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中的一部分人背叛了无旗兄弟会,加入到少狼主罗柏·史塔克的军队里,另外一些人,则继续跟随着闪电大王,在山林里与那些盗贼和流寇作战。”
“那你们呢,你们又站在哪一边呢?”
席恩·葛雷乔伊不确定地盯着派蒙,试探道。
“我们过够了那种与强盗作战的日子,但我们更不想加入到史塔克家族的军队送死,去南方和兰尼斯特的士兵们作战,毕竟,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派蒙·波顿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据我所知,无旗兄弟会不是史塔克家族的坚定支持者么,你们为什么不想加入罗柏的军队呢?”
葛雷乔伊家年轻的海怪听完来了兴致,继续对派蒙问道。
“在我看来,整个北境,有很多个家族比那些顽固不懂变通的冰原狼,更适合成为这片土地的守护着。”
派蒙·波顿眼见时机已到,终于抛出了自己想说的这句话。
席恩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嘴角露出了压制不住的笑意。
“哦?是么,说来听听!”
“恐怖堡的波顿家族,千年来一直屹立于北境坚硬的冻土之上,史塔克们从未真正地征服过那群剥皮人。不仅如此,铁群岛的那些铁民,他们是英雄纪元灰海王的后裔,拥有能航行到世界尽头的铁舰队,而且他们比史塔克更勇猛,也更适合统治北境。”
派蒙滔滔不绝地夸赞道。
他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席恩的心坎里,葛雷乔伊家族的男孩甚至已经看到了海怪旗帜,挂在临冬城上的雄伟景象。
“恐怖堡的那群剥皮人,自然是不必提了,他们只是一大家子残忍嗜血的变态而已,卢斯·波顿那个老家伙喜欢用水蛭放自己的血,而他的私生子继承人,据说是个以折磨虐待别人为乐趣的疯子,别让我见到他,否则我一定一箭把他射死,然后剥掉他的皮送给他的老子!”
刚刚听完派蒙的吹捧,席恩·葛雷乔伊冷笑一声,语气中颇带些轻蔑地说道。
“如果让你碰见他,你哭都找不着音调,没等你剥掉他的皮,他就已经把你的香肠切掉吃进肚里了!”
派蒙听到席恩的话,暗暗地想到,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至于你对铁群岛和铁民的评价,我是完全赞同的,我们的确是灰海王的后代,铁民所建造的长船能够穿越最凶险的惊涛骇浪!”
洋洋得意的席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么说,你们是从铁群岛来的铁民?”
派蒙·波顿此时悠悠开口问道。
席恩·葛雷乔伊一听立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没错,我们是从铁群岛而来,若是你们肯加入我的队伍,事成之后,我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毕竟有债必偿的,可不仅仅是兰尼斯特而已!”
眼见着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心急的席恩索性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们只求能有栖身之地,填饱肚子的食物就可以。”
派蒙·波顿故作卑微地对席恩说道。
“那是自然,一旦你们帮我取得成功,整个临冬城都是我们的!”
席恩一听派蒙的回答感觉到更加的胜券在握,赶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席恩,他们只是一群陌生人,而且不是铁民,并不值得我们相信!”
就在这个时候,跟在队伍后面的一个铁民,冷声对着席恩·葛雷乔伊提醒道。
“你才踏上这土地多久,我已经被关在临冬城这么多年了,难道你比我更加了解这北境么?”
感觉权威受到挑衅的席恩,愤怒地对着提醒自己的铁民咆哮道。
“你是……巴隆·葛雷乔伊大王的儿子,国王之手——奈德·史塔克大人的养子?”
听到那铁民的话,派蒙顺着他们挑明了葛雷乔伊的真实身份。
黑矛马文和其余几人都被派蒙的表演吓呆了,可是他们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没错,我是巴隆大王的儿子,并不是什么史塔克的养子,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席恩·葛雷乔伊举起水袋里的海水,从自己的头顶浇下来。
冷风将白色的水汽吹散,席恩肃穆地感受着海水的洗礼。
等到停下休息的时候,那群铁民仍旧单独聚在一起,而趁着这个间隙,席恩单独告知了派蒙他要夜袭临冬城的计划。
“若是我们替席恩大人您攻下那座城市,您能赏赐我的人手一些银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派蒙听完席恩的计划,故作深沉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因为他清楚一直说什么都不要的话,反而会引起席恩的怀疑。
“放心,只要我们夺得临冬城,我会给你们装满一箱子银鹿离开!”
席恩听完,慷慨地保证道。
“攻下临冬城,想让我离开,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咯!”
派蒙·波顿心里盘算着,嘴上却连连感激着席恩的恩赐。
有了派蒙他们一伙人的加入,再加上急于向父亲巴隆大王证明自己,席恩·葛雷乔伊带着众人星夜兼程地赶路。
天变得越来越冷,天空中簌簌地落下雪花。为了在大雪封路之前赶到临冬城,席恩甚至命令众人尽量减少休息,只有在马匹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才会停下休整。
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后,他们终于在一个冬日的傍晚,远远地看见了临冬城的塔楼和主堡。
此时暮色昏冥,成群的乌鸦从临冬城外面的市镇上空飞过。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四周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冷风吹过树梢的萧瑟声响。
“我们等天完全黑了之后再行动!”
又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家园之后,席恩骑马躲回了树林里。
“记住,一旦我们攻破前面的城堡,先去找奈德·史塔克的儿子布兰和瑞肯。”
趁着席恩先进入到林子里,派蒙压低声音对黑矛马文和他的手下命令道。
“攻下临冬城之后有那么多的女人,大人你找两个毛头小子干什么?”
马文听完,有些不解地问派蒙。
“这是领主的命令,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抓住那两个男孩,带到我的面前来!”
派蒙用不容抗拒的语气对几人命令道。
黑矛马文这时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已将黑色长矛从背后取下,紧紧握在手里。众人跟随着席恩,一同进入到黑松林里,等待天黑后袭击临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