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小子,你特么......嗷!给老子......啊!停——啊!”
丹尼斯顶着全身的痛疼,想冲到夜枫面前把他制止,但夜枫很贼地边揍自己边退,还故意把脚往地上砸,用力之大直接给脚踝扭断了,并忍受着骨裂的剧痛咧着嘴大笑。
他甚至还开始乱脱衣服,扯下夏莲的丝袜头罩丢到远处,又把夏莲给他的“女仆装”也褪下来,丢进安全的角落,如果不是潜水服太紧身,他都打算只穿裤头裸奔了。
其实穿着打也没啥,夏莲的装备貌似会根据伤害比例进行防御,穿着打对他自己的身体损伤相对较小,能保证他自己不给自己打死——可那样对丹尼斯的伤害也小啊!
那可不行。
哪怕真如面前这畜生玩意所说,他自损一千,才能伤敌两百,那也完全足够了,只要能伤到丹尼斯,能对他造成消耗,能让他感受到活该的剧痛,夜枫就心满意足了。
反正他自己还有狂暴兜底,肯定是寄不掉的。等他的狂暴能力一恢复,届时狂暴一开,生命一拉,回复效率提升个50%,哪怕再重的伤,肯定也比丹尼斯修复得更快。
且这一抵消下来,相当于他用50%的攻击力,给丹尼斯造成了20%的伤害,几乎就相当于“自损一千,杀敌五百”,比先前的反伤效率会提高差不多一倍。
这效率一高,自损一降,他也就能更持久地进行输出。
他已经笃定主意:直到将丹尼斯反到半死,起码失去一半抵抗之力前,他都不会停下的,反就要反到底,哪怕再疼再痛也得抗住,直到完全胜利为止,觉悟是得有的。
至于最后的处决,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
他相信那个会时冷时温柔地喊他主人的鲨鱼女仆。
夏莲现在肯定正藏在附近的哪片阴影下,悄悄地看着自己,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夜枫可不想也绝不能让她失望。
“咚——!”
于是他便猛地以头抢地尔,在清晰响亮的撞击声中,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震荡,脑浆都快给晃匀了。
但旋即他又顶着眩晕,一个螺旋踢砸上隔壁的金属墙体,再以坚硬的手肘自砸腰腹......简直用上了他以前在私人武馆兼职助教时,所习得的十八般武艺。
这下丹尼斯就惨不忍睹了,他明明只是站在原地,却全身咯吱咔嚓响起了数声异响,都是骨骼和内脏移位或受创时发出的危险警告。
他痛苦地趴倒在地上,抱紧着不断扭曲和抽搐到甚至痉挛的躯体,边惨叫着边拼命打滚,跟只被架在烧烤摊上的蛆虫一般。
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又突然发现身上原本连贯的打击感,似乎出现了明显的攻击间隔,以及盯着眼前趴倒在地上,看起来整个人奄奄一息,貌似已经自残到精疲力尽,再起不能的夜枫,终于下狠心咬着牙齿,冒险解除了“荆棘”。
“该死的特么的......混账的狗东西!!!”
他胡乱摸起地上的弩箭,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口喘息着呸掉口里混着血渣子的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球里倾泻出怨毒的怒气,箭头对准地上夜枫的脑袋,扣下扳机。
“老子现在就特么弄死......啊——!”
但他再次凄惨的尖叫起来,因为原本被他用脚踩着后脑勺的夜枫,突然抬起了头,那双早已悄然再度染成赤红的眼眸里,溢出来潮水般的欣喜若狂,并脑袋猛地一甩......
张口就往丹尼斯的小腿上咬去!两排牙齿隔着衣物深深钳住了他的皮肉!
丹尼斯痛苦着单脚跳着后撤,弩箭也射歪掉了:“你特么敢诈老子?!”
夜枫冷笑着呸掉嘴里的血沫子:“别狗叫,傻逼。”
他当然没有精疲力尽,刚才的一切自然都是他故意给丹尼斯丢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认为自己结束了。
实际上他还留着大把力气,且一直都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盯着这个畜生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做出半分不正常举动,夜枫就会直接攻击其本体。
哪怕就算届时荆棘并未解除,他也会选择赌这么一把,毕竟100%直伤的诱惑可是巨大的。
旋即他再次爬起来,侧身一脚踢上丹尼斯的手腕,给他踢掉了弩箭,接着再借助惯性打出一记旋转踢,这次命中的是丹尼斯的小腹——可打击感却出现在他自己身上。
夜枫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退后,知道荆棘又发动了,便再跟一拳往自己鼻梁上砸。
丹尼斯美妙的嚎叫声再次响起在他的耳畔。
如此往复,边骗边打,不计代价,短短几分钟里,夜枫就打出了数十次有效攻击。
痛得蜷缩在地板上的丹尼斯,也再不敢解除“荆棘”,从企图进攻选择了防御。
最终少年还是用完了气力。
他刚才本就处于狂暴后的虚弱状态下,二度开启的狂暴,也仅仅只维持了两分钟,便给被迫解除,现在他只能仰着脑袋,躺倒在冰冷的甲板上,喘息着望着漆黑的天穹。
当黑色的人影慢慢笼罩了他的视野时,满脸血污的夜枫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又释然的微笑。
丹尼斯拖着基本碎裂的左小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夜枫身旁,那份恰似冰锥般彻寒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地上的男孩生吞活剥。
他用抽搐到跟筛子似的双手,颤颤巍巍地端起那柄只剩下最后一发箭矢的沉重弓弩,也露出了恶魔般狂喜且如释重负的笑容。
“小子......你是真的真的真的......该死啊!”他慢慢地把嘴角越裂越大,喉咙蛄蛹着吐出嘶哑低沉的英文,往夜枫脸上踹了一脚,“只可惜,最后的最后,还是我......赢了!”
他抬起弩箭,暗金色的箭头对准夜枫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再见了,小子,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在弩箭触碰到目标的皮肤的前一瞬,少年清秀的脸颊上仍旧在微笑,他的视线却从未在这只即将贯穿他脑袋的弩箭上作半分停留,而是越过了弩箭和丹尼斯的后脑勺。
这一刻起他便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
“锵——!”
清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在耳畔突然炸响,四下飞溅的火星中,修长的弩箭被弹开,深深扎进了不远处的船长室残骸中,同时熟悉的黑影和那把象征着绝对暴力的弧形钢剪从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