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省南海。
院系许多的老教授基本上都是经历民国时期的,当时候民国政府裁撤府级建制,南海县隶属于粤省。
58年后基本上属于禅城地区,延续至今。
大辫子公交车停在越秀南汽车站。
苏精诚这座相对现在来说,还是特别“新”的客运站,也有颇为的感叹,后世的时候,这座历经五十余年的老客运站已经结束营运。
这座承载了国内无数年轻人梦想的客运站,也终究成为了历史。
岁月,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流走。
当我们回首往事的时候,空生无数的感慨和遗憾。
“你好,买张3点45分去禅城车票。”
“全票5角5分,谢谢!”
苏精诚从钱包中拿出一张伍角和一张伍分面值的纸币递给售票员。
须臾后,售票员将车票给了苏精诚。
这是那种很薄的纸票,蓝色的字体,上面这些“粤省公路汽车客票”,还有金额、班次、日期之类的,顿时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嗯,就是这种味道,呃......巨正点......”
前世的时候,苏精诚可不少坐绿皮车,车内各种汽油、烟、汗的味道杂糅充斥在各处,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却是苏精诚最喜欢做的事情。
虽然绿皮车不怎么干净卫生,但是可以看到众生相,可以看到人间喜怒哀乐,可以看到人间疾苦,可以看到爱恨情仇,虽是狭小的绿皮车,却阅尽人间冷暖。
嗯......
不过很可惜。
刚上车时候,他太困了,紧紧抱着包,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禅城。
其实前世的时候,便是在不远羊城读书,他也没有来过禅城,至于为什么知道禅城的,那当然是黄飞鸿的“禅城无影腿”了,作为90后,小的时候,港片可是最大的乐趣!
当然也还有热血浩南哥。
印象最深刻自然浩南哥的移动办公室,而且吧,办公室的空调太冷,每次紧张的开完会之后,成员们总会搓搓手,抱怨一句“冻手”,然后就看到“一点寒芒”先到了。
当然还有只爱美猴王,不爱仙女的西游记,谁定身了还去偷蟠桃啊,成年人肯定不做选择啊,何止仙女?什么女儿国国王朱林,孔雀公主金乔乔,玉兔精李灵玉......现在看来,谁顶得住啊。
“小兄弟,禅城到了,你是晕车了吗?怎么流那么多口水......我给你纸巾擦擦。”
乘务员阿姨看着人都基本下车,苏精诚还迷迷糊糊的坐着,非常担忧的走上来,拍拍他的肩头问道。
苏精诚微怔,看看肩头都湿润了,一抹嘴角,,也把脑海中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什么精什么国王给抹掉,怪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晕车,没晕车,我现在下车。”
苏精诚提着包看着这辆绿皮车从跟前行驶而开,着实给自己整笑了。
“要是被学生看到这一幕,我肯定是威信全无啊,苏精诚啊苏精诚,要不是你去京都追女儿国国王去?嗯......正好年龄差不太多......”
无奈的自嘲,苏精诚走进禅城汽车客运站,准备去买九江公社的车票。
车票是最后一班。
其实还有早一班的车,但是苏精诚犹豫了近半个小时,所以错过了,他想抽根烟,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下,或者说,想要换种情绪去面对这些事情。
但最后没有买烟,毕竟他也没有抽烟的习惯,更不喜欢呛肺的感觉。
他看着汽车站内的人来人往,黝黑的脸色,枯黄的肌肤,这是最常见的相色,只是每个人的眼中都泛着喜悦之色以及对待生活的坚毅。
让他坚定决心,回家!
前往九江绿皮车打着喇叭,准备出站,苏精诚在最后一秒上了车,但是人太多过于拥挤,并没有座位,只能握着扶手一路站到了九江公社。
九江公社是58年之后改的,80年后划入沙头公社,一直到87年才改成九江镇。
绿皮车停在客运站。
苏精诚临走出客运站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但天已经开始黑了。
循着记忆。
原主的母亲最喜欢吃的是“煎堆”。
他看着街道上的人,或是推着自行车,或是推着木质独轮车正在贩卖菜之类的,当然也有卖煎堆的以及各种小食品的,相对来说比较热闹。
粤省和闽省,乃是改革先行地区,所以闻到“商机”之后,各种商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阿婆,煎堆怎么卖?”
“一分钱4个,你要几个?”
“我要3分钱的。”
“好的,等一下,刚出锅的更香更好吃。”
苏精诚笑了笑,静静地站在摊位前等阿婆把煎堆“浮”好,煎堆就是放在油上炸的,但是基本上都漂浮在油最上面一层,所以也都叫做“浮”煎堆。
煎堆是用面粉捏成团,里面通常会放黑糖、芝麻、炸花生碎末,而后开始“浮”直到表皮金黄,酥脆方才可以出锅。
一口咬下去香香脆脆,然后里面流出糖心夹着芝麻、炸花生碎末,流淌在口腔中,那种感觉香、甜、脆,非常的刺激味蕾。
当然,煎堆也有好多种做法,也有表皮厚揉的厚些,待出锅冷切后,有点瘪瘪的,但是一口咬下去非常又脆又糯口,有种吃糍粑的感觉,但又不像。
还有就是用艾草作馅,也是独有的另外一种风味,而且一般都是端午前后在弄,这类型的煎堆,基本上都是自家在弄,也不会售卖。
嗯......苏精诚母亲最喜欢就是吃艾草馅的煎堆,小的时候,巴不得老妈做,做多少都不够吃,特别怀念那种味道。
“好了,有点烫,你小心些。”
“好的,谢谢。”
苏精诚笑着接过煎堆,腾腾的热气从中冒了出来,确实有些烫,也将3分钱给了阿婆。
“香!”
苏精诚抓出最前头的煎堆,烫手指痛的要命,猛吹猛吹这些好了些,咬了一口忍不住的说道,但接下来烫的嘴巴,在不断“嘶哈”吐着冷气,借此冷切煎堆的温度。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苏精诚脸上挂满笑容,他甚至怀疑这些浮煎堆的阿婆阿姨,是不是都跟着同个老师傅学的,不过这都重要,而后他朝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