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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

袁惊天心中疑虑,顿时生出了遁走之意。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那抹微光很像是我曾经见过的仙家中人的手段,如果这个人真的与仙人有关联,我今日如果继续掺和这朝堂之事,也许日后会有大麻烦。’

想到这里,袁惊天扫了一眼一旁的胡为温,只见那胡为温正在朝自己使眼色。

而那眼色的意思很明显——‘你只要稳住障眼法就行,其他的我们来解决。’

袁惊天此刻非常清楚,这朝堂上的局势还是向着自己这边的,毕竟自己是真正有法力之人。

但他同时也明白,今日若是这样继续下去,以后若是那抹微光的主人找来,自己必然陷入巨大麻烦之中。

‘这高氏党,害苦我了,还好我发现得早,否则我就要为了他们给出的半块后天灵物,而得罪了一位可能存在的仙长。’

心念至此,袁惊天不再犹豫,手中毛笔一抖,就变回了那根枯木拐杖。

他握住拐杖在地上猛地一笃,众人便觉眼前一白,殿外的天空也恢复了原来的晴朗模样。

再看那殿中的袁惊天所站之处,哪里还有他的半分人影?

“那法师人呢?刚刚还在这啊!”一个官员惊讶道。

“他不会真的跟关掌司所说的一样,是个只会障眼法的江湖术士吧?”

“切莫失言,现在情况复杂,我等还是小心说话为妙。”

众人正在窃窃私语,却听卢高旭开口说话了,

“胡爱卿,那法师已经逃离,想必关掌司所说皆为实话吧。”

这话一出,朝堂中的众人都已经感受到自家陛下语气中隐藏的怒火了。

那胡为温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特别是在发现袁惊天真的离去之后,他顿时就有些慌了。

“陛下,我...我...”

他支支吾吾地,老迈的身子开始发抖。

下一秒,卢高旭的话语再次传来,

“胡爱卿,既然你老眼昏花,被奸人蒙骗,便辞官回乡养老吧。”

胡为温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至少他还活着,还能回乡养老。

“谢陛下隆恩。”胡为温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再看那龙椅之上,卢高旭眼中神色闪动,目光一转,便停留在了司天监掌司罗南的身上。

而在罗南的身后,正站着之前出言附和‘请法师上殿’的几个官员。

看着这几人,卢高旭眼神冷淡,平静地说道,

“你们几个...”

不等他说完,罗南几人便跪地磕头,求饶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片刻之后,高氏党的羽翼便被卢高旭借机剪除了一大截,朝中气氛凝固,落针可闻。

这时,卢高旭的表情终于从严肃变为了微笑,他转头看向关中皓,好奇地问道,

“关掌司,方才司天监掌司罗南已辞官还乡,这正掌司之位便由你来担任吧。”

关中皓闻言,也不拒绝,而是跪地谢恩。

“谢陛下隆恩。”

等他再站起来之时,便听卢高旭又问道,

“关掌司,朕还有一事不明,你可否为朕解惑?”

关中皓抬眼看向那龙椅之上,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便拱手回道,

“陛下请问,臣知无不言。”

...

又是片刻,卢高旭坐在龙椅之上,眼中眸光闪动,脸上掩饰不住的好奇神色。

“你是说,你得了一位教书先生所赠的糖丸,吃下之后便获得了这破妄之目力?而那先生还是位教授‘格物’一科的先生?”他问道。

关中皓看着皇帝的神色,心中明白,虽然自家新皇帝推崇格物之法,可对于世间仙神之事,谁不好奇?

更别说,自己所说的故事中,那位先生还是位‘格物’先生,这可不正好对上皇帝的胃口了嘛。

于是,关中皓便回道,

“是的,陛下。前些日子,永宁坊走水一事,也是这位先生用画卷之中的江河之水熄灭了烈火,救下不少百姓。”

“好!好啊!”

卢高旭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不怪他不够沉稳,实在是这个信息太过合他心意了。

‘自千年之前我卢家老祖拜入仙门,我大乾朝便尊仙神,可百年之前那场变故,让我卢家断了仙缘...’

‘如今我推崇格物之法,想要借此振我大乾国运,可朝中上下难免有人守旧...’

卢高旭站在龙椅之前,扫视了一圈下方的百官,胸中的郁结之气略有舒畅之感。

‘今日关掌司所言的那教书先生,必然也是仙家中人,而且他还是我大乾朝的一位‘格物’先生...若是能让他在百官之前为我站台,格物之法的推行定然再无阻碍!’

想到这里,卢高旭笑容更胜,看着关中皓也越看越顺眼,连称呼都变了。

“关爱卿,既然你与那位‘格物’先生相识,可否请他前来一见?”

“这...”关中皓嘴唇微张,却不知如何回复。

看见关中皓这副为难表情,卢高旭也不怪罪,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关爱卿有所为难,那朕也不再强求...再过几日便是除夕,朕要在太子府中举行家宴,关爱卿便替朕去问问那先生,是否愿意前来赴宴吧。”

...

马家后院,常命和关中皓在屋中的案桌前对坐。

桌下是烧着木炭的暖炉,暖意从烧红的木炭中散发而出,将这屋中染得很是暖和。

“关兄所言,我都已经听明白了。”

常命微笑着,捏起案桌上刚泡好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桌对面的关中皓见此情况,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

‘我与常先生只是一面之缘,纵然有些聊得来,可昨日我在朝堂之上将常先生的本事告知陛下,也不知道常先生这样的淡泊之人会不会心中不喜。’

屋中沉默许久,常命终于放下了茶杯,开口道,

“陛下邀请我参加除夕夜家宴,实在是我的荣幸,可惜我过些日子有事要离开京城,除夕之日应该不在城中,可惜,辜负了陛下一番美意...”

常命说到这里,关中皓便已经知晓常命的意思了。

“常先生既然有事不在京城,自然是应该先去处理事务,至于陛下这边...”

关中皓语气顿了一顿,随后接着道,

“陛下这边我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常命开口又道,

“虽然我去不了陛下在除夕夜举行的家宴,但既然陛下邀请了,我自然应当赠一件礼物为除夕贺喜。不过,这礼物还需关兄代我送于陛下手中。”

听到常命的话,关中皓眼睛一亮,而后又面露些许惭愧之色,拱手行礼,口中郑重说道,

“多谢先生赐宝。”

“关兄不必如此郑重,其实我想赠送之物并非什么宝物,只是一副随手所为的画作罢了。”

常命摇头失笑,站起身来,走到了墙边的书桌前。

见到常命离开屋子中央的案桌,关中皓也站起身来,跟了过去,站在常命身后。

只见,常命伸手将一张宣纸铺开,用那镇纸石压住,抬手一挥,便有一只白毫笔从其袖中飞出,落入手中。

‘这...常先生这是要现场作一副画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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