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岳回到蓄水池时,天色已经暗沉了许多,与黄昏交织,各占半边天。
王岳将十斤药倒入蓄水池后,便找来二鬼子吩咐后续事宜。
“……”
“听明白了吗?
你只要将那件事办好了,我会将解药一次性给你。”
“爷,您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不过回去之前,你得吃点苦,会有些痛,你顶得住吗?”
“跟那药比起来,一点点痛算不上什么。”
二鬼子拍了拍胸膛,自信满满地开口。
王岳听到这话后,便放下心来,取来一把汉阳造。
他将二鬼子带到距离兔子亭五里的大路上。
为了打消鬼子的疑虑,王岳不得不出此下策,对准二鬼子的胳膊开了一枪。
“嘭”
一颗子弹以破空般的速度直奔二鬼子而去,瞬息间,二鬼子左臂胳膊便被子弹穿透一块血肉。
“啊!”
只见二鬼子捂住不断渗血的左手臂,口中哀嚎不断,就连垂落在额前的些许刘海都被冷汗浸湿,贴在额头上。
王岳从二鬼子身上的衣物撕下一块,缠绕在他受伤位置包扎止血,并且继续给二鬼子洗脑:
“二鬼子,你的解药很快就会拿到,除此之外你也会逆天改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不再受百姓的唾骂。
想必南宋朝的秦侩,你听说过。
要清楚,蝗协军的人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的。
但是你如今还有机会,只要这件事成功了。”
听到王岳的话,二鬼子咬紧牙关点了点头,随后朝兔子亭一路小跑。
王岳已经绞尽脑汁地威逼利诱,如果二鬼子真的叛变,那么只能求援李云龙吃掉小鬼子搬来的救兵。
如果二鬼子将话放在心里,那么这块肥肉就跑不掉了。
至于后续兔子亭这个小据点如何进攻,那得看何宝强和张大彪的了。
半小时后,夜幕光辉散落于晋西北这片黄土大地。
脸色苍白的二鬼子已经到达兔子亭哨点。
只见一名小鬼子带着几名二鬼子朝着他走来。
“李兴旺,你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小鬼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串话,翻译官在一旁连忙翻译问道。
“太君,我们遇伏了!
除了我侥幸逃脱之外,其余人都已经永逝。
我们原本已经行军到半程,可谁也没想到路上碰到一支晋绥军埋伏。
我华夏有句古话,再一再而不再三。
他们埋伏了两次,肯定不会再继续埋伏了。”
二鬼子用右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如醉如狂地开口。
经过翻译官转达,小鬼子勃然大怒:
“八嘎丫路!
该死的支那军。”
随后,二鬼子被带入炮楼内了解详细经过。
当鬼子军曹了解来龙去脉后,立刻前去寻找通讯员发电旅团求援。
而二鬼子按照吩咐所说,今晚不再服用炮楼的水,并且前去寻找医疗兵处理伤口。
谁曾想,鬼子军曹找到通讯员时,只见他瘫倒在地。
忽然一股难以言传的恶臭扑鼻而来。
“呕”
实在忍受不了,军曹立马捂住口鼻跑到炮楼观察口呼吸新鲜空气。
显然,那通讯员喝了十斤泻药混合水,已经昏倒。
而炮楼内,时不时传来接连不断的清脆排泄声。
“噗”
“噗”
“……”
众鬼子与二鬼子在十斤泻药作用下,纷纷败下阵来。
仅剩军曹和炮楼外两名哨兵以及一支二鬼子步兵分队得以幸免。
“八嘎丫路,你们这群混蛋到底吃了什么。”
“呕”
在鬼子军曹刚骂完一句就忍不住干呕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便跑出炮楼呼吸新鲜空气。
可他每吸一口,生命的倒计时以月为单位快速降临。
炮楼内的放屁声与排泄声不断传出,不少人已经当场被药倒。
甚至有二鬼子抢不到坑位直接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
当二鬼子李兴旺处理完伤口后,顿时被这大乱斗的场面惊呆了。
忽然怒骂声不知从何人之口传出。
“你奶奶的,平时欺负我们就算了,现在连个坑都要霸占,老子跟你拼了。”
“狗日的小鬼子,让你特么抢老子赏银,捶死你!”
