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间的战争,落败者将会成为胜利者的俘虏,生死全凭胜利者做主,若是胜者高兴,便还能落得个奴隶的下场,也算是保住了性命。
见到仲甄来了,皋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跪求着道:“贤侄,是叔叔不长眼睛,是叔叔贪恋权势,你饶叔叔一命,饶叔叔一命,叔叔给你当牛做马。”
皋顽如同机械一般,一个劲的向仲甄磕头,作为国君的尊严,早已经被他丢在了一边。
牧正夫人轻蔑的看着皋顽,大笑着道:“国君大人,您今天上午,可不是这样说的呢。您不是说要让仲甄回来之时,跪在您身前求您原谅。”
皋顽闻言,抬起头嘴唇颤抖着,指着牧正夫人道:“你……好你个贱人,我几时说过这话?我明明说的是,只要贤侄开口,我这代理国君,便立马退位让贤……”
“族叔,这话你还是别骗自己了,我也不是三岁顽童,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仲甄脸上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六的代理国君,只是一个如此恬不知耻的小人,让他感到有些悲哀。
“国君,皋斌求见。”进从门外进来,走到仲甄面前说道。
“他来做什么?”仲甄心头产生一丝疑惑,道,“让他进来。”
皋斌得了允许,由院外快步走了进来,先是向仲甄跪下行礼,仲甄将他扶起来之后,才躬身说道:“臣听见兵马声,便猜测内城有变。既然是仲甄君夺位,臣不敢妄言,只想请问仲甄君,要如何处置皋顽君?”
“当然是处死,明正典刑!”仲甄毫不犹豫地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楚这浅显的道理。
皋斌摇摇头,道:“皋陶君制定的法典之中,并没有皋顽君这般案例。皋顽君本就是皋氏推选出来的国君,在位于情于理,并无不符合规矩的地方。仲甄从没有让皋顽君让出代理国君的位置,皋顽君代理执政,也没有什么不可。”
“因此臣以为,将皋顽君贬为平民便可,何必赶尽杀绝。”
“这……”仲甄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在道义上有点站不住脚。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东西,但是在太史令这个完全客观的角度来看,确实自己没有说过要让皋顽让出这个位置。
皋顽此时也完全反应过来,接话道:“太史令大人说的有道理,我只是以为贤侄没有做好准备执政一地,并不是有意要做国君的。贤侄要做,跟我说一声便可,何必如此大兴兵戈。”
皋顽越看越觉得皋斌这个矮冬瓜顺眼,还好当初自己要换掉太史令的时候其他人不同意,否则今天自己真过不去这个坎了。
正当李仲甄考虑是否要硬着头皮把皋顽这个潜在威胁处理掉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国君,皋顽的罪证,我已经全部找到了!”
李仲甄抬头看去,只见进领着一个双眼泛红的士兵,带着十余个下人走了进来。
“国君,这是探子小龙的兄长。小龙,已经入土为安了。”进来到仲甄面前,为大龙作起介绍。待仲甄了解之后,便出了院子,继续在外面驻守。
将大龙扶起来,仲甄握着大龙的手道:“请节哀。”
大龙紧紧握着仲甄的手,感受着人性的温度,咬着牙道:“国君,皋顽有罪,证人我已经全部带来了。”大龙眼眸扫过跪着的众人,又道:“龙恳求国君,能看在他们举证的份上,留他们一条性命。”
仲甄点点头:“这是自然。”几个无足轻重的仆人,仲甄还不至于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几个仆人见状,一一举证,将皋顽的罪证扒了个干净。
“皋顽其实早已经和姒启互通有无,他用来供奉氏族长辈的珠宝,一开始皆是姒启提供的。”
“皋顽与三苗有旧,暗地里已经答应将一部分土地割让给三苗。”
“皋顽……皋顽罪大恶极啊。”正当大家都在一一数落皋顽恶行时,一个仆从忽的大声哭了出来。
“小人有罪,小人早就该死了。”那仆从失魂落魄地说道,“几年前,也就是禹答应禅让给皋陶君共主之位后。皋顽和姒启勾结,命小的下慢性毒药给皋陶君。”
“皋陶君不是自然死亡的,是被皋顽害死的!”
轰,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几滴雨点,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打在众人的身上。
皋顽不受控制的,裤子上滴下了黄色的液体,和雨水渐渐的混成一块。
这个晚上,皋斌替皋氏宗族恳请新君,诛杀皋顽及皋顽父母子孙,以儆效尤。
得知真相的仲甄,为皋陶祭祀三日,才重新出来处理国事。
冢宰三人,由于助纣为虐,为害一方,被处死。三卿手下士兵,补充在进和韦手下。
两人作战有功,仲甄赐进英氏,赐韦许氏,助两人脱离奴籍。至于空下来的三卿位置,仲甄虽然心里已经将他们内定下来,不过才脱离奴籍,不太好直接封赏,便暂时空了下来。
找到皋顽罪证的大龙,向仲甄请求进入情报部门,仲甄考虑到他身手有限,任命他为情报部门的内务总管,负责将所有情报提取归类。
原车正不知所踪,原牧正被神秘组织救走,仲甄发出悬赏,誓要抓获二人。
车正之位,仲甄本想由皋丰填补,以弥补皋丰作战当晚士卒损失,却被皋丰拒绝。
“臣之能力,尚不足以就此位,司空、司寇两位大人比臣更合适。”
听闻此言,仲甄只好作罢,暂时空悬车正之位,顺便给司空、司寇画了个饼。三人的兵马合为一连,作为三连,由司徒作为连长率领,司空、司寇任副连长。
皋顽装备最为精良的内卫,由于装备被进扒了个一干二净,仲甄便将这些人全部归进了一连。
三个连一起,成为了仲甄手下的第一个营,由进作为代营长,等一年期满再作为正式营长。
整个营抽出了三十人作为一个排,由珩单独领导,单独受命于仲甄。
六地,开始了一段修生养息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