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死侍都停止活动,它们像是失去主心骨一般,不再袭击楚子航和夏弥他们,向着远方退去。
“赢了吗?”楚子航轻轻吐出一口气,路明非已经告诉他,龙王有着可以茧化的能力,奥丁虽然死亡,但他日后仍有着亲手刺穿其心脏的机会。
“是啊,真的很厉害。”夏弥默默说道,身为龙族最强战士的奥丁都败在路明非的手上,路明非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敌手。
唯一可以约束住路明非的,就是他不能在常人的面前,使用龙王级别的实力,因为那样身上会出现龙化的特征。
根据“秘党”的“亚伯拉罕血统契约”规定,像这种危险混血种都会给关押起来,估计谁也不会想到,最后会是人类自己约束住这个人类的利剑。
此时路明非身上的龙化特征慢慢消失,有着鳞甲的保护以及细胞的再生能力,他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势。他用力地吸着气,像是要把肺部给全部填满一样,与奥丁的战斗节奏太快,要在其中寻到机会呼吸空气,都非常麻烦。
他慢慢来到奥丁的尸骸身边,伸手把祂的面具摘去,非常好奇祂的面孔是什么样子的。把面具摘去后,出现的是一张欧洲人的面孔,跟欧洲人要辨认亚洲人的样子很麻烦一样,路明非也认不出来,这是欧洲的哪国人。
祂看上去年龄很大,肤色是白的,头发银白,面部的轮廓棱角分明,祂死亡的时候,眼睛没有阖上,瞳孔里的金光消失不见,只剩下黯淡的铁灰色。
路明非细细端详着,觉得祂的样子似乎像是德国人,他没有见识多少外国人,在高山我梦的世界里,因为高山我梦修德语的关系,他跟着高山我梦认识一些德国的朋友,至少他觉得,奥丁的样子像是德国人。
路明非摇摇头,他把奥丁的尸骸扶起来,就要带回去,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让楚子航他们鞭鞭尸也好,可以出一口恶气。
“啧,真重。”
路明非现在的体力也消耗很大,加之退出龙化的状态,他的力量只维持在混血种的水平,把奥丁的尸骸扶起来,顿时觉得沉重。
他轻轻吸了几口气,控制全身的劲力,蓄力后一跃而出,拖着奥丁的尸骸奔跑着,然后用力一丢,丢向断桥的另一端。
楚子航和夏弥看见奥丁的尸骸重重砸在他们面前,楚子航快步上前,看着这个仇敌的面孔,似乎要把祂刻进自己的记忆里面。
夏弥跟着凑上去看了一眼,在见到奥丁的面孔后,她的眉头却是微微蹙起,心里默默思索着。
路明非随即来到这边,刚刚落到地上,夏弥丢起一件宽大的风衣到他的身上,龙化的鳞甲和骨刺把他的衣服都撕裂了,便需要其他衣服挡一挡。
路明非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暂时给挡住,指着奥丁的尸骸说道,“你们要是打算踩踩祂,现在就可以了。”
“算了,在一具已经死亡的尸骸上面,再怎么伤害祂,祂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楚子航紧紧地盯着祂,回答道。
夏弥也是摇摇头,没有这个想法。
“好吧,那就这样,咱们离开这里吧。”路明非转头看向这个尼伯龙根,这个尼伯龙根并没有崩溃,一般情况下,尼伯龙根的主人死亡后,尼伯龙根应该就无法维持的,但这个尼伯龙根本就特殊。
尼伯龙根是由龙王利用炼金术创造的空间,但奥丁的尼伯龙根显然并非是祂自己创造出来的,否则这个尼伯龙根为什么要束缚住祂?
这个尼伯龙根,是地球意志的惩罚。是奥丁蛊惑龙族诸王,掀起叛逆战争的惩戒,祂是幕后黑手,就得约束在这个尼伯龙根里面。
路明非有跟夏弥谈论过,奥丁的茧会在什么地方,在奥丁无法离开尼伯龙根的情况下,其茧大概率会在尼伯龙根里面,如果可以寻找到它,中途破坏掉,就不需要担心奥丁的复苏。
日后有时间就来这里看看,可不可以寻找到奥丁的茧。路明非心想。
他们离开尼伯龙根之后,便顺着高架桥的边缘,慢慢往回去。现在正是晚上,车辆很少经过这里,来到高架桥下面的时候,便见到酒德麻衣靠在车门上,等待着他们。
先前就是酒德麻衣开车带他们到这儿的,待他们进去尼伯龙根后,她就在外面等待着结果,见到三人安然无恙地出来,她微微点头,“解决了?”
“解决了。”路明非回答道。
“很好。”酒德麻衣把车门拉开,示意他们上车,三人都上车后,便开车送他们回去,首先是把楚子航给送到他家门口,目送着他离去后,接下来就是去夏弥的家。
自从见到酒德麻衣之后,夏弥一直都臭着脸,路明非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上次酒德麻衣把她绑在床上的关系,想要帮忙缓和一下,结果得到夏弥的白眼。
酒德麻衣也是笑笑不回答,她知道夏弥很讨厌自己,但没有打算跟夏弥缓和关系,因为在老板的剧本里面,夏弥迟早是要挂的。
来到夏弥的家门口,夏弥推门出来,但没有直接进去,却是把路明非叫出来,说自己有些话要跟他说。
路明非微微愣住,便跟着夏弥到她的家门口,夏弥显然不打算让酒德麻衣听见,拉开一大段的距离,即便路明非可能会告诉酒德麻衣,她也没有打算把酒德麻衣当作同伴,任由其在一边听。
酒德麻衣耸耸肩,只觉得夏弥的这种举动很孩子气,这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龙王,是不是装人类女孩装太久了,心理都退化到小女孩的程度了。
她想到上次老板的评价:“耶梦加得这姑娘,在人类群体里混太久了,以至于在龙类的躯壳里面,其精神已经是个人类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夏弥才可以在路明非的手里逃得一命。
“怎么了?”拉开距离后,路明非向着夏弥问道。
“我之前说,你可以在尼伯龙根里面试试看寻找奥丁的茧,但我想不需要白费功夫。”夏弥说道。
“为什么?”路明非有些惊讶。
“我看了祂的脸,跟我印象里的不一样。龙王茧化后,其外表并不会有变化,但奥丁的脸并非是我记忆里的哥哥的脸,只有一种可能,祂并非是正常茧化,是在其他人类的身上,让自己茧化的,并且没有彻底吞噬其身体。”
“这有什么问题吗?”路明非微微蹙眉。
“我也是猜猜,祂有可能是利用尼伯龙根里的死侍进行茧化,但我觉得这样就没有必要让自己的面孔保持其他人的样子。所以,大概率的可能是,祂是在外面的世界里进行的茧化,是因为要混在其他人类里面,才使用这样的做法。”夏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