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默默站在一旁，关注着炼丹炉的情况，同时也看着柳苍渊的举动。
炼丹炉下的火焰，时大时小，时而高涨，时而消散，捉摸不定。
不过林凡却是看出了些许的端倪：“地火旺盛，很容易烧毁丹炉内的灵药；若地火不足，则很容易无法让灵药达到足够的火候？”
他心中萌生出这种想法后，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就是系统给的天赋技艺‘初级炼丹术’的能力，让我更容易领悟炼丹术？”
而接下来柳苍渊的讲解，也正实了林凡心中的想法，他解释到：“为师不停控制地火的大小，就是确保丹炉能均衡受热。”
“地火太强，则会将丹炉内的灵药尽数烧毁；反之，地火太弱，则会让丹炉内的灵药无法达到火候。”
“你以后炼丹，需要谨记此法，若是出现了任何纰漏，都很有可能导致精心准备数年的灵药刹那之间飞灰湮灭。”
“是。”林凡在旁若有所思的点头，心中则是暗笑：果然与他猜测的一模一样，系统给的初级炼丹术还真好用，估计我要不了多久，若是得到丹方，我就能开炉炼丹了。
柳苍渊第一次的淬炼，经历了两日时间。
两日后，他再次打开顶盖，又放入了一些灵药进去：“炼丹的第二个要领，就是要熟知药理，并且配合丹方淬炼。”
“这就好比是凡间药房抓药，灵药的数额必须要精准到几斤几两，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足。”
林凡默默点头。
像柳苍渊这种老炼丹师，对于培元丹的炼制，他早已经得心应手，眼睛一眯就知道所有灵药的准确数额，根本不需要去称量。
若是林凡初次炼制，或许还需要慢慢称量剂量，才能准确调配出灵药。
又过去两日时间。
柳苍渊再度开口：“炼丹师所炼制的丹药，同类型的丹药也分为三六九等，比如说培元丹，也分为下品培元丹、中品培元丹、上品培元丹等等。”
“至于同类型的丹药，为什么也会划分三六九等呢？”
“主要还是因为炼丹师的技艺和炼丹时常的缘故。”
“就比如说现在……”柳苍渊指着面前的丹炉，对林凡说道：“为师十天时间便可以炼制出一炉培元丹，这是最低的时长，现在丹药就可以出炉了。”
“但为师依旧可以选择继续炼制，将原本可以出炉的丹药继续炼制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得到中品的培元丹。”
“同样的道理，将已经可以出炉的中品培元丹继续炼制十天半个月，便可以得到一颗上品的培元丹。”
柳苍渊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盈盈对林凡问道：“那你心中是不是有一个疑问，上品培元丹自然是比下品培元丹要好很多，为什么不直接炼制上品培元丹呢？”
林凡懵懂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心中的疑惑。
上品培元丹的药效比下品培元丹要好要强，虽然是同类型的丹药，但药力方面完全是两种丹药。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炼制上品的丹药呢？
柳苍渊笑着捻着胡须：“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灵药在炼丹炉里多呆一刻，就多一刻焚毁的可能，这对炼丹师的技艺水准有很高的要求。”
“十天炼制出下品培元丹，一个月炼制出中品培元丹，三个月炼制出上品培元丹。”
“你是会选择在十天之后出炉下品培元丹，还是冒着灵药被焚毁的风险继续炼制出中品或上品的培元丹呢？”
“这……”林凡一时间被问住了。
柳苍渊话中的意思很简单，炼制时间越长，焚毁灵药的几率就越大。
所以许多炼丹师见好就收，只要丹炉内能成丹即可，哪怕是下品丹药，他们也不愿意再冒着风险继续炼制。
毕竟若是顶着风险继续炼制，到头来，很有可能炼制不出中品或上品的丹药，最终还会让炉内灵药全部焚毁。
“徒儿明白了。”林凡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所以需要炼丹师见好就收，只求炼制出成品丹药，不追求丹药品级。”
柳苍渊满意的笑着点头：“你这么理解，也不算全错。”
他说完便催动火炉内的法阵，绑住顶盖的铁链哗啦啦流动，将顶盖拉起来。
柳苍渊飞身跃起，朝着炼丹炉内一抓，便将数十颗晶莹剔透的圆润丹药抓入掌心之内。
“这就是出炉的下品培元丹！”柳苍渊将丹药放在林凡面前，让他仔细观看。
旋即。
柳苍渊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玉瓶，将培元丹放入其中，随手便丢给了林凡。
“你修为实力太低，目前只有炼气四层的修为，这些培元丹你便拿去吧。”
“服用后好好修炼，说不定有望能突破练气五层！”
林凡心中大喜，可仔细一想，他便说道：“师父，这不是要交给仙门的丹药吗？你将它给了我，拿什么给仙门交差呢？”
柳苍渊捻着胡须笑道：“你不必担心，仙门送来炼制培元丹的灵药有所剩余，给你一炉丹药，为师也能给仙门交差。”
