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辛苦,刘林率领军士到达开阳城外约十五里处。
远眺开阳城墙高耸入云,刘林回头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军士们,考虑今日让众军士进城休息,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兄弟们,前方就是开阳城。”刘林面带兴奋,高声喊道:“等进了城,好吃好喝任你们点,连日来辛苦了!”
“但是有一点,不许喝酒!”刘林随后补充道。
按照计划,他们原本前日就该到达开阳,不过由于那条土路实在难走,一直耽搁到第三天午后才到达城外。
“多谢县尉!”
“县尉英明!”
早已疲惫不堪的军士们,在听到入城后可以大吃大喝的消息,都沉浸在大吃大喝中,忍不住兴奋起来,大声夸赞刘林。
同时有了目标,他们推起大车更加卖力,延绵的队伍努力行进在大道上。
“县尉,快看前面!”
突如其来一嗓子,将刘林从喜悦中拉了回来,远远就看到前面乌泱泱一片,像是一堵看不见墙,又像是无尽的人潮。
“子义,你看前方是什么?”刘林急忙朝太史慈问道。
太史慈定睛一看,脸色有些惊恐。
“那是轻装骑兵,看样子人数远在我们之上。”太史慈一面说着,一面喝令军士停下脚步,做好战斗准备。
骑兵,可以说是众多兵种眼中的噩梦。
他们以在战场上的灵活机动性,常常作用于在平原大地上进行追击作战,偷袭,侦查等等,甚至全副重装下,能硬闯敌军阵型。
面前出现众多骑兵,刘林同样也露出一脸震惊。
忽然,大地开始轻微的晃动,接着晃得越来越厉害。
紧接着,不计其数的骑兵从远处涌来,那些身披铠甲,背负强弓,手提长枪的骑兵,杀气腾腾地骑着战马呼啸而来。
瞬间,无数骑兵身影布满了众人的眼睛。
近了,更近了。
望着他们一点点靠近,冲在最前面是一名身披银铠的将军,胯下坐骑通体乌黑,而他自己面色黝黑,英武异常。
这一下,彻底看清来人,军士们一阵恐慌。
“镇定!”刘林看见那越来越清晰的队伍,大声喊道:“子义,让军士们都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太史慈立刻朝着身后,大喝一声:“都站好,不许乱动!”
一时间,一众军士虽然脸上带着惊恐,但谁也没有后撤一步,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死死望向那些骑兵。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骑兵军阵停住了。
这时,方才那冲在最前面的将军勒马停住,双眼注视前方,右手拿着马鞭,直接指着刘林方向扫了一眼。
很快,他的身后则竖起了一面大旗,上面写着“臧”字。
“你们谁是刘林,站出来!”那名将军大声喊道。
看那银铠将军气势汹汹,浑身杀意很重,刘林仔细一想,他应该是郭嘉所说的骑都尉臧霸,今日一见,确实与众不同。
原以为他身为骑都尉,不会像昌豨般拦截财物。现在看来,与自己所想不同,刘林心头一紧。
“在下便是,不知都尉有何指教?”刘林镇定地向前一步。
看见刘林面对众多骑兵,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臧霸顿时觉得有些意思,策马朝前方走了几步。
“就你?”臧霸看了一眼,不屑一顾道:“本都尉今天心情不错,赶紧将货物留下,你们逃命去吧。”
听到臧霸开口要货,刘林深知对方来者不善。
但他会任由别人拿捏,直接白了臧霸一眼,厉声道:“怎地,夜里抢不成,又改成明抢了?你与昌豨,到底是贼,还是兵?”
这话一出,令臧霸瞬间变了脸。
臧霸最恨别人说自己是贼,对方还是级别很低的县尉,旋即换上一副命令的口吻:“某官居骑都尉,岂容得你小小县吏放肆!”
“来人呐,给某一箭射死他!”
臧霸刚下命令,便有军士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响箭脱弦而走,朝着刘林面门迅速射去。
盯着急速而来的羽箭,众军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去!”
伴随一声厉喝,只见一支羽箭亦从刘林耳边擦过,向着那射来的羽箭袭去,随后惊人一幕,看呆众人。
“砰”的一声。
只见两支羽箭碰撞在一起,而自刘林后面这支羽箭更为惊人,竟直接将射来的箭矢一分为二,同时向着臧霸射了过去。
“将军小心!”
一名军士见箭矢迅速射过来,挺身要替臧霸挡箭。然臧霸临危不惧,直接抽出随身佩剑,挡在正前方,将那箭矢一分为二。
“将军威武!”
“将军神勇!”
身后无数骑兵见了,人人都夸赞臧霸,将其视为天人,欢呼雷动。
当众人还在对臧霸欢呼时,他却神色凝重,盯着刘林阵营内,仔细观察着,到底那一箭是谁射出来的,竟有如此身手。
刘林心里清楚,这一箭除了太史慈,阵营内再无其他可与之相比。
于是淡然回头,与太史慈相视一笑。
“刘林,某以大汉骑都尉名义,命你将这些财货留下!”软的不行,臧霸这时只能来硬的,直接以官职强压刘林。
却不想刘林直接无视他,甚至更像是怒视。
“久闻将军大名,今幸一会。然将军既知道自己是大汉都尉,为何还要帮助贼寇,索要往来财货?”
刘林大声呵斥,继续说道:“某官职虽小,也是为朝廷抓贼捕盗,你官职虽高,却徒有虚名,欲与山匪勾结!”
“百姓身受山贼荼毒,你却坐视不管,哪称得上是一方诸侯!”
“实乃天地不容,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从军杀敌数年,臧霸都从未被人骂过!
他当下便说得恼羞成怒,气满胸膛,恨不得现在下令,命身后所有骑兵将他们全部践踏成肉泥。
“将军切莫生气,小将愿替将军出这口鸟气!”
话音落点,一名骑兵小校挺枪策马,气势汹汹,直接向着刘林阵营内杀来。
“驾!”
对方来势汹汹,太史慈也不惯着,还未等刘林反应,当下双腿猛夹紧坐骑腹部,手持长戟杀向对方。
一时间,二马相交,在阵中厮杀。
远远看去,那小将仗着自身气势,挺枪朝着太史慈面门刺去,欲要直击要害,将其刺死在马下。
太史慈也不含糊,身子往旁一闪,从容躲过。
不仅如此,见二人坐骑即将擦过时,太史慈突然朝那人胸口一戟,只见那小将口吐鲜血,当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勒住坐骑,太史慈手持长戟,大喝一声:“还有谁,敢与子义一战!”
这一刻,臧霸也清楚昌豨是怎么输了。
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沙场上死几个军士、小将之类的,对他们而言,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为此也不并在乎。
不过见太史慈勇猛异常,臧霸思忖片刻,决定下令一千骑兵出击
一时间,战马嘶鸣,不停瞪着马腿,只待一声令下,便向敌人冲去。
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行十余人从大军后背赶来,为首一人不停鞭策坐骑,一边手里挥舞着什么东西,一边大声呼喊。
“臧将军,请暂且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