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尔瞥了眼罗兰,脸上浮起一抹羞红。
真的是睡觉吗?
感受着体内的酒气,薇洛尔并没有选择使用斗气化解。
毕竟,人总要难得糊涂。
罗兰搂着薇洛尔那有些滚烫的娇躯,坐在床上,一时有些迟疑。
说实话,这酒气要不要驱散呢?
与伊莎贝尔女皇只修法力不同,罗兰当然可以利用血气驱散,这原理和斗气并无二致。
不过,好像薇洛尔也故意没有醒酒。
这意思几乎不言而喻了......
“薇洛尔,女皇陛下就在旁边,这样真的好吗?”
总有种妻前目犯的感觉,嗯,还挺刺激的。
薇洛尔眨了眨眼睛,闪过一丝清澈。
什么好不好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真的醉了。
“我不知道哦,不过,罗兰想要怎么都可以哦~”
说着,薇洛尔的尾巴轻轻的缠上了罗兰的腰间。
她咽了咽口水,说道:
“就是不知道,罗兰想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
罗兰的呼吸有些急促,热气拍打到了薇洛尔的脸上。
“哦,亲爱的,当然是干·你!”
薇洛尔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旋即一把拉过罗兰,轻轻的吻了上去。
肆意的浓情伴随着酒意,燃烧的更加剧烈了。
“好哦,不用故意轻一点哦~”
船尾驾船的船夫只感觉一个趔趄。
奇怪,塞纳河什么时候还能在半夜涨潮了?
漆黑的河水不断拍打在船身,本就小巧玲珑的船只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摇摇欲坠。
船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面对。
毕竟,船里可是尊贵的伊莎贝尔女皇和罗兰首相。
当然,为什么会带上那位久负盛名的薇洛尔将军,这就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考虑的。
船夫紧握着舵柄,他的手掌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水,混合着雨水,使得握持变得更加滑腻。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努力辨认着前方的河岸,但除了一片模糊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河水的咆哮声几乎要盖过他自己的呼吸声,他只能依靠着多年的经验,勉强维持着船的航向。
小船在塞纳河的波涛中像一片树叶般飘摇,每一次河水的拍打都让船身剧烈地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巨浪吞噬。
船夫的心跳随着船身的每一次起伏而加速。
塞纳河的波动似乎在加剧,河水拍打船身的力量越来越大,船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开始怀疑,这真的是塞纳河吗?还是说,他们误入了某个未知的水域,遭遇了不知名的自然力量?
总不能是什么水怪吧?克莱尔都可从来都没有这种传闻来着。
雨点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船夫的脸,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用尽全力稳住舵,试图让小船避开最大的浪头。
但是,河水的波动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不断地将小船推向一个又一个的浪尖。
可恶,这是什么情况?
平静的塞纳河什么时候变成了汹涌的大海?
船舱内,纵情燃烧的两人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
薇洛尔窝在罗兰怀中,身上的酒气伴随着香汗,味道有些独特。
她用手指摸着唇间,喃喃道:
“罗兰,好像动静有点大了......”
这是罗兰几乎完全没有看到过的薇洛尔。
她今天晚上好像完全变成了塞纳河的秋水,柔情无限的同时,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至于船晃的过于厉害这种事情,也不是特别的重要。
至少,她们不会落水就是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一旁的伊莎贝尔陛下。
如果让她被吵醒的话......
罗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指尖法力凝聚,在伊莎贝尔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魔法泡沫。
恬静的女皇静静的飘荡在泡沫的中央,看上去不会被打扰了。
罗兰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双眼迷离的薇洛尔。
那么,现在是他的回合!
裹挟着骑士骄傲的长枪狠狠的扎进了恶龙的巢穴。
随后,短暂平息的河面再次掀起了波涛。
船尾的船夫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一个趔趄,手中的船桨顿时飞了出去。
“坏了!”
船夫两眼一黑,一下子跌坐在了舢板上。
自己好像变成了不靠谱的船夫?名声毁于一旦啊!
现在只能祈祷船的质量过硬,不会翻转过去了。
话说,这船应该不会散架......吧?
......
随着夜幕的渐渐退去,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这抹白色逐渐扩散,像是画家在调色板上轻轻抹开的一笔。
接着,一抹柔和的粉红色开始在天际线上渲染开来,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小船在经历了一夜的颠簸之后,终于迎来了风平浪静的时刻。
塞纳河的波涛似乎也随着夜色的消散而变得温顺,河水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了有节奏的声响,像是在安抚着一夜未眠的船夫。
清晨的曙光开始撒向河面,金色的阳光穿透了薄薄的雾气,将河面染成了一片金黄。
阳光像是无数金色的丝线,穿透了河面上的薄雾,洒在了小船上,也洒在了伊莎贝尔的脸上。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往外面看去。
可能是因为宿醉的原因,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是飘在半空的。
河面上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散去,塞纳河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河岸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像是无数颗璀璨的钻石。
远处的克莱尔都也开始苏醒,教堂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嗯,不愧是塞纳河畔的明珠,多么美丽的景色啊!
想着,伊莎贝尔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想要喊罗兰一同欣赏。
只不过,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让人开心的一幕。
薇洛尔身上裸露着大片的雪白,正蜷缩在罗兰的怀中,脸上还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毛绒绒的尾巴正缠在罗兰的身上,两个人宛若一体。
有些后知后觉的伊莎贝尔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为什么薇洛尔一个劲的灌她乌龙茶。
这分明是准备放倒她,然后独占罗兰!
岂可休!
伊莎贝尔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一股强大的魔法能量在她体内迅速聚集。
真是欺人太甚!
