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几天漫长而煎熬的等待,烂牙艾登和其余的探子依然杳无音信,无奈之下,派蒙决定亲自带人前往颈泽,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出发的前一个晚上,派蒙接到了从白港发来的求救信,攸伦·葛雷乔伊,正驾驶着他的宁静号赶往白刃河。
刚刚袭击了坐拥金矿的凯岩城,紧接着就将目标对准了擅长提炼银矿的白港,派蒙觉得鸦眼并不是漫无目的在海上游荡,他是在尽最快的速度积累财富。
虽然手里攥着鳗鱼大人的女儿作为人质,派蒙仍然担心那是威曼大人为他量身设计的陷阱。
思前想后,派蒙给霍斯丁·弗雷送出了信息,然后派出斥候在前面探路,自己则带着波顿的士兵前往白刃河。
“混乱不是深渊,混乱是阶梯!”
派蒙骑在战马的后背,腰佩长剑,波顿的旗帜在他英姿勃发的身影后方飘扬着,此刻,他深深地认同小指头培提尔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攸伦驾驶着他的宁静号,满世界的散播恐惧与混乱,而对于派蒙这种人来说,这恰恰是他趁着混乱向上继续攀爬的绝佳机会。
除了防守临冬城的士兵,波顿家族的精锐几乎尽数出动,长矛林立,旌旗蔽空,马蹄踩踏在泥泞的雪地上,喷溅出一阵翻飞的泥水。
派蒙闻到了空气中的汗液和马尿的味道,骑兵手里的盾牌反射出刺眼的光线,军队井然有序地前行,如同一条盘旋于大地之上的黑色长蛇。
他们沿着白刃河河畔宽敞笔直的大路前行,另一侧就是奔流不息的白刃河,河水又急又宽,即使时值深冬,依然推动着浮冰向着下游流淌。
在出发之前,派蒙调动了一部分恐怖堡的兵力,从白刃河的另一侧赶往白港。并且命令那些士兵如果提前抵达的话,得到他的命令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当他们终于走出那些在冷风中颤抖着的芦苇,派蒙看见了远处冒着浓烟的海港,斥候此时返回,报告派蒙说并没有发现铁民的舰队。
等派蒙率领着士兵赶到白港的外港,发现白刃河上面尽是燃烧着的曼德勒家族船只,攸伦·葛雷乔伊的宁静号早已满载着财宝消失在海港,城墙内的广场上也有烟柱腾空而起。
派蒙骑马带着士兵进入敞开的城门,鹅卵石铺砌的街道上散落着银饰和金币,街道两侧的店铺和首饰店被洗劫一空,广场喷泉中水池底下的金币都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街道两侧的美人鱼大理石像都被砸碎了,白石头搭建的台阶上喷溅着白港士兵的鲜血。
曼德勒家族的城堡修建在低矮的山坡上,当派蒙带着士兵,长驱直入进入到城堡的大门,他们被白港守备队拦住了去路。
鳗鱼大人和他的儿子都活着,但白港守备队司令玛龙爵士却不知所踪。
“他们抢走了几乎白港所有的银质器皿和首饰,带走了能找到的每一枚金龙!”
鳗鱼大人看见赶来的派蒙,气喘吁吁地说道。
派蒙知道攸伦·葛雷乔伊将鳗鱼大人和他的胖儿子吓坏了,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向他这个波顿求援的。
“是鸦眼攸伦吗?还有那条魔龙?”
派蒙对着惊魂未定的威曼·曼德勒大人问道。
“要是真的有一条魔龙,我现在可能就不会站着和你说话了,劫掠白港的并非是攸伦·葛雷乔伊,他自称维克塔利昂,说他是铁舰队的铁船长!”
鳗鱼大人的儿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
派蒙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有些懵了,按照故事线,这个可以把多斯拉克的草原当成大海,以为龙之号角就是龙脑袋上的犄角的弱智,正在受攸伦的委托,前往弥林向丹妮莉丝求婚,怎么会突然绕了大半个世界,出现在白港。
“可能是吧,他们都是从派克岛来的海盗,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
威曼大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派蒙大人,既然海盗们已经离开了,您看是否可以容我们修理好城堡,安抚白港的子民之后,再设宴感激您的及时驰援?”
鳗鱼大人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既然维克塔利昂已经带着铁舰队离开,他自然不想让波顿家族的人留在他的城市里。
“曼德勒大人,发生了这种事,我自然不想多打扰你们,但是为了援助白刃河,我还调遣了恐怖堡的兵力,他们明日破晓才能赶到白港,你看是否可以容我们在城里度过一晚,明天与恐怖堡的兵力汇合后再一同离开?”
好不容易不费一兵一卒进到了城堡内,派蒙哪能轻易地撤出去。
鳗鱼大人本想拒绝,但一想到他的女儿还在临冬城,也只好答应了派蒙·波顿的提议。
为了保险起见,派蒙要求曼德勒家族为他们提供宾客权利的保障。虽然栾河城那场婚礼上,宾客权利的古老传统遭受到了严重践踏,但在整片大陆大多数家族依然遵循着这古老的律法。
各怀鬼胎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晚饭后,派蒙和曼德勒大人一同走到了阳台上。周围的墙壁上绘有精美的人鱼和海狮图案,鲸鱼油制作的灯盏安静地燃烧着。
派蒙闻着那种令人昏昏欲睡的香味,注视着城墙外面被烧毁的战舰。
“曼德勒大人,你是什么时间建造这些战船的?”
派蒙盯着鳗鱼大人那张通红的脸,平静地问道。
“在你的父亲卢斯大人还在世的时候,波顿大人知晓这一切!”
这条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胖鱼时则狡猾的很,直接把问题推给了已死之人,这样才能够死无对证。
“曼德勒大人,若是你能够诚心诚意地臣服于我,波顿家族很快就能够让你的领地恢复到以前繁荣稳定的模样!”
派蒙望着海盗肆虐后留下的白港,对身旁的威曼大人保证到。
“派蒙大人,白港和白刃河的一切,都是史塔克家族赐予曼德勒的,你们永远也无法赢得北境人的真正拥护!而我,已经厌倦了你们波顿的虚情假意。”
鳗鱼用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液,毫不客气地对派蒙回答道。
派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抹寒冷的杀意悄然爬上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