“兄弟们,为了坑位,冲啊。”
“要是今天不给老子让坑位,老子干死你丫的,大不了去投靠八路军。”
“……”
回来之前,王岳还曾跟他吩咐可以适当挑动一下关系。
现在倒好,事全省了。
可二鬼子被王岳一番洗脑后,心中已经种下一颗种子。
如今再看见其他二鬼子的怒骂,顿时想起平时小鬼子对他们的各种欺负:语言羞辱、搜刮财物、肆意打骂……
而小鬼子做完这些后跟没事人似的,每每都派那位鬼子亲儿子——步兵排排长来安抚情绪。
问题是这鬼子亲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鬼子的赏赐全落在他身上,偶尔发发善心才分一口喝剩的汤来收买人心。
也有跟他一样甘心当孙子的人跟他狼狈为奸,然后对其他二鬼子打压克扣。
他正是受害者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心中那颗种子慢慢发芽,仇恨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占据情绪高位。
他悄悄咪咪走到昏迷倒地的鬼子旁,取下他的武士刀握在右手朝着那鬼子一刀挥下。
只见那武士刀挥出去的瞬间,刀面上映照了他那充满愤怒仇恨的眼睛,“嗖”的一声,利刃划破鬼子的喉咙,留下一道猩红。
然而他并未离开,反而走向那些昏倒在地的鬼子,不断提刀、挥刀、收刀。
不一会,炮楼内留下四具被鲜血浸透的鬼子遗体,就连通讯员也难以幸免。
解决了小鬼子后,他想起王岳的嘱咐,随着平复了情绪,他又装作虚弱的模样回到住处静候次日的黎明。
另一边乱斗的众人并未发现倒地鬼子的异常。
……
何宝强在夜幕降临后便已经聚集,开始往兔子亭据点的炮楼靠近。
按照商量好的计划,一连众人分为四个队伍,每队三十人将炮楼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包围。
而这三十人正是从各排抽出来多余人数,只留下包括指挥队伍在内的三十人。
至于多出的那些人则被汇集到一个队伍,指挥人员由二排、三排排长担任。
三班众人恰好被分到进攻正南面主出入口的队伍里,由一排排长莫凯带队。
并且那把唯一的捷克式轻机枪还在他们队伍中。
这可让王岳眼馋得很,要是这把机枪给他用,那杀鬼子的速度可比三八大盖一枪一枪打出去要快得多。
到时候他天眼范围增加得更快更大,他可以更方便探查鬼子方位。
他可是期待着天眼能否再进化,按照推测来说,血脉都能再觉醒,天眼更不用说了,这可是第一天到亮剑世界自带的。
而众人摸到鬼子一里外便停了下来,此时巡逻的二鬼子分队和带头两名鬼子正不断巡视着。
并且,在炮楼前三百米挖有一道壕沟和铁丝网,只留出.主出入口的位置。
王岳在二里外便通过天眼发现壕沟地下的土里还埋着有地雷。
他暗骂了一声,这小鬼子太阴了。
但王岳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压低声音疑问:
“班长,你说鬼子明晃晃地暴露在视线内,万一他们提前埋伏地雷之类的陷阱,诱导咱进攻。
到时候就算将巡逻的二鬼子们击毙,还是会暴露,反而引来鬼子的火力压制。”
王喜奎还没有开口解释,便被排长莫凯听到,接过话来回答:
“你说得没错,鬼子虽然绕着炮楼巡逻,可却留下一支分队以及一挺重机枪对准在主出入口。
说明他们很可能不怕其他方位的进攻。
再加上炮楼四周都架有轻机枪更方便了支援。
那么壕沟附近很大可能有陷阱。”
莫凯说到这里,双眼瞳孔一缩,忽然意识到他所说的有很大机率是对的。
莫凯之所以接过话开口解释,就是为了给新兵蛋子们传授经验。
新一团建立不到两月,原本抽调而来不到四百的老兵便是其雏形。
经过月余从各村落一路吸收征募农民百姓才有了如今的千人编制。
可他们这些新兵包括王岳在内,都没有战斗经验、战斗意识。
但凡没有老兵指引,上了上场是非常危险的。
随后他找来几名腿脚利索的战士,将消息传达到其他三个方位的队伍。
没到十分钟,三名传递消息的战士已经回来。
然而炮楼内的一声枪响打破黑夜下的宁静。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