“罗兰,给我解释解释!”
罗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惊醒,他转过头,看到伊莎贝尔愤怒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薇洛尔也从睡梦中惊醒,看向伊莎贝尔的眼神不由的有些逃避。
毕竟,好像确实有点诡计多端了......
“那个,女皇陛下,你听我解释......”
还没等薇洛尔想好怎么解释,伊莎贝尔体内的魔法力量失去了控制,她的身体周围开始闪烁着耀眼的蓝光。
这股力量如同潮水一般,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
“轰!”一声巨响,小船在一瞬间被这股力量炸成了碎片。
船夫、罗兰和薇洛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抛向了空中。
爆炸产生的火光和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河面,小船的残骸和碎片四散飞溅,河水被炸起了巨大的水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塞纳河的宁静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彻底打破,河水变得汹涌澎湃。
伊莎贝尔也被这股力量震得向后倒去,她的身体悬浮在空中,周围的魔法能量还在不断地释放。
居然失控了......
女皇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明明自己的法力完全可以控制,怎么会突然爆发?
难道说,是王座的缘故?
罗兰和刚醒来的薇洛尔还缠绕在一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奇怪的弧线。
他伸出手,想要接住无辜的船夫,奈何还是太远了。
船夫在空中翻滚着,看着原地的冲击波,一时都懒得反抗了。
好不容易撑到了天明,怎么这个时候船炸了?
爆炸的余波在河面上扩散开来,河水被激起了巨大的波浪,周围的船只也被这股力量所影响,开始剧烈地摇晃。
伊莎贝尔的魔法力量终于开始慢慢减弱,缓缓的降落在河面上。
罗兰和薇洛尔将军也总算反应了过来,在快要落水的前一刻稳住了身形。
旋即两人掏出衣服,迅速的穿了起来。
当然,在这烟雾还没散去之前,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罗兰咳了咳,说道:
“女皇陛下,先救人吧,这个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伊莎贝尔叹了口气,手中法力涌动,很快就托起了船夫。
几人很快飞到了岸边,此时已经围满了吃瓜群众。
嗯,法兰兹人上班可能不积极,但看热闹一定非常积极。
罗兰略带歉意的看向船夫,说道:
“呃,之后我会专门给你补偿一艘船,已经损失的。”
船夫摇了摇头,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说道:
“罗兰首相,你们还是快走吧,待会那群报社的狗腿子来了,就不好收场了。”
听到此话的罗兰如蒙大赦,也不管薇洛尔和伊莎贝尔的反应,拉着她们就飞走了。
这特么简直是最荒唐的闹剧。
当然,他甚至不能怪任何人。
毕竟,薇洛尔有薇洛尔的需求,而女皇陛下当然有她自己的性子。
“算了,今天的报社发版,我亲自盯着好了。”
......
首相办公厅的门外被堵得水泄不通。
瞧瞧,都是一群年轻的贵族,一脸狂热的躲在门外。
“哦,你们听说了吗,今天的法兰兹日报头版头条。”
一旁响起了附和的声音。
“哦,我当然看了,没想到女皇陛下这么厉害。”
“可不是吗,伊莎贝尔陛下发飙,一怒之下把船给炸了。”
立刻有人反驳了起来。
“哦,老兄,你看的不会是盗版吧?”
“头版头条上明明写的是船都被罗兰首相干爆了,船夫亲自说的!”
听着门外嘈杂的声音,罗兰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脑袋。
本想回去后专门指点一下报社那些新闻狗,让他们不要大肆宣传。
谁知道人家下手那么快,好像算准了他要阻止一般,光速走完了采访出版的流程。
至于外面人说的盗版问题,那是因为后续的报纸被紧急撤回,改了说辞。
罗兰敲了敲桌子,看向了对面的记者。
“所以,船夫的原话到底是什么?”
他很好奇,这特么是谁把船都干爆了,写上去的?
法兰兹时报的主编?
不不不,他们可没有这个胆子。
记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说道:
“原话是,伊莎贝尔陛下发飙,一怒之下把船给炸了。”
所以,到底是谁改成这样的?
这不是标题党吗!
“你们主编改的?”
罗兰有些审视的盯着对方,问道。
记者顿时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
按理说,主编审完的稿子他的看过的,根本没有这么炸裂的标题。
虽然他看着像斯文败类,但对于新闻,他是很严谨的。
现在这种传闻明显是脱离了实际情况啊。
“抱歉,罗兰阁下,属下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罗兰狠狠的砸了一下办公桌,吼道:
“不知道?!!”
“财政厅每年拨那么多经费给你们宣传用,你们就是这样用的?”
“我不管,24小时之类,我要看到这起舆论事故的调查报告,和处理办法。”
“滚吧!”
记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首相办公厅。
薇洛尔捏了捏罗兰的脸颊,吐了吐舌头,说道:
“抱歉啊,罗兰,我好像给你惹下了大麻烦。”
她也没想到,伊莎贝尔女皇陛下的反应那么大......
不就是没叫她嘛,女皇还真是霸道。
罗兰摇了摇头,声音变得轻柔起来。
他摸了摸薇洛尔的脑袋,安慰道:
“没事的,我自会处理好一切。”
“这不是你的错,我想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法兰兹时报那群人虽然说自由,但大体还是懂事的。
总不能这个时代还有什么公知吧?
法兰兹可没有什么评论家、反思家。
薇洛尔的狐耳晃了晃,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
“谁会这么干呢?总不能是教会吧?”
教会?
罗兰猛然想起了什么,拉着薇洛尔就往外面走去。
“快,报社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