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房屋简便,又是内城出面,学堂的建设进度极快,仅仅是三天的功夫,从选址到建设便已经全部竣工。
这般速度,让仲甄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国家自古以来的基建速度,书桌上摆着的有关事项的书简,他已经用竹签沾着红色墨汁“圈阅”。
墨汁是由一些植物自身的红色汁液做成的,让仲甄与其他人区分开来。
入学的具体工程,仲甄已经全部交由皋斌操办,自己则当了一个甩手掌柜,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每天都在工作,那和吗喽有什么区别?
仲甄侧躺着,时不时看一看皋斌几人送上来的书简,身边还有两个他亲自挑选进来服侍自己的侍女。光滑的柔荑拿着桌上果盘里刚摘的应急水果,喂进仲甄的嘴里。
就在仲甄快活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敲门的人紧接着道:“国君,前牧正夫人,民女皋清在内城外求见。”
皋清,我还午马呢!仲甄暗暗想到。平常百姓要见他,自然是会被内城门卫给拦下来,最多是将诉状呈给自己,皋清大概是由于身份特殊,这些士兵不好私自做出决定,才来禀报。
仲甄将身子坐正,心想:这个牧正夫人到底想做什么,牧正当初被人救走,她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为了解心中疑惑,向门外说道:“带她进来吧。”
“是。”门外应答一声,踏着脚步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响起敲门声,门外响起如黄鹂般悦耳的女声:“民女皋清,求见国君。”
仲甄道:“进来吧。”皋清得了允许,推门而进,顺手便要将大门关上,仲甄听这种和小仙女共处一室的新闻听得多了,下意识道:“不用关门。”
随即想起自己早已经不在原先的世界了,这个世界别说小仙女,连已经觉醒的女性都还没有,女性大多潜意识仍旧是依附男性存在。而自己作为国君,就算真的在屋里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皋清身穿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眉间暗含春意,仅仅是看了一眼,仲甄竟觉得自己有些失神,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才发现竟还有这种一眼就让人血脉偾张的丽人。
想起自己之前应该与其有两面之缘,居然都没有去留意对方长相,实在是过于心系大局,要给自己点个赞。
不过仲甄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国君,在皋清还没有察觉自己失神之时已是恢复常态,问道:“你来求见,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皋清好不容易再次见到自己心仪的仲甄,即使明知两人不可能,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见仲甄依旧不为她的容貌所动,不禁更加心喜,微微一笑,道:“民女确实有事禀报。”
原来皋清本就是被牧正从人贩子组织手里买下来的,刚开始还对年老的牧正心怀感激,即使对方每夜力不从,也愿意服侍左右。有一日因为清理牧正的书房,意外发现了一枚石符,被人贩子拐卖的皋清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们的信物,牧正正是人贩子集团的一员,并且身份还属于高层。
这个秘密,足以令牧正身败名裂,皋清本以为皋顽能够为其讨回公道。没成想皋顽只是个寻欢作乐之徒,于是将这个秘密潜藏至今,谁也没敢告诉。后来牧正被人救走,她便肯定是人贩子集团所为,第二天无辜人员被仲甄军放走离开后,她便偷偷潜入牧正府寻找石符,等到她找到石符时,仲甄已经离开六前往会稽山了,这事便耽搁了下来,直到今天才得以面见仲甄。
说完,皋清便从怀中取出一枚石符。仲甄身旁一名婢女走了下来,接过石符,然后回到仲甄身旁将其递给仲甄。
石符上面就刻着一把弓,仲甄端详了一会,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说道:“这个石符我收下了,既然知道牧正被谁救走了,我一定会将他抓回来还大家一个公道。现在我们已经将他们在六的势力清剿完毕,若是以后能够知道他们的老巢所在,我也会出兵为六遭受他们迫害的人民讨回公道。”
仲甄见皋清没有离开,似乎还有话要说,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民女无父无母,今日前来求见国君,除了告知牧正下落以外,还有一事相求。”皋清说着整个人跪伏在地,“民女曾跟随父亲读书认字,没有学到别的本事,如今已没了去处。只希望如今能够在国君身边做一婢女,服侍国君起居,也算是为了答谢国君救民女脱离苦海之恩。”
仲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父亲是?”皋清便将自己的身世缓缓道来。
皋清本是皋陶时期司空的后代,后来因为司空触犯法律,皋陶为了明正典刑,便将其父问斩。其母因为这事情,一时间伤心过度,跟着便也去了。皋清无父无母,且生的美丽,极具魅惑。
牧正将其放在了名单的首位,等人贩子们将皋清拐走,便假装好人,买下了皋清,赚取她的感激。
仲甄见她可怜,又听她说懂得一些文字,便拿出一份不太重要的书简,走下来递给皋清。见她面带疑惑,道:“你把书简的内容读一下。”
皋清这才知道仲甄要考校自己,于是将书简的内容逐字逐句读了出来,末了又道:“依民女之见,这件事让国君处理,有些屈才了。不如在河西河东设两个官员分别处理民间纠纷。”
皋清说完面色紧张的看着仲甄,她提出这个意见,其实便是有意卖弄自己的学识,希望仲甄能看重她将她留下。只不过她也明白,若是所提意见不符合国君的意,那么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见仲甄陷入思考,皋清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明白自己应该是赌对了。果然,等仲甄思考完,就见他一拍手掌,道:“你说得对,是我陷入死胡同了,这些事情,没必要交给我来做。”
县有县令,州有州牧,自己因为六地一直以来的政策,将郡县制这类相关的制度选择性地忘记了。
当下将皋清扶起来道:“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的婢女,是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