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看了眼就有种上手的冲动，但是忍住了，转身半蹲下来换起鞋子。
两分钟后，他扭头再看：白芊雅一身纯白色的波斯猫图案体恤衫，浅灰色的休闲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来，还穿上了蓝雨伊的白色短船袜，搭配白布鞋。
她也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那对可爱到令人忍不住想撸上几把的雪白猫耳，精美秀丽的银白色长发也给盘了起来，塞在帽子里头，只留了清爽的低马尾吊在外边。
再配上少女如冰霜般清冷又精致的俏丽容颜，只能说像是从二次元里走出来。
漂亮得完全不现实。
“啧。”
白芊雅一脸嫌弃地瞥了眼还在发呆的夜枫，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等等，我和雨伊留个字条。”
夜枫说着去写了张便签，说是小黑跑了，出去找它，有事电话，这才追上白芊雅。
......
半小时后，佳兴烧烤摊。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烧烤摊吗？
在老城区的角落，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这只烧烤摊车前还亮着灯火。
夜枫和白芊雅在外面闲逛了半小时，才找到了这家藏在巷子里的小摊，街道上的其他店铺都关闭了，路上没啥车也没啥人，就这家摊子摆在路灯下，散发着温暖的光。
老板是个中年大妈，穿着彩色的花格子衫，搬了一张小板凳躺靠在灯柱上打盹。
“老板，还有烧烤卖吗？”
夜枫走上前来询问，大妈这才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起身去开油锅。
“那个，随便挑随便挑，都能做......啰，这个大鱿鱼就很好吃啊！来个五六串儿？”
夜枫看向白芊雅，白芊雅则默默拿了个菜篮子递给大妈，淡淡地说道。
“如果可以，请您给我推荐吧。我们是两个人。”
夜枫心说我还不咋饿啊，昨晚你打包了那么多宵夜，倒现在都没消化完呢。
但他没说出口，因为隐约能察觉到白芊雅的意思。
这个时间点，大妈居然还在外面摆摊，明明这附近都没什么人，也不是公寓区，她却仍旧坚守，甚至直接睡在外头......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呢？女孩或许是想多买点吧。
大妈也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两遍，得到面前两人的肯定后，就给他们挑起东西。
她挑也不是全挑的贵的，种类特别丰富，什么鱿鱼须，牛肉串，羊肉串，猪腰子，串大虾，鸡翅根，卷心菜，香菇等，还有最常见的淀粉肠，边挑还边问白芊雅够不够。
白芊雅就面无表情地让她继续加，加到后面大妈都说够了吧？小姑娘，你和你男朋友吃不完的，浪费不好，白芊雅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他肠胃很好，他还说不够吃。
然后大妈就侧眼瞄着夜枫，打量了他和白芊雅一会儿，旋即给他拉到身边，小声说你们吵架了吧？得赶紧和好啊！你让小姑娘也别买了，大妈等下给你们送几串腰子。
夜枫刚也想解释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想了想就算了，毕竟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结伴跑出来吃烧烤，这种关系在外人看来，怎么着都是暧昧起步，没法解释的。
说不定，大妈以为白芊雅消费这么多，是因为生他这个“男朋友”的气，所以想花空他的钱包，是报复性消费。可惜她不知道，白芊雅才是钱包，夜枫就是来蹭蹭的。
家里连私人直升机都开得起，还能借道医院停机，这女孩怎么可能缺钱呢？
但为了回报大妈的善意，夜枫看了眼满满的菜篮子，又往里头加了几串最贵的大鱿鱼和大牛肉串，四五十厘米长的那种，才让大妈去开烤，转身和白芊雅去隔壁落座。
路灯下，折叠的桌子旁，银发美少女用手撑着下巴，望向远方朦胧的夜色。
“话说，你真的能吃烧烤吗？”
夜枫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美食街，白芊雅似乎对油腻的东西不太喜欢。
不会刚才那满满一篮子烧烤，等下都得他解决吧？那肚子不得爆掉？
虽说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我很喜欢吃烧烤，所以才买的。但管家之前一直盯着，她不让我总是吃太油腻的。”
白芊雅轻声说着，仍然在眺望远方，细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一颤一颤。
“管家？”
“嗯。家里安排的。上次我们去那条美食街，她一直都在不远处看着。我不方便。”
夜枫立刻懂了，想起来当时她貌似一直在左顾右盼，原来是担心某个监督者？
这就是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吗，感觉没点自由啊。
“我当时居然都没发现......”
“如果能让你发现，那就证明管家她不合格。”
白芊雅扭过头来，看着夜枫的眼睛。
“你还想问什么？赶紧，别磨蹭。等下要上菜了。”
夜枫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这样啊......那我说了？我们家的小黑，是你变的吗？”
白芊雅点头：“是。那就是我。变成猫，就是我的能力。”
夜枫见她如此坦诚，略微有点吃惊：“嘘，小点声，给大妈听见不好。”
但这么一来，之前一连串事情就清晰了：难怪最初见面时，她表现出认识他的模样，还莫名和蓝雨伊亲近，对他嫌弃，不吃猫粮，家里之前的惨状估计也是她搞的鬼。
“我知道。”
白芊雅往烧烤摊方向瞥了几眼，旋即又回头盯着他，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但你，抢走了它。你搞得我现在变不了身，也变不会去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夜枫沉默了下，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半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白芊雅眉头微挑，突然凑近来差点琼鼻和他撞上，与他对视了许久才缩回脑袋。
“算了。”
刚好大妈把烤好的烧烤，先端了两盘上来。
白芊雅拾起两串香脆的掌中宝，张开小嘴咬开爆出汁水的脆皮，沿着铁串抽出来宝来吞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发出“咯吱咔嚓”的脆响，小脸上渐渐露出浅浅的微笑。
接着她左手掌中宝，右手炭烤盐焗大虾，一口一个宝加虾，吃的不亦乐乎。
“有这么香？”
夜枫看着都忍不住了，原本还有点微涨的肚子也再度鸣叫，立马拾起两串鱿鱼须。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