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我吧！记住今天你要叫我‘姐姐’！”
游戏厅内灯光闪烁，霓虹灯投射出迷幻的色彩，映照着男孩女孩的身影。
夏弥站在娃娃机面前，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长毛小狗娃娃，微微眯起来的眼神表达着开心的情绪。
伴随着游戏厅里传来的音乐，气氛竟然带着三分暧昧。
“姐~”
穆子翼低声说着，本来只是和夏弥出来买游戏机与游戏卡，怎么就慢慢地脱离了原计划呢？
当夏弥提出抓娃娃的时候他同意了，二人交替试过几次之后才把这家店的娃娃机定义为“智商税”。
可后来夏弥提出了小小的赌注，他竟然也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在一个被动了手脚的娃娃机面前，和掌控最强发力技巧的龙王比赛抓娃娃……也活该他现在输了一程。
“真乖，声音要是能再大点就更好了！”夏弥满意地点点头，“过来和我一起拍张照！”
娃娃机前方，少年少女注视着摄像头，手中的小狗玩偶夹在二人之间，咧起来的嘴似乎代表着它也能融入两人的气氛之中。
“那边那个小熊也蛮可爱的，你去给我抓来！”
放下手机之后，夏弥指着另一台娃娃机开口，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好像穆子翼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游戏厅的灯光打下，娃娃机里的玩偶仿佛也沐浴在这浪漫的氛围中，它们色彩鲜艳，造型可爱，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来者。
穆子翼深呼一口气，他专注地研究着抓取角度和力度，这里的娃娃机抓力并不高，除非在浪费很多币之后才会出现一次抓握力量正常的“保底”。
借助“保底”确实好抓，但这样就有些丢人了不是？
他专心的挪动摇杆，夏弥则眼神期待地注视着他。穆子翼的手臂微微发力，指尖传来控制器的冰凉触感。
抓夹缓缓下降，夏弥和穆子翼的眼神也在缓缓下降，随后又跟随着一只棕色的小熊缓缓上升，当爪子升到高处的时候，身为龙类的穆子翼竟然带着三分紧张，那是娃娃机最容易掉落的时候。
甚至，他可以清楚地捕捉到，那娃娃机的爪子轻轻松开了一点，也出现了更大幅度的晃动，所幸的是玩偶并没有掉下来。
最后那个精致的小熊越过障碍落入了取物槽，穆子翼深呼吸一口气，抓个娃娃竟然让他额头渗出了汗珠。
还好没有很丢人……穆子翼回头看着夏弥充满笑意的脸，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可面前是笑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他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相视一笑的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穆子翼突然理解了康斯坦丁为什么要窝在家打游戏，当心灵真的沉入到某一件事之中的时候，那些喧闹、琐事就都渐渐远去，世界只剩下了微笑与心跳。
氛围似乎有点暧昧了，游戏厅的灯光继续闪烁，但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抓到娃娃的轻松与成就才是心中留下的东西。
“我们是来买游戏卡的，别忘了。”夏弥偏过脑袋，“呆子。”
“我没忘，真的，要多买一份么？”
穆子翼叹了口气，暧昧的氛围散去，夏弥盯着的应该还是自己的钱包才对。
“多买一份？”夏弥皱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康斯坦丁可以走在阳光下也可以选择在房间里窝着打游戏，而芬里厄还在玩着最破旧的游戏机与老式彩电。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愿意给芬里厄置办一套新的设备，可这种话，最起码不应该被面前的穆子翼知道。
“怎么会呢，只是我也想要一套，如果你想玩的话就再加一套咯，顺便买一套新的游戏机。”
“最好是这样。”
夏弥翻了一个白眼，她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但在其心里，恐怕已经打上了一层怀疑的标签。
“照片？”
“拍啊，你再靠近一点！”夏弥撇撇嘴，“总不能初见与相熟都保持同一个姿势吧。”
“在这里？”
“对呀，你快把衣服脱了！”
夏弥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扒穆子翼的外套，他一手拿着一个娃娃根本没有办法摆脱那纤细的手。
几分钟后，夏弥看着穆子翼换上了自己挑选的复古风夹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身衣服就差不多了，三四年前还蛮流行的！”
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很快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就连校徽都有些看不真切。
同一个地点，只要换身衣服再做旧，就可以伪造出来一张老照片，做旧的照片再拍一遍发到网上，就成了过往的铁证……
“我们就在这里拍？”
穆子翼将两个娃娃放下，甚至就连手上的手机都换成了许多年前的款式。
“你傻啊！”夏弥伸手拍了拍穆子翼的脑袋，“身后这台娃娃机不就成了破绽？我们去边上。”
拉起穆子翼的手，夏弥向着大厅边缘走去，一边走一边得意地跟穆子翼介绍道，
“这家游戏厅开了很多年，在最边上还有几年前就摆上来的老式娃娃机运作，甚至连灯都坏了一盏！”
选择来到这家店拍照，夏弥显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眼前这个女孩的思虑周全得让人震惊。
头顶的两盏灯坏了一盏没有修，另一盏的亮度显然也不如其他地方……昏黄的灯光确实营造出来了数年前的氛围，又一个破绽被夏弥抹除。
“你的手在抖什么？”
夏弥拿着相机的手微微颤抖，穆子翼忍不住开口问道，回答他的是夏弥的白眼和丢过来的手机。
相册之中的照片连对焦都没能做到，拍摄角度、光线、照片清晰度、布景、服装……夏弥伪造出来的旧照片真的看起来毫无破绽。
“现在就可以发出去作为证据了？”
“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做旧一番，然后把做旧的照片打印出来。”夏弥语气平淡，“最后给照片淋一点水，挂在窗户外面晾干，再把发白发黄的照片拍了放到网上，才能说是天衣无缝。”
谁也不知道夏弥一个人观察了多久的人类，穆子翼只知道在如何“做人”这方面，夏弥要比自己强得多。
他的心中还有着把自己当成人的底层逻辑，有这种逻辑在，很多细节都会被忽略。而那些被忽视的细节，可能在某一天就会成为破绽。
和夏弥成为盟友，从某方面来讲真的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