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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下意识后退,退着退着,触及到后面的人墙。

他们退无可退,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或刀剑,鼓足勇气朝着王卓刺去。

只见,一根根矛头如箭雨一般刺向王卓。

王卓不闪不避,徒手将一根根刺来的长矛尽数折断。

“徒手折断长矛!!!”

廊桥上,目光锐利的指挥使和小眼睛关生生惊呆了。

更让两人不可思议的是,不管刺向王卓的长矛有多少,他都不像其余四人那样闪转腾挪,而是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朝着廊桥走来。

而且,没有一根长矛伤得了他。

随着王卓一步步逼近,士兵们已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他们又和之前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拿着折断的长矛,握紧冰冷的刀剑,朝着王卓刺去,砍去。

然而,这一次不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还让情况变得越发糟糕。

只见,王卓依然不闪不避,一步一步朝着廊桥走去。

凡挡他路者和企图牵制他者,要么被一拳爆头,要么被一手掏心。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着脑浆的腥臭味和浓烈的血腥味,地上则散布着一片片碎裂的头颅和一颗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残忍,太残忍了!

士兵们见状,不由得心惊胆战,连握矛、执剑、拿刀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然而,爆头、掏心仍在继续。

而且,因为人墙的缘故,士兵们都紧紧挤在一起,导致被爆头、掏心的人数极速飙升。

廊桥上,目光锐利的指挥使,慌了。

“放箭!”

“放箭!”

他立即下令房顶上的弓箭手放箭。

然而,他两声令下,却没有看见一支箭矢朝王卓射去。

他扒开挡在身前的人墙,看向沿街两边的房顶。

只见,房顶上再无一个弓箭手,而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无面人已来到廊桥边。

眼见无面人就要进入廊桥,冲杀过来,目光锐利的指挥使,眼神也瞬间暗淡下来。

不不!他杀不进来,我这里还有两千人,凭他们两人根本杀不进来。

正寻思,廊桥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指挥使放声大喊:

“不要乱动!”

“不要乱动!”

话音刚落,就听见“咔嚓”几声巨响。

“轰!”

离地六米高的廊桥,连同上面的人,一起砸向地面。

径直砸在廊下士兵的身上。

顿时,街道上哀嚎遍野,惨叫连连。

原本还在苦苦抵御王卓的一众士兵,见指挥使都遭了殃,再也支持不住,纷纷丢掉手中的长矛、刀剑,转身就跑。

而那道人墙,跑得比前面的士兵还快,生怕跑慢一步,被王卓爆头、掏心。

确实,有些跑得慢,或因跑得快绊倒在地者,只因挡住了王卓前进的路线,就被爆了头,或被掏了心。

不一会儿,原本拥挤的街道,就变得空空荡荡。

只有廊桥废墟下,还有一些士兵被压着动弹不得。

其中,就有目光锐利的指挥使,和小眼睛关生生。

两人身上压的东西并不多,完全可以站起来,像其他士兵一样逃跑。

然而,他们没有这样做。

倒不是因为两人有多么高尚的气节。

纯粹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

只因,在两人身边,赫然伫立着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无面人。

两人心知肚明,他们现在插翅也难飞。

与其选择逃跑,不如恭恭敬敬等着王卓前来,态度诚恳地认个错,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两人打定主意,便趴在人堆里,抬着头,像条哈巴狗一样,看着自己的“主人”走来。

对于“能屈能伸”的关生生来说,扮怂扮狗,信手拈来。

反观目光锐利的指挥使,扮演起来就显得有些僵硬。

不久,王卓来到两人身前。

小眼睛关生生脱口而出:

“公子,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目光锐利的指挥使有样学样:

“公子,我也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王卓蹲下身,看着指挥使,微微一笑,“你上面可有人?”

“啊?”指挥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有人,有人,我是都指挥使和都指挥使同知关大人的人。”

“哦,那就是没人。”说完,王卓一拳将他的头轰的粉碎。

这就杀了?一旁的关生生唬得脸色苍白,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王卓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跟我走。”

说着,起身朝府衙走去。

小眼睛关生生没有丝毫犹豫,连忙扒开身上的断木,翻身从人堆里爬起,又紧行了两步,紧跟上王卓脚步。

来到衙门外,王卓对袁之孝道:

“叫人。”

袁之孝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喊道:

“出来收尸!”

这种事,他没少干。

不久,府衙大门打开,费罗的儿子一脸尴尬地带着一群衙役走了出来。

“你爹呢?”王卓问道。

费罗的儿子怔了一下,没想到王卓会主动和他说话:

“我…我爹被我敲晕了。”

王卓知道,以费罗的性格,绝不可能端坐在府衙内,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

而府衙大门,自始至终没被打开,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府衙里的其他人,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亦或是冠冕堂皇地遵循王卓的命令,所以把他敲晕了。

王卓没有向费罗的儿子印证自己的猜想,而是直接交待他:

“把关生生关进牢里,回头告诉你爹,判他三日后斩首。”

小眼睛关生生闻言,连忙跪在地上求情:

“公子,我错了!”

王卓没有理他,转身便朝对面的客栈走去。

小眼睛关生生也跟着转身:

“卓爷,我错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衙役粗鲁地拖向府衙。

府衙外,遍体鳞伤的昭阳公主和惜春,看着鬼哭狼嚎的关生生,恨不得一剑把他杀了。

但知道王卓留着他另有打算,只能一人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才追上王卓,朝客栈走去。

王卓看了眼追上来的惜春,关切道:

“伤得重吗?”

惜春笑道:

“不重,都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闻言,王卓放缓了脚步,语重心长道:

“惜春,我是你姐夫,以后和我说话,不要假客套,要说真话。”

“哦。”惜春下意识嘟了嘟嘴……姐夫,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们的伤势。

随后,王卓又转头问昭阳公主:

“你呢?”

“哎呀?”昭阳公主嫣然一笑,“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某些人竟关心起我来了。”

“当我没问。”王卓冷冷道。

“哼。”昭阳公主撇了撇嘴,“谁稀罕你问。”

王卓没有和她再斗嘴,而是继续朝着客栈走去。

这时,耳边传来袁之孝的声音:

“老大,你不问问我和戎面瘫的伤势?”

王卓淡淡道:

“你们要问拳,还是问剑?”

“哎。”袁之孝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老大指望不上了,只能寄希望于姑娘,姑娘肯定会关心我们。”

“你说是不是,戎面瘫。”

戎陌面无表情,没有理他。

惜春不禁笑出了声,而后又对昭阳公主道:

“昭阳,你什么时候能和我姐夫好好说话,不拌嘴?”

昭阳公主笑道:

“你这小妮子倒有趣,不问他,反而跑来问我。”

说着,进了客栈。

只见,客栈里站满了人。

放眼望去,不仅有身着黑甲的武士上千人,还有武夫上百人,以及一些不明身份的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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