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开校门，林煜看着某处，昨夜的雷法让那水泥地板砖变得黑黢黢一片，一旁不知哪来的工人正在缓缓抹着水泥修复。
“林煜。”
身后传来一阵似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
姜夏青依然钟爱她的白裙，站在一旁亭亭玉立，有种白月光的感觉。
林煜用感知异能微微打量了对方，其身上几处地方有着炁的流动，那应该是公司和天下会准备的一些静心符，用来压制刮骨刀炁毒的。
两人并排走着，说话声音很轻，刚好只是对方恰巧听到的程度。
林煜感知到，姜夏青也在使用感知异能，检索周围是否有人埋藏。
“这是你主动叫我出来的，这件事，姜巽估计很快就会知道。”
少女看着林煜，补充了一句。
只是对方的神态中，并不把这当一回事，而是一种对于对方的提醒。
林煜闻言，只是有点无力的笑笑。
若是几个小时之前，自己估计还会觉得和姜夏青接触，会被姜巽发觉。
对方会顺势怀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而对于林煜，还算得上麻烦。
只是如今，姜巽在他心中，已经无所谓了。
“你想让姜巽消失，这句话还算数吗？”
林煜思考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他感受道少女听到此话的时候，身子明显一颤，随后又平静下来。
“昨晚我可能的确情绪有些波动。”
姜夏青先是轻轻地这样说道。
“只是，这句话，是真的。”
随后，她和林煜对视，美眸中带着一丝不可否定。
“我帮你。”
林煜点头，只是如此回应了三个字。
姜夏青没有动作，她知道，林煜一定有要求在后面，她静静等待着。
“我不要钱，也不在乎什么介入天下会之类的。”
“我要，你助我让夏禾消失。”
此话一出，姜夏青陷入了一阵沉默。
“其实，你还有第三项选择。”
“加入全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林煜瞳孔微缩。
他感觉自己又一次低估了面前的少女。
身为正道门派，谁对于全性不是避讳十分？即使是公司这样负责调协的势力，对于全性也抱有十分的敌意。
更不用说这些和全性有着世代新仇旧怨的势力。
而面前的少女，能够不动声色的说出这句话，不是极有魄力，就是已经混沌，不择手段。
“加入全性，那我要杀的，就是你了。”
林煜笑了笑，现在这地方四处无人，他要动手，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呵呵，这么说来，你叫我出来，的确有这种可能，在这地方动手，干净利落。”
姜夏青停下脚步，打量四周，此时正是下午，艳阳高照，有课没课的学生都选择在宿舍呆着休息，校外的商家还未准备晚餐，四处无人。
“看来，昨晚的事，你很清楚。”
“嗯。”
“既然这样，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林煜轻轻吐气，却是没了刚刚那有点冰冷的样子。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什么样的关系算得上最牢靠？
林煜认为，不是什么表面的契约，也不是什么感情的连结，而是彼此持有对方的秘密。
姜夏青昨晚之所以会对他说，她想要姜巽消失，就是在向林煜抛出，她认为同样等级的秘密。
林煜的秘密，要是他人知道了，林煜会死。
姜夏青的秘密，要是让他人知道了，那么姜夏青也会有生命之危。
姜夏青刚刚说的很清楚，若是林煜想要保守自己暴露出来的秘密，更简单的方法，便是和夏禾合作，然后杀掉更加弱小的姜夏青。
从此，林煜即使加入全性，凭借着他的系统，也可以过得逍遥自在。
虽然会被正道通缉，但是起码不会闹得异人界人尽皆知，秘密得以保守，他的生命也不会受到巨大威胁。
姜夏青从昨晚就想到了这一点，她没有任何赌的成分。
她不会单方面认为，林煜是个正道好人，从而觉得林煜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对抗知晓他另一秘密的夏禾。
姜夏青选择的，是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她告诉林煜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进行的计划。
这下，对于林煜来说，双方都掌握着足够毁灭对方的秘密，这种合作也就远比他和夏禾合作，利用利益来合作更加稳固。
如此一来，不管林煜到底是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权衡利弊之下，他都有更大可能选择站在姜夏青这边。
“那么，我先来帮你。”
姜夏青率先说道。
林煜没有推辞，只是点头。
自己的事情的确更加急迫一点。
“目前来看，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我还有一次机会，我知道夏禾现在在哪躲藏。”
“她身边有另一位四张狂，祸根苗。正在提炼记忆的吕良可以忽略不计，还有全性掌门也在那里。”
“嗯。”
姜夏青默默听着，随后点头。
“即使敌暗我明，只有我俩，远远不够。”
“吕良正在提炼的是，当年甲申之乱的关键记忆。带公司和天下会的人去，若是被知晓了，一切会更乱。”
“好。”
姜夏青一愣，随后继续说道。
“这么算来，姜家信得过的，我只能带出五位。但是即使这样，若是秘密重大，泄露风险还是太大。”
“这五位，完全忠于你们？”
“是的。”
“类似于死士？”
“某方面来说，可以这么看。”
“你若是信得过，可以带来，记忆方面，我来搞定。”
“...好。”
林煜点头，告知姜夏青果然是对的。
五名异人，足够缓解许多压力。
“东乡庄的胡林胡杰父子，在异人界也有些许名声，听说此次罗天大醮，他们就是受邀之人。”、
“这么说来，他们的家仆要怎么解决？”
“夏禾控制了对方，家仆应该已经遣散。”
“好...如此一来，算上我这边五人，应该能一搏。”
姜夏青点头，随后便准备动手联系姜家内部。
“我这边，也有两人可以去。”
林煜示意对方不用着急，随后说道。
“只是，接下来，需要你带我去一趟天下会。”
林煜说的这两人，同样列在他心中的名单里。
冯宝宝，张楚岚。
加上这两人做助力，自己此番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上不少。
只是，..林煜拿着手机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丝顾虑。
知道自己秘密的，也就两人，对于夏禾而言，对方的动机，全性妖人的身份，对于自己来说必然是有威胁的。
可是，这位姜家千金，姜夏青，和自己的合作，就一定值得托付吗？
“还得多费心思想一步啊。”
林煜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