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宴席上彼此关系很是微妙。
这时,荀彧心生一计,悄然来到夏侯惇身边,对其附耳:“夏侯将军,那刘林部将今日欺你,既也是对主公不敬。”
“现在再三拒绝主公好意,实乃仗着自己实力,目中无人。”
“如此,您作为主公麾下勇将,难道能忍?”
夏侯惇闻言,浓眉倒竖,猛灌一碗酒,喝道:“哼,某倒要去会会他们!”
要知道,当初夏侯惇作为夏侯族内后生翘楚,勇猛善战,年少时曾有人羞辱其师,他直接便将那人杀死,勇烈闻名乡里。
如今,他哪受得了军师荀彧这么说。
趁着曹操还未开口,夏侯惇盯着刘林,端起酒杯,抢先说道:“刘郡守,某今日与你一战,见你手下各个武艺了得,可敢再与某一较高下?”
闻言,刘林顿时有些错愕,很快恢复如常。
曹操也以为夏侯惇只是酒后胡闹,想要开腔喝止,却看到荀彧在旁对着夏侯渊耳语了几句,说得夏侯渊怒容乍现,瞠目而视。
这一下,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荀彧做的,也不再理会。转过头,倒想看看刘林会如何应对。
客座上,看对方来势汹汹,也已明白这顿晚宴不会草草了事,但他并不多言,只是借着举杯敬酒之际,向刘林等人暗示一番。
太史慈心领神会,站起身子,冷笑道:“听闻曹太守麾下诸位将军英勇不凡,子义今日便来领教一二!”
“敢哪位将军来与子义切磋?”说话间,太史慈率先抽出随身佩剑。
宝剑自出鞘发出清脆的响声,剑身在火光照射下散发着阵阵寒光,一时间将跳着长袖舞的歌姬们吓得花容失色,七八名女子一溜烟跑不见了。
看太史慈亮出佩剑,曹氏诸将又岂会善罢甘休。
大堂上,刀光剑影频现,夏侯惇更是猛地跳出来,哐当一下拔出了佩刀。夏侯渊、曹洪等人前后脚,挺起身子,站了出来。
见对方人多,赵云也站出来,附和道:“既然彼此都想一展身手,子龙也正有此意,也让打开看看谁更技高一筹!”
大堂之上,一时剑拔弩张,紧张异常。
主位上,曹操乐此不疲看着麾下将领,一边端着酒碗,饮酒叫好,一边寻思让他们展示一下也好,让刘林看看自己麾下勇将。
客座间,刘林也怡然自得,他相信太史慈、赵云二人的武艺,何况自己不怕事,更不怕对方没事找事!
“且慢!”
眼看双方一触即发,郭嘉、荀彧几乎同时喊出声来。二人都考虑到眼下强敌环伺,双方这么拼,伤了一个两个,往后的仗还怎么打!
于是,郭嘉面带笑容,先开口道:“诸位都是领兵打仗的勇将,不至于在堂上拼死相搏,都收了兵器吧。”
但局面都到这了,想要对方轻易收手又怎么可能!
为此,荀彧来到曹操面前,带着笑容道:“与其诸位将军因为战斗中一不小心伤了对方,不如咱们来比试比试其他的!”
夏侯惇双眼圆瞪,喝道:“要比什么,军师说就是了!”
太史慈也望向郭嘉,点头说道:“奉孝先生尽管说比试什么,我等不惧!”
这一下,太史慈的话更刺激到了曹氏诸将,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堂上那一双双怒目都足以让他感受到压力。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投壶!”
投壶?!
投壶,又名投箭入壶,是西周时期宴会上一种礼节性的游戏。游戏时,需要使用特制之壶,宾主站在一定距离外,依次将箭矢投向其中。
期间,会有人负责计“筹”,中多者胜,输了则饮酒。
“好,那就比试投壶!”众人不约而同附和。
曹操望见众人被激起的胜负欲,内心大喜,笑着端起酒杯,说道:“既是比试,那又怎能没有彩头呢!”
