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钓鱼方法融合了高深的武道修为,楚南公看得瞠目结舌,同时意有所指道:“公子不嫌太急了吗?”
“人生百年,转眼成土灰,我只争朝夕!”
项龙说着手腕又一抖,一尾鲤鱼又被钓出水面。
只争朝夕?
这四个字令楚南公心神震荡,不能自已!
项龙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任何一个贤才都希望学有所成,为君王所用。所以才有姜子牙八十为相,百里奚七十岁被秦王拜为大夫、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
“南公,您口口声声说已经忘却了尘世,但她你总不会忘记吧?”项龙转身一指,一名娇美如花的年轻女子骑马走了出来。
看见这名女子,楚南公浑身一震:“连衣,我让你在楚国设置义庄,你怎么来了?”
“公子识破了我的身份,令我前来!”楚连衣叹气道。
楚南公转身,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项龙:“你是如何知道识破她的身份?”
“一个风尘女子受尽苦楚,她最渴求的无非是人上人的生活,而不是开办义庄,救济灾民,这是第一点。”
项龙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
“第二点,乱世之中,人命如草。一介女流要想做事必须依附豪强。楚连衣的义庄开了几个月无人惊扰,直到后来景家、屈家两大豪强介入才引来纷争。”
“第三点,义庄的设置一应俱全,若无高人指点,一个FengChen女子如何能开出这样一个自给自足的义庄来?”
项龙娓娓道来,楚南公心服口服。
“爷爷,您就。答应公子吧。”楚连衣咬着嘴唇,楚楚动人道。
“也罢,我就随你下山!”楚南公转身就走。
“爷爷,钓竿我给您收好。”楚连衣道。
扑通!
楚南公一把将钓竿扔进水里,大笑道:“我已下山,要这钓竿有什么用?”
大笑声中,楚南公策马与项龙并肩而行。
楚王宫中,烛影摇红,冠盖云集。
霸王项羽收到公子书信,说是有一大贤人要来赴宴,于是令柱国项他亲自主持宴会,凡中大夫以上的官员一律到场。
夜幕降临,项羽令人点上灯火,却迟迟不见项龙身影,忍不住皱眉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大贤,值得公子亲自去请?”
“大王,公子所请之人一定是我大楚的栋梁之才,我们只管安心等待就行。”虞姬柔声说了一句,项羽点头赞许。
其余臣子耐心等待,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公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群臣纷纷起身。
当看到公子领着一名老者步入大殿时,楚国臣子们倒抽一口冷气。
“南公?是您老人家。”
霸王项羽吃了一惊,赶紧起身迎接。
论辈分、论名望,楚南公无人能及!
当初秦灭六国时,楚南公悲愤交加的说了一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最终项羽灭掉了暴秦,验证了这一预言。
甚至有民间老百姓传说楚南公能呼风唤雨,把他说成神仙一流的人物。
这样一位云中神龙般的人物居然被项龙请到,令楚国君臣欣喜不已。
“大王,我本已老朽不堪,承蒙公子盛情,愿意出山辅佐大王。”楚南公说出这番令人意外的话,在场qun臣欣喜若狂。
楚南公乃公认的遗老、大贤,有这样的贤人出山辅佐楚国,实在是天大的幸运啊!
楚国群臣都欢欣鼓舞!
“各位爱卿,请举杯为南公、为公子贺!”项羽兴奋得举起了酒杯道。
“为南公、为公子贺。”
当晚,楚王宫君臣通宵达旦,欢饮一夜。
楚南公出山,辅佐西楚的消息传开之后,诸子百家的青年才俊蠢蠢欲动。
除了最北边的赵王张耳、燕王臧涂和最南边的闽越王无诸、南越王赵佗没怎么放在心上之外,位于中原腹地的梁王彭越、齐王韩信大为紧张。
楚南公乃赫赫有名的贤人,六国遗老们一向唯楚南公马首是瞻。
此人一出马,舆论对于西楚十分有利。
齐王韩信、梁王彭越几乎同时下达了王令,要求限制本国的人才出关。
至于汉王刘邦,得知这一消息后寝食难安。
他之所以击败项羽,不在于军事才能胜过对方,而在于政治谋略。
从一开始,刘邦就把项羽的名声搞臭了。
抓住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诛杀楚怀王之事大书特书,甚至还编造了项羽火烧阿房宫、大火三月不熄的谣言。
实际上,当初项羽焚烧的不过是部分秦国宫室。
如今楚南公一出山,楚国名声大振。
“子房,该如何是好?”刘邦急得饭都吃不下,找来张良询问对策。
张良叹了口气道:“汉王,楚南公乃公认的大贤,恐怕只有我师父黄石公能与之媲美。要想抵消楚国的渔轮优势,除非请出更具名望的贤士。”
“谁?”刘邦问。
“商山四皓!”张良答道。
这四人都是秦末的博学大儒,因秦皇焚书坑儒,四人一气之下躲进商山,不问世事,号称商山四皓。
如果能请来这四人,一定能抵消楚南公出山的影响,为大汉吸引更多人才。
“子房,辛苦你走一趟!”
刘邦当场拍板,让张良去请这四人。
为了表示隆重,刘邦特意斋戒三天、沐浴更衣,准备了华美的车马、仪仗,这才让张良去商山寻找四人。
张良在山里转悠了半个月,才找到商山四皓的住所。
柴门紧闭,人去楼空。
张梁只好回来向刘邦禀报这一消息!
“子房不必沮丧,这四人据说已经八十多岁高龄,就算请下山也不可能为我大汉效力,寡人不过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刘邦安慰道。
张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几天后,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传来。
“大王,商山四皓被楚南公邀请到了楚国,楚王项羽册封四人为楚国鸿儒学士,食邑五千户。”
“什么?这不可能啊。”
刘邦本来没把这四人放在心上,但收到这个消息就像胸腔塞了团棉花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