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增重直百交易,如今增重直百虽然称为直百,但是只不过名字叫这个了,已经基本和魏钱价持平,而且还比魏钱重那么一丢丢。
因此也有些人毁魏币吴币铸增重直百来买,虽然融成直百,会亏价值,会亏钱,但是顶不住大布涨得快啊。还是有得赚。
至于吴币嘛,大钱一千,融了更亏,更多的还是用魏币。
可是如今大量的钱全部消尽了大汉,铜来不及采,就没了,如今已经没钱入场了。
大汉如今收了大量的铜在手里,好处就出现了,可以融五铢也好,融成与五铢差不多重的直百也罢,都是够的。
而之所以不改名成其他钱,那是因为直百已经成为了信誉的代名词,如果改回五铢,汇率反而会变,问题会大。
而且这么多钱,整个大汉的这也多百姓,就算每人发十贯新铸等五铢重直百钱也够够的。
建炎七年六月初四,汉兴楼交易行开门的时候,投机客挤入一楼熙熙攘攘。
开始将手中的蜀锦蜀绣挂牌出售,这种暴跌引起的恐慌潮,让价格依旧断崖式下跌。
关瑾、刘谌、诸葛瞻一行人在下午又悄无声息的来到汉兴楼,一楼可谓是人间惨剧,关瑾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些赌徒,眼睛冷得如同粹了冰。
“其实这些人应该可以打一个时间差,将手里的蜀锦蜀绣运到价格还没开始跌的地方进行抛价。”刘谌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陛下,这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布匹涨得严重,你去别地抛确实是有可能保本,但是这布匹运到地方的时候,恐怕消息早就到了,人家不要脸不给钱,还是白搭。”诸葛瞻明白世家大族的情况,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惊醒。
关瑾对诸葛瞻忍不住刮目相看,他看透了贸易的本质,二十一世纪中有很多人以时间差,赚其中的差价,正是如同诸葛瞻所说的。
于是他说到:“价格还得砸,如今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当初一尺大布才要多少,如今竟然还要两贯出头,还是太贵了。”关瑾看着人间悲剧,语气颇为冰冷的说道。
他看出来这蜀锦蜀绣的价格已经跌破了,估计往后几年,甚至十年,这蜀锦蜀绣的价格都会在一个低点位,如同荷兰郁金香,中国炒兰花一样。
而他手里还有一部分蜀锦蜀绣,这个时候正是下场,给致命一击的时候。
“陛下,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明明知道有这么一天,却因为财富的神话而失去理智,认为倒霉的绝对不是我。”诸葛瞻看着那些痛苦绝望的人,每降一枚铜板,都是刀在割肉。
“子瑜,我听说这些清贵豪族开始发一些布票给穷苦百姓了?”刘谌大概知道关瑾为什么突然出手,一是大布确实不够了,价格也快到头了。
第二吗,大概就是这个了。
“陛下所言正是,一但这些投机客将手伸向贫苦大众的口袋,就意味着再不掀桌子,到时候就掀不掉了。”
就如同日本的房价一样,涨得时候你不管,等到所有人都被套牢了,你但凡掉一点价,所有人都要跟你拼命。
“那些人是什么人?”刘谌点了点头,看着新进来的一群人,个个绫罗绸缎,衣着华贵。
诸葛瞻叫来一人,耳语几句,就下去打探去了。
关瑾依靠极强的目力,看了那群人,“看衣服材质,是吴绢,感觉像是江东那边的人。”
江东那边的人也想炒吴绢的,可惜了,没天时,没人和,晋国不大量收购,意图使蜀中全部种桑,单靠大汉一州之地,炒都炒不起来。
东吴的人这会入场,估计是早看着呢。
果然刚进场不久,就大量摘牌买入,没过多久,大布的价格就开始了回升,从两贯出头,又涨到了五贯左右。
整个大厅突然没有这么拥挤了,很多人又摘牌了,选择再观望观望,随着牌子摘掉一些,又涨起来点。
“陛下,此人名叫陆勋,是吴郡吴县人,背后是吴郡陆氏,也就是东吴大都督陆逊那一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恐怕存钱不少。”诸葛瞻把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刘谌。
“江东陆家,那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子瑜你看着办。”刘谌面色冷了不少。
“喏。”
关瑾叫来汉兴楼负责人,叫他先别抛价的,等着价格再上一点点,再全部抛出。
陆勋带的钱,恐怕是用船拉过来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个价格下去,恐怕吃得完,到时候有点棘手。
“放些消息出去,铜荒了……”将铜荒的消息散播出去,无论是真是假,这个消息都成了裤裆黄泥了。
在大汉政务厅的有心推动下,什么流言满天飞,河南铜矿采完了之类的流言都出来了,很快更多的人就涌入交易行里了,
陆勋一直在交易厅里坐着,正如诸葛瞻预料的一样,汉兴楼里的蜀锦蜀绣有多少吃多少,照单全收。
可是一个人再厉害会比整个大汉厉害?价格还是再开始缓慢的滑落。
第二天的下午,关瑾一个人过来的时候,昨天涨上去的,有跌到了三贯左右,陆勋还在,到了现在,他已经脱不开身了,只能寄希望背后之人判断正确。
看着明显没有昨日气定神闲的陆勋,“他快没钱了,给他来五百匹开开胃。”关瑾对着汉兴楼的人吩咐到。
这一天的大布全被他吃下了,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益州凭什么能产这么多蜀锦蜀绣,蚕屁股拉到冒烟都产不了这么多。
诸葛亮死时,家中八百桑,这才仅仅一户,想想整个益州,多少富户民众,就有桑多少。
而且陆勋根据亲随的话,竟然还有源源不断的大布朝着汉兴楼涌进来,这会已经不是抛不抛的问题了,是直接没有人要了。
他断尾的话也要亏九成钱,他死定了,因此现在不能退,指不定就快没了。
五百匹抛了下去,陆勋费劲力气吃了下去。
“再来一千匹。”
一千匹入场,陆勋已经冒起了白汗了,他已经看到了他的死法了。
他彻底撑不住价格了。
于是大量的惶恐投机客开始抛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