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在马鞍山——
汉军士兵个个眼神冒火,想要杀人,毕竟人都快跑死了,晚上九点多才赶到马鞍山,又被柳隐强行命令修筑防御工事,直到早上七点才基本修完。
“好,很好——”
此刻柳隐眼神都带着血丝,可见有多困。
“将军,将士们多有怨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玉提醒道,现在你可别整什幺蛾子,这要是兵变了,那就玩完了。
“放心,我有办法,来人,把鱼干拿出来熬汤,让大家美美吃一顿——”
柳隐吩咐道,陛下先到秭归,可没闲着,这块地方水域面积特别大,最适合捕鱼了,陛下似乎对捕鱼颇有心得,这鱼干就是陛下让他带的,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将士们累成这样,还有什么比美美吃一顿更实在?
原本凶神恶煞的将士,瞬间都喜笑颜开,仿佛在表演真香定律。
这时候大汉经历过长年战乱,民不聊生,吃饱饭都是奢侈的事,更别说还有鱼汤喝。
诸葛亮训练的兵那么能打,除了铁的纪律以外,从不拖欠军饷才是内在的基础。
“将军,你也喝一碗——”
冯玉舔着脸递上碗,他爹和兄长死后,家里在军中就没了靠山,总不能一直靠陛下垂青,跟着柳将军杀敌建功,才是最实在的。
在军中,立功这事学问可就大了,有些地方安排你去就是捡战功,有些地方安排你去,很可能就是非死即残。
“多谢,想当年,我还是你爹手下的屯长——”
柳隐看到冯玉,顿时想起冯习将军,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我现在是你手下的校尉,也算是缘分——”
因为老爹是烈士,所以冯玉的起点比较高,一进军营就是校尉,但是缺乏实战,所以必须跟着留柳隐这种从底层砍上来的人好好历练。
“让昨晚先睡的那一百人起来放哨,其他人好生歇息,吴狗可能要来了——”
柳隐喝了一口鱼汤,又啃了一口黑面包,感觉特别舒服。
“诺——”
约么到了下午三点,吴军才慵懒的赶来。
“看吧,我就说,汉军没那么快——”
诸葛恪见山上没有旗帜,忍不住打击鲁柱。
“少将军,我感觉有些古怪——”
鲁柱四处观察着马鞍山,感觉气氛有些怪异,毕竟平时山里面总归有飞鸟出入。此刻鸟群似乎都在山下乱飞,实在不太正常。
“疑神疑鬼,亏你还是鲁子敬的义子,我爹当年怎么就跟你爹是至交——”
周胤讽刺道。
“你——”
山上,柳隐拿起头盔,和冯玉一起快步走到战壕前观看起来。
“将士们都叫醒了吗?”
原本柳隐还很担心,毕竟此刻汉军虽然占领了马鞍上,但是人困马乏,这要是遇到吴军精锐,未必守得住。
可是此刻看到吴军东倒西歪,毫无军纪,这在专业的将领眼里,就是两个字:包送——
在再多也一样,合肥十万就是这个场景,此刻柳隐就恨对面人来的不够多。
“吴军一来,我就通知下去了——”
此刻汉军很多人被叫醒都有起床气,看到吴军那更是眼冒凶光。
“哈哈哈,汉军要是已经到了马鞍山,此刻见我军纪散漫,那还不直冲而下,势如破竹——”
诸葛恪哈哈大笑起来。
鲁柱一听,瞬间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杀——”
柳隐一马当先,猛冲而下,势如破竹——
瞬间,诸葛恪脸色红的跟猪肝一样,我这乌鸦嘴也太灵了吧——
吴军很多人还在懵逼中,看到汉军直冲而下,势如破竹,单单是气势就吓破了胆。
吴军瞬间混乱起来,人挤人倒一堆,互相拥堵踩踏。
“完了,路口被堵住了——”
鲁柱急了,士兵们疲于奔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原本偌大的路,足够十人同时通过,此刻尽然拥堵不堪。
就在此时,诸葛恪和周胤带着卫队,对着吴军就是疯狂砍杀,惨叫连连,硬生生就砍出一条血路夺路而逃。
“你,你们——”
鲁柱一手握拳,这可是东吴的士兵,可是刚骂完,眼见路口又要被溃败堵住,身体却是很诚实的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夺路而逃。
“吴狗,别跑——”
冯玉怒吼道,可是此刻他们都是走山路来的,就没几匹马,更别说还是强行牵上来的,折腾的够呛都不在状态。
反观诸葛恪他们的战马,跑起来那个拉风。
“吁,别追了——”
柳隐勒住战马,将士们还是太疲惫了,急行军就算了,还没休息好又野战。
再说了,这边离西陵很近,追的太深万一遭受埋伏,就得不偿失了。
秭归——
“蝈蝈——”
魏昌趴在桌上打起呼噜来。
“魏昌——”
刘禅敲着案几,关银屏才一脚踹醒魏昌。
“陛下,不是我不想看兵书,实在是我一看就犯困——”
魏昌尴尬的抹了抹嘴边的口水,似乎梦到了好吃的。
“五十个俯卧撑——”
刘禅恨铁不成钢,俯卧撑是他发明的新型惩罚。
“陛下,你也罚我五十个俯卧撑——”
傅佥也起来请求道。
刘禅郁闷,这两个蛮子武力是真的强,就是不爱读书。
刘禅为了培养人才,把相父送给他的兵书都拿出来,希望这些家伙能好好学习,哪怕学到相父的五分一,都能横着走。
“陛下——”
霍弋走进来,看到两个人在做俯卧撑,也是眼神古怪。
“李尚书,陈将军率领主力军,已经赶到——”
霍弋报告道。
看到霍弋,刘禅稍微有些欣慰,这家伙不但会统兵,还颇有谋虑,难怪后期能把南中治理的那么好。
刘禅起身,这些天一直训练,腰酸背疼的,但是他觉得很值得。就算不要在马上跟人拼命,至少行军打战要吃得消。
陈到吩咐罗蒙去安排大军下寨驻扎,然后跟着李严去面见陛下。
此刻柳隐去打马鞍上,向宠正围困着信陵城,陛下这次绝对不是闹着玩,是真要干东吴。
可是东吴那么奸诈,当年汉昭烈帝五万精锐惨败夷陵,此刻陛下就两万人,实在让人心里不踏实。
“参见陛下——”
“免礼——”
刘禅往后看了看,照说这时候,相父的密令也该到了,此刻没跟陈到李严一起来,赵统那家伙不会一路吃好喝好,唱着小曲慢悠悠吧?
这实在不符合他们老赵家的作风,难道,相父并没搞加急?
“陛下,东吴经营西陵多年,切不可贸然进攻——”
陈到再次劝说起来。
“永安城是我军后方保障,不可没有大将镇守,你即刻回永安主持防务——“
刘禅冷冷的说道。
“永安防务末将早已安排妥当,无需担心,陛下若是要攻打西陵,末将愿为先锋——“
陈到把心一横,与其让李严乱来,还不如自己先上,毕竟一旦出事,李严转身就跑,我才是那个愿意拼死留下来殿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