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出事了。”
冯庸被猛然惊醒。
……
是夜,此时的奉天大街小巷布满枪炮,灯火通明。
所有人亲眼看到,奉天的警务署被封了,肩戴肩彰的奉军军官将警务署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犹如铁桶一般。
甚至,在这群奉军持枪闯入警务署的那刹,‘砰砰’两枪,果断击毙了警务署守备警。
此事震动整座警务署,彻底闹翻了天。
警务署为何能惹恼奉军到这般地步,原因竟然是王永江查封了汤二虎的黑赌场,还抓了汤二虎的警卫排长。
整个奉天都乱套了。
“王秀才,你以为像个乌龟一样缩在里面就行了嘛?
告诉你,今天不给我汤二虎一个交代,就一把火点了你的警务署,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汤二虎怀里揣着机枪,朝准警务署‘突突突’的扫射,百无禁忌。
今晚在死在汤二虎兵手里的警备警察数之不尽了。
这是妥妥的造反。
汤二虎大批军队还在朝着这边赶来,源源不断的军备车辆停在警务署四周,机枪、迫击炮、炸弹成箱的摆满。
从视觉来说,也足够瘆人。
王永江及一众心腹暂时隐匿在警务署署长办公室,此刻也已胆战心惊。
“署长,这个兵痞竟然真敢打上来?”
心腹的话没人搭理他,大家只是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门外越来越多的奉军,那手里杵着的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唯有联系大帅了,”心腹在一旁建议王永江。
王永江汗流浃背,擦了擦额头汗珠,苦笑摇头,“这里的动静,雨亭八成早已心知肚明……”
“这种关键时刻,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是非曲直,看雨亭自己如何判断。”
就连王永江也不敢打包票张作霖会救他,毕竟,他还没有自负到自己在张作霖心中能比肩那些‘结义兄弟’。
“那汤玉麟的警卫排长不是咱们抓的啊,”心腹叫苦不迭。
王永江看蠢货一样看了他一眼,指桑骂槐的讥讽,“在我警务署还有如此天真的人?”
是啊,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是矛盾点赶到一处了。
就算不是警务署的心腹们亲自抓了汤玉麟的警卫排长又怎样?
难道就可以忽视查封汤玉麟黑赌场的事吗?
不一样要挨枪子。
在王永江心里已经默默记下了此人,不堪大用。
“汤旅长,”
王永江被围困时间太长,终于还是打开楼房窗户,朝着下面喊,“是非曲直雨亭自有判断,你的那些人我无权释放。
你的赃款,只能走正常律法……
在下拿了雨亭兄的将令,”
‘砰’回应王永江的是冷不丁的一枪,直接射穿了王永江刚才所处的窗户玻璃。
“去你妈的王秀才,老子不认什么雨亭的将令,不管怎样你都得把钱和人给老子交出来,”
汤二虎语气跋扈,压根没把王永江放在眼里,“我只给你几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汤玉麟一声令下,就烧了你的警务署,掀开你警务署的乌龟王八壳,拉你出去鞭尸……”
汤二虎能想到最恶毒的话全都吼出来,很明显,这件事已经不可调停。
势必要与王秀才死磕到底。
蜷缩在警务署行政办公室的林徽因也倾然瑟瑟发抖,即使是性格坚毅,可她一个小姑娘家见识到如此场面,如同革命造反,随便一枚子弹就能要了她小命儿,哪里还能保持得了镇定?
今天的事肯定无法善了了
如果被追究下来,林徽因暗想只怕是无法囫囵的走出去了。
直到行政处办公室大门推开,肩戴银花的青年走进,二人对视一眼。
冯庸从林徽因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惧意。
“抱歉,是我惹的麻烦,”
林徽因鞠躬致歉,“能请你不要把我交给那群兵痞吗?”
冯庸被林徽因这幅呆头鹅的样子逗笑了。
一本正经的眼眶夹着泪珠道歉,掺杂身上那股稚气,有种好欺负的样子。
冯庸强忍笑意,语气纠结,“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次的确活不成了,你没看到楼下那秃头都疯了?”
“啊?”唯一的精神支柱倒塌,林徽因万籁俱灭,“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我想给父亲打个电话,他一定能救你、我的。”
冯庸懒得再逗这位女神,在其俏脸上捏了把,心里记下犹如羊脂玉般的柔顺美感。
心里暗叹,到底是稚嫩的年纪,好骗。否则,这点伎俩哪能扰乱这位美人的身心?
“张龙、伏虎跟我下去,”冯庸推开门,数十号手持乌兹冲锋枪的警卫队踩着大黑皮靴紧跟着冯庸。
楼道传来冯庸交代的声音,“叫人。”
来的时候冯庸在心里已经计较完了。
让老爹派八个排不就是为了应对今天吗?
汤二虎的话,镇压就镇压了……反正在这老小子身上捞不到什么油水儿。
难不成冯庸还指望今后争权夺利,指望这个汤二虎?
唯利是图的一个蠢货罢了,不足为虑。
指望他镇守热河?呸,他能把日俄放进东三省。
热河虽不是什么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地方,却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能掰扯下来的。
汤二虎呢?直接撤防了。
“四大爷,你这是做什么?”
在两方僵持不下,汤玉麟正要纵欲部下防火烧房时候,一道声音响彻在广场中央,致使原本拧巴的气氛松弛了不少。
王永江瘫软在地,坚持许久,终于有挑大梁,能说上话的出去应付了。
汤玉麟稍稍收敛怒容,冷不丁的笑道:“哼哼,冯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授意那群秀才,抓了我的排长。”
说话时,汤玉麟手指戳着楼上那群警务人员。
“四大爷心里委屈啊,”
汤玉麟一贯的卖惨手段,他戳着心窝子,“这王秀才又查封了你四大爷的店,冯崽子,咱俩亲亲叔侄,我能追责你吗?
听话,今天的事就别管了,赶紧回家,你老叔今天非得灭了他王秀才不可。
可别因为一个外人影响了情分啊。”
汤玉麟是真给面儿。
大庭广众就要释放冯庸。
实际上,当得知冯庸身份的人便清楚,汤玉麟不得不给面儿。
今天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得罪了张作霖,若是再得罪了冯德麟,那今后他在东三省还混不混了?
‘……’
闻言,楼上的警务人员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汤玉麟喊这小子侄儿?
像寻常抓捕汤玉麟一个兵痞,都不说是汤玉麟的警卫排长,仅仅是个兵痞,汤玉麟不给你突突了全家都算好的。
姓冯的空降小子竟然连根毫毛都不掉,就安然退生?
寻常的叔侄辈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情况吧?
甚至,汤玉麟语气中还有浓重的拉拢意味儿。
心腹在王永江身后轻呼,“这小子何方神圣?
怕不是东三省太子爷吧?”
王永江脸色骤变,思量着有什么办法能拉拢这小年轻。
林徽因膛目结舌,好家伙?合着,是亲戚?!
这小子,莫非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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