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清楚地回想起前两次进入心境所耗的时间与持续时间:
第一次,耗用1小时19分44秒进入第一层心境,持续时间8分钟6秒。
因通讯器响起达利的呼噜声,被打断退出。
第二次,耗用38分钟23秒进入第一层心境,持续时间36分钟19秒。
因到时间启程,被昆卡唤醒打断。
进入冥想,仿佛意识进入另一个世界。
无论是灵能者,还是凡人,都难以掌握周围情况,更不用说清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外界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冥想者的感知中可能只是几分钟而已。
也可能外界过去五分钟,冥想者感觉自身冥想休息数个小时。
心境超乎冥想之上,意识沉浸在精神世界中,同时还能感知到物理世界的变化。
对李维来说,即使是这个差别,也很有意义。
他没有任何信任的人,以前灵能耗尽时,都要寻找安全地方,才能进行冥想。
处于危险的环境,甚至会因为担心敌人来袭,无法进行冥想。
现在就不一样了,即使在战场,李维也可以寻找机会,进行冥想。
事实上,“大远征”时代的千子们,处于战争状态时,很多时候冥想时会进入第一层心境休息并恢复灵能。
半个泰拉时后,李维准时睁开双眼。
李维带着萨林,将肉片分散,摆放在登山的必经之处。
回到山坡背面,众人一边休息,一边等待。
不到一泰拉时,李维感到远方有生物接近。
“奇怪,掠食者们比平时更早返回栖息地。”
虽然心中奇怪,但他还是立刻在通信频道中发出提醒。
“从现在开始,不要发出声音,沙漠掠食者的耳廓很大,听觉敏锐,任何声响都会惊动它们。”
众人小心地躲在山脊后,只探出双眼观望。
工业粉尘飘扬,黄色闪电划破迷雾,逐渐显露真容。
沙漠掠食者体型修长,挺直的身躯有2米高。
它们肌肉虬结,尖锐的利爪,产生强劲的抓地力,踏在沙尘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掠食者的双眼闪烁着狡黠与凶狠的光芒,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低沉而急促的嘶吼。
沙漠掠食者的总体外形,类似泰拉远古时代的迅猛龙。
掠食者挺直头颅的时候,比迅猛龙高一些,后者高度范围是1.68米至1.83米。
同时,因为荒漠视野有限,它们在进化中耳廓变大,听觉更强,足爪也相应进化,不受工业粉尘腐蚀,抓地力更强,能在工业沙尘上极速奔跑。
李维扫了一眼,便掌握这群掠食者的数量17头,其中两头身上有抓痕,鲜血滴在地上。
“伤口被撕裂,应当是某种肉食性动物造成。”
李维清晰地作出判断,他发现掌握心境后,他对周围环境的掌握更清晰了。
即使他没升入第一层心境,也比过往更清晰、更全局地掌握周围情况,不需要刻意思考,他已经瞬间得出两种最可能的情况。
“大多数情况下,掠食者遭遇另一种肉食生物,能够杀死或者至少迫使对方离开。”
一群掠食者在荒漠中是食物链顶端的猎手,单个切西不算什么,但它们就像迅猛龙一样,群体合作,能狩猎任何生物。
之前李维碰到的沙虫,不会对一群切西发动袭击。
掠食者的耳朵能捕捉沙海中的声音,及时避开,并发动反击。
被一头切西抱住,沙虫难以甩脱,掠食者们一拥而上,片刻就能完成分食。
“另一种,就是某种特殊的生物,甚至能够追击掠食者。”
“这种可能性很小,切西速度快,耐力强,荒漠中能追击它的生物不超过三种。”
“但考虑到掠食者提前返回栖息地,这种情况可能性概率略微提升。”
李维没用读心能力,尝试读取这群切西的想法。
读取掠食者的想法比人类容易很多,但距离太远。
读取对象距离越远,读取的难度越大。
他可没有“大远征”时代,“千子”的“天枭学派”圣殿首座乌希扎尔那样的能力,站在地面都可以读取太空战舰中太空野狼的想法。
掠食者们刚登上工业废料、残渣堆积的山峰,就发现散落的肉片。
最前方的掠食者,发出一声“尔卡”、“尔卡”的叫声,两头受伤的切西,立刻蹿了出来。
身后的掠食者,爪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与领头者并排。
两头掠食者刚超过身后同族一个身位,所有切西就像收到信号一样,同时窜出。
娜奥米等人,看到掠食者们,正如李维所说,展现特殊的群体习性。
伤者先吃到食物,没抢到食物的,不会去抢其它掠食者的食物。
掠食者数秒就完成进食,它们散开重新组成队伍,向山上攀登。
漫步前行时,切西们展现出特殊的优雅,它们的爪子落在山上,却没刮下一片废料。
众人看去,只有娜奥米和昆卡,能够看清,锋利的爪子下方指节鼓胀,像肉垫一样起到缓冲作用。
三分钟后,掠食者们到达半山腰的巢穴,两头受伤的切西已经行走时,身躯有些摇晃。
它们身后,留下两条血线。
之前的奔跑,让它们的血液加速流失,现在体内麻痹让它们彻底晕厥过去。
扑通,扑通。
两头切西倒下了,掠食者们围成一圈,绕在伙伴身旁,发出阵阵悲鸣。
李维看到飘散的悲伤灵光,便知道这些掠食者们,以为同伴死了。
领头的切西,叫了一声,掠食者们的鸣叫声停下,它凑到晕倒的同伴面前,回头又叫了一声。
“这头掠食者,比其它的聪明一点,听力也好一点,难怪能当头领。”
“它听到那两头掠食者的呼吸声,知道它们只是晕了过去。”
李维饶有兴致看着的时候,又一头掠食者在头领的视线中倒下了。
呆愣了一秒,头领跃到那头掠食者身前,发现它同样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它抬起脚爪,敲了敲掠食者的脑袋。
没有反应,它用力地敲了敲,仍然没有反应。
它疑惑不解时,扑通,扑通,……
一头又一头掠食者倒下,它刚想查看其它同伴,自己身体也动不了,倒在地上。
李维起身,当先向下走去。
“掠食者会昏迷二十分钟,它们醒来的时候,按住耳廓,就能制服它们。”
“耳廓就是切西的弱点。”
火力手埃内尼和爆破手吉斯开枪,射杀两头没有吃到肉片,看着同伴倒下,迷茫的掠食者。
“大耳朵的掠食者,听起来挺有意思,要是把它们砸成肉饼更有意思。”
达利嘻嘻笑道,汤普森踢向他的屁股,却只踢到他的小腿。
“那你就要靠双腿追着我们了。”
“那还是算了。”
欧格林人无奈放弃。
李维没有同众人一起嬉笑,小心地警戒,掠食者们提前返回巢穴,总让他心生疑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后,李维突有所觉,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