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到科本并非易事,自从复活泰温和乔弗里之后,他俨然已经成为兰尼斯特家族的宠臣。
现在的科本不仅是御前会议的首席大学士,而且负责管理君临城的术士公会,就连炼金公会也落入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派蒙心里清楚,直接登门去拜访科本的话,肯定会被拒之门外,思前想后,他觉得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他引荐,虽然他从内心深处不想与这个人打交道。
当派蒙带着艾德温·弗雷赶往小指头的风月之地时,小弗雷安静顺从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再没有了往日的活力。他用一层纱布裹住自己的手指,脚步匆忙地跟上派蒙的步伐。
他们来到君临外城的街道,穿过铁匠铺和谷仓,小弗雷对这条路早已是轻车熟路,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培提尔经营的风月场所。
那里的姑娘来自于王国不同的地方,一见到派蒙和艾德温走进来,全都热情地迎了上来。
如果不是有派蒙在身旁,艾德温·弗雷肯定又把持不住自己了,但此刻他却丝毫不敢留恋那几个揽客的女人。
培提尔的卫兵拦住了派蒙和艾德温,用警惕地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
“我们前来拜访培提尔·贝里席大人,烦请帮我们通报一声。”
见此情景,派蒙开口对卫兵说道。
“你们是何人?培提尔大人很忙,没空见你们!”
卫兵冷哼一声,显然没把派蒙和艾德温放在眼里。
“我们是……”
派蒙抬手打断了想要报出身份的小弗雷,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金龙,递给了面前的卫兵。
“我们是培提尔大人的朋友,请麻烦通报一声,我们就在这等候。”
“金龙的叮当作响,比任何巧言和乐曲都要美妙”,派蒙自然深深知晓这个道理。
“当然,两位尊敬的大人,愿意为您效劳!”
卫兵用牙咬了咬金龙,然后满意地揣进衣兜,随即转身钻进了小指头的办公室。
没过一会儿,卫兵就回来了,并且通知派蒙他们可以进去,培提尔大人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当派蒙和弗雷一同走进培提尔的办公室,小指头正满脸笑意地坐在那把精致的椅子上,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仿声鸟画像,那是培提尔家族的家辉。
“派蒙大人,你终于想通了吗?人生苦短,我马上安排最好的女孩来陪你!”
培提尔穿着一件上等的丝绸袍子,将灰白相间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培提尔大人,我来这里找你,是有别的要紧的事。”
派蒙淡定地走到小指头的面前,坐在了那张柔软的椅子上,而艾德温·弗雷,则是恭敬地站在派蒙的身后。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派蒙大人?”
小指头用他那一贯狡猾而热情的声调询问道。
派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是否有什么潜在的风险。
“派蒙大人,您无需担心这里的安全,就连八爪蜘蛛的小小鸟,也无法靠近我的办公室半步,至于您的这位弗雷家的朋友,我想他现在应该完全值得信赖!”
培提尔敏锐地捕捉到了艾德温包扎好的手指,浅笑着对派蒙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培提尔大人,我想要见一见御前大学士科本,不知道能否劳烦您,帮我引荐呢?”
派蒙此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怎么?派蒙大人,您对那个整日对着尸体和魔药的老家伙,比我这里的姑娘还要感兴趣么?”
培提尔并未轻易表态,而是决定先探明派蒙的目的。
“我有些重要的事要找科本学士谈一谈,培提尔大人,这对神通广大的您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小指头过于的狡猾和谨慎,派蒙只好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我在君临的朋友众多,但派蒙大人,任何的朋友之间,都需要利益和金钱的维持,为了打点这些关系,可是花费了我许多的时间和金龙啊!”
小指头仔细地端详着手指上的玉石戒指,耐心地和派蒙周旋到。
“你先出去等我!”
到了这一步,派蒙开口命令弗雷走出了房间。
“派蒙大人,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就像是守在门口的那个卫兵,既然我需要他的衷心,我只好对他索要好处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你需要我付给你什么样的报酬呢,培提尔大人?”
派蒙明白小指头这种人,是不会轻易主动说出自己的意图的。
“我可以帮您的忙,派蒙大人,但有朝一日,也许我会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到时候作为朋友,你能够伸出你的友谊之手,那我将会感激不尽。”
培提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派蒙伸出了他所谓的“友谊之手”。
派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小指头那柔软而冰冷的手掌。
又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从小指头那里离开后,派蒙带着艾德温朝着旅馆走去,小指头答应派蒙,晚上安排他和科本之间的会面。
在经过“跳蚤窝”的时候,一群讨饭的孩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手里面端着破碗,个个都是蓬头垢面。
在快要跑到他们的面前时,派蒙发现他们将手摸向了怀里。
“不好!”
艾德温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敏锐的派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果然,他们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奔着派蒙和艾德温冲了过来。
艾德温狂吼一声,就想要去拔腰间的佩剑,但派蒙更快,他的剑已经握在了手里。
那群孩子明显受过严格的训练,用刀直接刺向两人的要害。
派蒙一剑砍断了最前面那个刺客的手臂,然后又接着放倒了几个乞丐。
艾德温此刻也终于将佩剑拔了出来,联手和派蒙应对起围攻他们的杀手来。
经过一番激战,派蒙和艾德温终于击退了那群杀手,活下来的孩子顾不得同伴的尸体,立即逃得无影无踪。
“瓦里斯这个死太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惊魂未定的艾德温·弗雷将剑收回鞘内,愤怒地吼道。
“不一定是瓦里斯的小小鸟,君临城内想要我们的命的人,太多了。”
派蒙摇了摇头,带着艾德温一同返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