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骑起来的感觉还蛮不错，有点类似于骑马，可惜没马蹬可踩。
但骑鲨鱼要什么鲨蹬？你又控制不了它，你才是被支配的那一方。
这是夜枫人生中第一次，跨坐在一头长达四五米的成年噬人鲨的背上，还是双人座，后排还有个正抱紧他腰身的鲨鱼女仆，且正如她所言，该柔软的部分确实很柔软。
有点莫名其妙的爽。
这时，他们身下的大白鲨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咕噜咕噜~呼！”
“伊娃让你抓紧它的鳍。”夏莲说，“别担心弄疼它，你的力气不够，鱼鳍也没那么脆弱。记住，一定要抱紧，不然你会被甩下去的，伊娃的速度是它们之中最快的。”
“伊娃？”夜枫说，“你给这只鲨鱼起了名字吗？”
夏莲罕见地笑了：“嗯，它是我的好朋友。”
她旋即一手持剪刀，一手箍筋了夜枫的腰身：“戴好面罩，要来了。”
夜枫才刚把氧气面罩合上，难以言喻的推背感和坠落感便袭来，本能抱紧了身前的鱼鳍。这头名为伊娃的大白鲨正在下潜，幽蓝的海水和水泡顷刻翻涌着覆盖了视野。
夜枫下意识闭上眼睛，感受到擦身而过的线性水流，以及怀里鱼鳍的轻微晃动，一时有种在坐过山车的错觉，但是海底穿山版，感觉适应得差不多了，他便睁开眼睛。
眼前的世界比他想象中的宁静许多，他们此刻正潜行在数十米深的水层中，身侧形成了层流，保护着他和夏莲不被丢下车去，他扭头四顾，还惊讶地发现了其他黑影。
它们都极其巨大，像是一艘艘无声的潜水艇，又好似主战机的伴飞僚机，围绕在四周与他们齐头并进，那些三角形的尖锐吻部就像是鱼雷的弹头，轻易便破开了水层。
而在夜枫眼里，这是一只宛若森严军队般的大白鲨群。
“这些......不会都是朋友吧？”
夜枫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嗯！”夏莲含笑的清音响起在耳机里。
她还伸手给夜枫指：“你右下方，五点钟方向，体格最健硕的那只叫海德，它旁边的是帕洛斯，最长的那条，它上面的是凯伦和凯尔，凯伦最近好像胖了，更可爱了。”
夜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着那些身披厚重灰褐色鳞甲的巨物，那只凯伦还张开铺满锯齿的血口，咬碎了路过的大乌贼，只能说完全没法和把它们和“可爱”联系上。
几分钟，这只体量庞大的海洋顶级狩猎群，便抵达了账目的边缘。这时伊娃突然发力，化作一颗点火的海底导弹，带着夜枫和夏莲冲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形。
旋即他们再次贯入水中，这下差点没给夜枫的呼吸装置扯断掉。
“呼......呼......怎么是条鱼都喜欢跃龙门啊！”
待到趴在鲨鱼背上缓过神来，夜枫无奈地吐槽。
对此，夏莲只是耸耸肩膀：“这可能是伊娃欢迎你的方式吧，它喜欢和人类互动。”
“......不是那种你一口胳膊，我一口小腿的吃播互动吧？”
“怎么可能。人类不在大白鲨的食谱上。”夏莲说，“况且我基本每天都喂的。”
她让夜枫和自己换个位置：“现在我要开始例行检查了，抱紧我。”
夜枫坐在女仆身后，毫不犹豫地双手抱死在她的身上：“你的剪刀可别刮到我啊。”
“唔~手下去点。不舒服。”
夏莲淡淡地把这家伙的臭手扒到她自己的腰上，旋即跟骑马似的俯身，拍了拍身下的伊娃，嘴里发出和先前伊娃的叫声相似的“呼噜呼噜”，下一刻伊娃便再次下潜。
向下的巨大惯性把夜枫整个人往天上甩。
他只能紧紧抱着夏莲，哪怕双手不受控制地，沿着她的女仆裙往上滑动，套在她的腋下位置，碰到了难以言述的地方，他也死不松手，他可不想下去陪鲨鱼玩。
“啧，算了，温柔点。”
夏莲这时也顾不上了身体的异样感了，随口提醒了他一句，便全神贯注地盯着侧方的账目，旋即她的体温开始升高，暗红色的双瞳仿佛顷刻燃烧起来，愈发耀眼明亮。
“呜噜呜噜......呜噜！”
随着不知是谁发出的这一阵阵鲨鱼的叫声，这只庞大的大白鲨群开始了转向。
它们从鱼吻对着账目，变成了侧对着，并游动着用侧身撞上了看似如泡泡膜般的彩色屏障，或者说贴上更为合适，随后它们还开始调整高度，队形由散乱向整齐转变。
夜枫在以夏莲为锚点稳住身体后，这才敢睁开眼睛去瞧，旋即便发现在他左侧的幽暗水域里，那群矫健的大白鲨都不见了，右侧则是近在咫尺，伸手就能摸到的账目。
“奇怪，它们都去......”
他还没嘀咕几句，就意识到自己正被某种阴影所笼罩着，因为光线比先前更低了。
他下意识抬头，正上方便是一只噬人鲨淡白色的肚皮！
它正伴随着他们的伊娃，以相同的速度和姿态，贴近着上方的账目膜进行迅游。
夜枫突然意识到什么，鼓起胆子往左侧探出脑袋，越过伊娃的身躯，便瞧见了其下方排列整齐的大白鲨群！它们跟叠罗汉似的一只接一只，其右侧身躯都紧贴着账目。
夜枫甚至看不到它们最底下的那只，他猜测那只的位置，便是这片海域的水底。
原来这就是例行检查：一条由大白鲨群组成的横贯海底与海面的生物扫描线。
“很惊讶吗。”夏莲给他拉了回来，她的体温已然回复正常，“在海水中，账目的效果会大幅度减弱，外边的一些大型鱼类，类似虎鲸鲸鲨等，都能通过暴力破坏它。”
“而每一次破坏，都会在账目上留下花费数日，才能彻底消失的痕迹。我的朋友们能通过体感察觉到这种痕迹，如果有发现，它们会跟我说，我就知道有东西进来了。”
“相当于某种......生物预警？”
夏莲点点头：“这时我就会让它们回去，检查自己的领地，并和它们一起清除外来的者。当然，有时它们也会打破账目出去觅食，但它们会和我报备出去的账目位置。”
“这么说，你在它们之中类似领袖或老大？”
夜枫有点好奇。
“这是咋办到的啊？光是能沟通这点好厉害......是夏莲天生的能力吗？”
夏莲笑：“鲨鱼之间主要靠肢体语言和视觉信号，进行沟通和交流。刚才那些声音反倒并不算常见，只是这群生活在账目海域里的家伙们，和我进行沟通的便携方式。”
“至于如何当的老大......”
她单手挥出巨型的合金钢剪，刺破层流架在左侧，刀身顶着咆哮的白色水流将其分开，恰似卷起气流的旋转刀风，姿势像极了挥剑的骑士，同时露出了薄霜般的笑容。
“那当然是，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