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雪终于停了,一弯清冷的弦月,从夜空中升起。
席恩命人取出了弓箭,并且将攻城用的钩索分派给派蒙的人马。
派蒙·波顿一眼就看出来了,席恩·葛雷乔伊这小子并不傻,他是想让自己的人充当先锋,来以此规避铁民的死伤。
“等我们取下临冬城,整个北境都会传颂你们的丰功伟绩,从青亭岛一直到派克岛,从多恩一直到自由贸易城邦,女孩们都会争前恐后地想要嫁给你们!”
席恩·葛雷乔伊用剑柄敲击着盾牌,激情万丈地鼓舞到。
“他这爱演讲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派蒙低声地对身旁的马文抱怨道,但后者却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演讲结束之后,众人借着月色步行前进,派蒙手里拿着钩索,与黑矛马文等人并肩前行。
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双脚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回响。
为了避免引起守卫的注意,他们从一处坍塌的城垛绕了过去,等到铁民当中的弓箭手准备好之后,席恩·葛雷乔伊发动了进攻的命令。
“咻!咻!咻!”
一轮箭雨齐射,城墙上巡视的卫兵死伤大半,而此时,活下来的士兵也立即发现了偷袭临冬城的敌人。
“干掉那个人!”
派蒙·波顿发现了那个想要吹响号角的士兵,立即对黑矛马文吼道。
马文迅速从黑暗之中闪身而出,纵身投掷出了手里的长矛。那黑色长枪如同一道璀璨的流星,直接洞穿了士兵的胸口,他手中的号角当啷掉在了城墙上。
“登上城墙,任何反抗的人格杀勿论!”
派蒙果断地命令道。
众人纷纷抛出手里的钩索,朝着上方的城墙爬去,而席恩带来的弓箭手,此刻已经开始了另一轮的射击。
眼看着城墙上的守卫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派蒙此时却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临冬城的城墙高耸无比,席恩带来的钩索,根本就扔不到那么高。
就在这时,派蒙来到席恩·葛雷乔伊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席恩听完,有些不太确定地对派蒙问道。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也可以就此撤退,你返回派克城,告诉巴隆大王这里发生的一切。”
派蒙见席恩仍在犹豫,开口威胁道。
无奈之下,席恩也只得同意了派蒙·波顿的计划。
派蒙带着马文等人,继续假装攻击城墙上的士兵,而席恩则带着其余的铁民,奔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我是席恩,席恩·葛雷乔伊,放我们进城,我们被强盗袭击了!”
来到正门的席恩,对着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地挥手,大声地呼喊道。
虽然不确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由于罗柏·史塔克几乎带走了临冬城的所有精锐,慌乱的守城士兵发现真是席恩之后,还是选择打开了大门。
这下来自铁群岛的海怪们如同狮子扑进了羊群,立即对着城内的守卫展开了屠杀。
“从城门进入临冬城!”
一见到史塔克家族的大门已经敞开,派蒙立即对马文等人喊道。得到命令的马文等人,随着波顿家族的私生子,一同进入了封君史塔克的城门之内。
汇合的派蒙和席恩如入无人之境,对临冬城熟悉不已的席恩清楚城内的一切布局,没过一会儿,他们就解决掉了所有抵抗的史塔克家族士兵,剩下的人,全都选择了缴械投降。
席恩命令铁民将临冬城内剩下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
“尤其是还在这临冬城内的史塔克,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特别对着那些负责搜查的铁民们强调道。
但自认聪明的席恩·葛雷乔伊却没注意到,派蒙的人手早已分散开,分头去寻找史塔克家的瑞肯和布兰。
等到铁民将城内所有的人集中到临冬城大厅的时候,其中却并没有布兰和瑞肯,这让席恩感到有些失落和沮丧。
“席恩,你是个好人,你怎么会做出这种对不起史塔克家的事来?”
鲁温师傅也在众人之中,他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席恩·葛雷乔伊,叹息着问道。他的身材格外的佝偻矮小,有着灰色的头发和胡子。
“闭嘴,你这个史塔克家的接生婆,别以为你看过几本破书,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受到指责的席恩,气急败坏地对着鲁温学士呵斥道。
其余的人大多也都是席恩·葛雷乔伊的老相识,派蒙实在是难以想象,此刻这位曾经史塔克大人的养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并不是临冬城或者史塔克家族的俘虏,我是真正的铁种,巴隆·葛雷乔伊的亲生儿子,而从此刻开始,我是临冬城的主人,你们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多年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席恩·葛雷乔伊的眼睛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
没过片刻,马文几人返回了派蒙·波顿的身旁,并且对自己的领主点了点头。
派蒙此刻心里明白,瑞肯和布兰已经成了波顿家族的囊中之物。
“反对我的人,我会把他的头砍下来,挂在临冬城的城墙外面!”席恩仓啷一声拔出佩剑,“现在,你们谁能告诉我,布兰和瑞肯在哪里?”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临冬城内的众人,可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阵可怕的死寂。
“没有人会像你一样的卑鄙无耻,席恩·葛雷乔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不配,也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史塔克!”
鲁温学士此时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席恩残暴的目光。
“好,你个老不死的,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席恩被鲁温学士的这段话说的彻底破了防,他把箭插回鞘内,搭弓上弦,对准了鲁温学士。
派蒙·波顿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之所以费劲波折,折腾这么一大圈,就是不想背负骂名,成为整个北境史塔克封臣的眼中钉!
而席恩的这一番操作,倒是正和他的阴谋。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叛徒!”
“嘭!”
那只箭深深地插进了鲁温学士的眼窝里,在众人的惊呼尖叫之中,老头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