他转过头,望着刘林说道:“子衡贤弟,你觉得呢?”
从曹操那嘴角闪过的一抹笑意,刘林知晓自己是中了套了,干脆说道:“一切听曹太守安排,不过彩头嘛,自当要‘合理’!”
见刘林强调“合理”二字,曹操心下也明白其意。
“如此,若我方胜了,你我合计共讨贼寇,如何?”曹操笑着向刘林询问道。
看着曹操眼中那忍不住的喜悦,刘林也意识到这股贼寇对其重要性,直接开口道:“若我方获胜,东平陵一带可否归还青州?!”
曹操、刘林之间,一边看上了贼寇的人马,一边盯上了失去的济南国土地。
“好!”曹操大笑一声,旋即吩咐下人将投壶取来。
须臾,下人取来一支陶罐摆放在大堂门边,只见那壶身圆润,腹部饱满,线条流畅优美。可壶口却非常窄小,微微外敞,犹如一朵花苞。
如今它静静伫立在那,宛如一座难以攻克的要塞。
“这瓶口,太小了吧。”刘林喃喃自语。
“元让、妙才、子廉,切不可让吾失望!”曹操厉声朝几人说道。
一时间,大堂内所有人神情紧张,却又兴奋,各种不均匀的呼吸声、低声的议论交织在一起,令人充满期待。
比赛伊始,夏侯惇率先投掷。
他昂首阔步走到投壶的位置,双手抱胸,目光专注凝视着壶口,许久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微笑。
这一下,他伸出右手握住箭矢,微微侧身,以一个有力地动作将箭矢掷出。
就在众人屏息之间,那一箭犹如一道闪电,直直的朝着壶口飞去,准确无误地落入壶中,引得场上一阵叫好!
旋即,夏侯惇得意地看了刘林那边一眼,径自坐回座位。
刘林这边,太史慈冷哼一声,从容不怕的走上前来,他神情专注,目光平静如水,先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随后,他右手持箭矢,微微眯起双眼,嘴唇紧抿,奋力掷出箭矢。下一秒,箭矢便以一种优雅的姿态飞了出去,精准地落入壶内。
“漂亮!”刘林看到后,忍不住朝太史慈伸出大拇指。
接下来,由曹洪先来投掷,他一脸严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望着略小的壶口,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急切。
奋力一掷,箭矢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可惜稍稍偏离了壶口,落在一旁。
看见曹洪失手,曹操眉头紧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也为曹洪感到些许惋惜,不过好在夏侯渊还未出手,胜负尚未可知。
另一边,赵云则不慌不忙,只见他轻轻拿起箭矢,看似随意地一投,箭矢稳稳滴投入壶内,引得众人纷纷赞叹。
如今太史慈、夏侯惇、赵云等人依次投过,引得大堂内泛起阵阵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轮番过后,气氛也愈发紧张。
这时,夏侯渊走到指定位置,手里紧握着箭矢,眼神透着一股坚定且自信的光芒,片刻间调整了几次呼吸后,他猛地将箭矢投出。
这一箭速度极快,却又相当稳健,成功投入壶内。
夏侯渊按捺不住兴奋,转头曹操望了一眼,曹操微微点头回应。另一边,曹氏诸将如同被点燃的烈火般,端起酒碗就向夏侯渊举杯致敬。
刘林倒也不惧,眼见现在平局,又轮到太史慈再度上场,那投壶却向后移动了几步。
但这一次,他依旧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瞄向壶口,眉头微皱,用力投出箭矢,再度成功入壶,引郭嘉、赵云等人称赞。
不知不觉,几轮下来,双方暗暗较劲是愈演愈烈,难度也不断提升。
随着那只壶又被移后了几步,令人望而却步,神色凝重,双方都期待着自己麾下将领胜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