“你放心收下即可。”
林凡闻言便不再犹豫，收下培元丹连连道谢。
这就是有靠山的好处吗？外界修仙者求之不得的培元丹，师父随手便给我炼制出了十二颗！
师父对我真好。
林凡既惊叹又感慨。
“好了，为师还需要炼丹几日，你拿着丹药先回去修炼吧！”
交代完毕后，柳苍渊继续盘膝坐在丹炉前的蒲团上，林凡闻言施礼后，寻着原路走出了火炉。
“这十二颗培元丹应该可以让我突破炼气五层，到时候配合上下品法器清风剑，人形猿猴傀儡，以及我刚刚炼成的掌心雷，应该足以不惧师娘了吧。”
自从得知师娘云姑有除掉他的想法之后，过去的几个月时间中，林凡都过得战战兢兢惴惴不安，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眼下有了这十二颗培元丹，林凡便能缩短突破炼气五层的时间，修为一旦突破，他便有了与师娘一较高下的资本。
就算不是师娘的对手，但师娘想要杀他，估计也不会容易。
……
趁着柳苍渊传授林凡丹道之时，师娘云姑悄悄离开谷内，来到春秋谷外的密林中。
师娘云姑刚刚落地，林中便传来脚步声，随之一位青年男子面带愧疚的笑容走了出来。
“不是说过了吗？近期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春秋谷内出了岔子，我正在想办法解决！”
师娘云姑盯着从密林中走出来的男子，暗暗皱起眉头，俏脸一冷，不悦的说道。
若是林凡在此，必然便会惊讶，这男子正是那日与师娘云姑私会的男子。
那男子急忙问道：“师妹，出了什么岔子？”
师娘云姑斜睨了一眼男子，有些怨恨的说道：“还记得那日我们在林间商议对策吗？”
听见此话，男子有些尴尬，说道：“那日的确是为兄的错，为兄给师妹道歉了。”
“但也是因为师妹国色天香，为兄一时忍耐不住。”
“还好还好，最后并没有酿成大祸。”
“嘿嘿。”
男子尴尬的笑了两声。
师娘云姑俏脸生寒，语气冰冷的警告道：“师兄若是再敢轻薄于我，坏了师父的大事，师父定饶不了你！”
“不敢不敢。”男子急急摆手道：“春秋谷内的岔子，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师娘云姑冷声说道：“那日林中，师兄正想轻薄我的时候，可还记得有一个白云仙门的弟子突然出现？”
男子想了想后回答道：“确有此人，他出现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行踪，一剑杀了。”
“他没死！”师娘云姑立刻接上话。
“什么？”男子愣住了，仔细回忆起来，对方区区炼气三层的修为，被他一剑穿心，怎么可能没死。
师娘云姑说道：“他不仅仅没死，而且他就是柳苍渊收的新徒儿。”
“怎么可能？”男子皱起眉头，担忧问道：“他是不是听见我们在林中的谈话了？”
“不清楚。”师娘云姑深吸口气：“但此人留着，迟早都是一个祸患。”
男子担忧问道：“他会不会已经将我们谋划的事情告知柳苍渊了？”
师娘云姑说道：“他没有证据，就算告知柳苍渊，柳苍渊也不会相信他的。”
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此人留着始终是一个祸患啊。”
师娘云姑说道：“没错。所以这几个月中，我一直在找机会除掉他，但柳苍渊在春秋谷内，我不好动手。”
“只能等柳苍渊不在春秋谷的时候，再想办法除掉此人！”
男子颇感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是师妹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都是为师父办事，师兄定当竭尽全力！”
师娘云姑面若冰霜的扫了一眼这男子，说道：“只希望师兄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即可。”
“若是需要师兄帮忙的话，我自然会通知师兄的！”
这男子笑盈盈的答应下来，又问道：“师父让我问你，那件东西有下落了吗？”
师娘云姑回答道：“你回去告诉师父，我已经找到柳苍渊藏宝之地，只等解决林凡之后，就可以将东西拿出来交给师父了。”
男子笑道：“那师妹尽快办完事情，也好离开柳苍渊这个糟老头，回到师父身边修行。”
“那为兄就先走了，若是师妹需要为兄帮忙的话，尽管传讯来即可。”
说完，男子转身便走向密林深处，很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师娘云姑望着此人的背影，眼中露出厌恶之色：“居然想轻薄于我，等我办完事情，第一个让师父杀了你！”
“不过说起来，还要多亏了那位小徒儿，否则那日还真让你得逞了！”
“哼。”
师娘云姑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林中深处，驾云而起，回到了春秋谷内。
瞧见林凡还没有从火炉内出来，她便回到花海中继续种花，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