的声音也哆哆嗦嗦。
而此刻,骑行在队伍前方的骑手已经勒马驻足,派蒙看清了旗帜上被剥皮的血红色躯体。
“恐怖堡领主卢斯·波顿的旗帜。”
派蒙自然也是认得旗帜上的图案,心里面暗暗想到。
几声狗叫之后,三条同样凶恶狂躁的猎犬,从骑手的身后钻了出来,用力地在冰雪覆盖的土地上嗅着,而猎犬的主人,也骑着马,悠然自得地出现了。
他有着一头黑色干枯的卷发,脸上有很多红色的斑点,瞳孔是奇怪的苍白色,嘴唇紧抿着。
“卧槽!小剥皮——拉姆斯·波顿!”
虽然骑在马背上的私生子不认识自己,但派蒙可是很清楚,这个变态残忍的家伙是何方妖孽。
“波顿大人!”
很显然,铁匠铺的老板雷蒙德也认出了面前的小剥皮,赶忙跪倒在了拉姆斯的马蹄前。
派蒙见状,也紧跟着跪在了雷蒙德的身旁,现在的他,先想办法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我来找一个叫派蒙·雪诺的男孩,不知道你们是否能为我提供些帮助?”
拉姆斯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派蒙,露出了一个残酷的微笑。
派蒙听了不由得心里一惊,但好在雷蒙德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也没有吭声。
“我们从恐怖堡一路骑行到这里,我的好狗狗们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如果你知情不报,我会让它们把你的骨头都啃个干净,然后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
拉姆斯平静地对雷蒙德说道,那三只恶犬再次开始狂吠起来。
“波顿大人,你要找的人是我!”
眼见着事已如此,派蒙·雪诺抬起了头,对波顿家族未来的领主回复道。
“很好,”拉姆斯稍微愣了一下,仔细端详了一番派蒙之后,继续说道,“我需要你和我去一趟恐怖堡,父亲大人正在那里等着我们。”
“你丫神经病吧!”
这是派蒙心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他可知道那位待在恐怖堡里的卢斯·波顿大人,不比面前的这个小剥皮正常多少。
“愿意为您效劳,波顿大人!”
雷蒙德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为了不连累雷蒙德,派蒙恭敬地对小剥皮弯腰行礼,然后跨上拉姆斯·波顿为他准备的马匹,对雷蒙德告别之后,一行人朝着离开村子的林荫路疾驰而去。
拉姆斯·波顿让他的猎犬在前面探路,而他那双阴冷的眼睛,则是一直在死死地盯着派蒙。
不过好在路上拉姆斯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几天后,他们骑上一个高岗之后,派蒙看见了掩映于雪松之间的恐怖堡。
那座城堡有着尖利的城垛,高耸的城墙上悬挂着波顿家族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旗帜。
“欢迎来到恐怖堡!”
拉姆斯不怀好意地对派蒙笑着说道。
此时正值太阳落山,风势陡然转猛,派蒙望着前方阴森可怖的城堡,不由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这老剥皮和小剥皮一大家子波顿,虽然不能说是满门忠烈,也可以称得上畜生都不如。
但他也知道此时没有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和拉姆斯他们一起进入到了恐怖堡的城内。
恐怖堡的城内此刻异常的繁忙,北境的少狼主罗柏·史塔克正在召集他的封臣,准备让兰尼斯特家族血债血偿。
骑士和步兵,弓箭手与长矛手,波顿家族正在准备响应封君的征兆,召集部队加入到对君临的战争之中。
拉姆斯直接将派蒙带到了恐怖堡的内部,冰冷发霉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刀剑和盔甲,走在狭窄阴暗的走廊里,派蒙甚至能听见犯人遭受折磨时发出的凄惨嚎叫。
最后,拉姆斯带着派蒙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此处的灯光倒是明亮的很,狭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而恐怖堡的领主,波顿家族的主人,此刻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走向他的拉姆斯和派蒙。
“父亲大人,我把他带回来了!”
小剥皮轻声细语地对卢斯·波顿报告道,仿佛是他那些乖狗狗对他一样摇尾乞怜。
“做的好,拉姆斯,你可以去休息了。”
卢斯·波顿的声音极小,派蒙必须仔细听,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拉姆斯·波顿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父亲对他摆了摆手,只得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派蒙之后,默然地退出了灯火明亮的温暖大厅。
“上前来,孩子!”
等到小剥皮离后,波顿大人对着派蒙招了招手。
派蒙见状,走进了领主大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