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岱喝着酒,啃着猪肘子,每每战士们四处奸淫掳掠,他就想起当年徐州,自己父亲被杀,母亲被一群曹军。
一开始是恨,可是随着战争次数的增多,他本人也麻木了,甚至此情此景,让他很是怀恋,仿佛父母就在身边一样,有股惨烈的亲切感。
“又吃猪肘子?”
薛琮不是很理解,毕竟他四处附庸风雅,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当年死皮赖脸去拜士燮为师,就是为了求个前途,没想到士燮直接拒绝了他,让他颜面扫地。
“吃多了山珍海味,还是觉得酱猪蹄最来劲。”
吕岱感慨道,据说西蜀魏延也特别喜欢吃酱猪蹄子,这东西有嚼劲,最考验牙口。吕岱一直很自信自己的牙口,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啃得下,所以才自信满满来打交趾。
薛琮摇摇头,嘴里咬着自己最爱的羊排,他也不觉得羊排多美味,毕竟吃多了就腻了,但是羊排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他就特别喜欢吃羊排。
“报,士徽带着两万大军前来攻城。”
哨兵急报。
吕岱一愣,瞬间心里一句卧槽,错过了大好时机。他要是知道士徽会出城来打自己,绝对严正以待,在士徽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率军冲杀。
交趾这一块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只要冲乱士徽的阵型,就能一路追上,保准消灭他一半的军力。
可是此刻,他的士兵正在抢钱和玩女人,不但集合要时间,甚至大部分士兵的腿都是软的,这时候冲出去,就不是乱杀士徽,很有可能被围杀。
“快,集合将士,我儿子了?”
吕岱骂道,他哪里知道,自己儿子早就偷女人去了。
大军浩浩荡荡,将曲阳县围起来。
“侯爷,吕岱纵兵奸淫掳掠,此刻军队体力消耗很大,正是我们进攻的大好时机。”
桓邻提议道。
“你会不会打仗?大型攻城器械还没运上来。”
士徽讽刺道,这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守军凭借城墙,那是嘎嘎乱杀?
某种意义上来讲,士徽所得没错,但是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桓邻想着怎么反驳,可是想好一会儿,竟然还真想不出怎么反驳,毕竟攻城确实需要大型攻城器械。
“那个,把吕兆辉带上来,只要他往阵前一站,劝吕岱投降,保准让吴军士全无。”
士徽一脸得意的说到。
桓邻听了,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咱们手里有吕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只要吕兆辉嚷几句,保证让吕岱无地自容。
吕岱踩着台阶上城头,瞄了一眼儿子,心里有些恼火,你这是三飞了?腿这么软?还真是吕岱高看了自己儿子,这不手下上贡了一个战斗力很强的妇人,直接化身女骑士,把他整虚了。
“交趾士卒有没有攻上来?”
吕岱焦急的问副官,此刻城里还比较混乱,若是士徽直接攻城,内部也可能出问题。
“没有。”
副官摇头,心里很是郁闷,毕竟正是享福的时候,士徽打了过来。
吕岱松了口气,开始安排城内规划,一旦有人叛乱,就地正法。
“将军,那好像是你儿子。”
薛琮看到吕兆辉,就想起自己儿子薛羽,心里对士徽更恨了起来。
吕岱寻眼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微变。
“父亲,七弟不会投降了吧?”
吕凯嘀咕一句。
吕岱白了儿子一眼,你当着将官的面这么说,我们吕家的脸还要不要?
“爹,投降吧,你们只有三千人,是打不过侯爷的,他可是有两万人。”
“交趾富庶,你若是投降,必定是交趾大将,到时候带领三万大军,剿灭东吴,封侯拜相岂不美哉?”
吕兆辉劝降起来,虽然他是怕死才投的降,但是此刻劝降他是真觉得父亲没有任何胜算,毕竟吕岱只有三千人,孤军深入,没有粮草辎重,没有援军,这怎么打?
将官们都看向吕岱,士兵们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那是吕大帅的儿子。
吕岱脸色火辣的伸出手。
吕凯眨了眨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拿弓箭来。”
吕岱冷冷的说道,他儿子也不少,死一个压根没啥感觉。
吕凯颤抖的把弓箭递了上去,虎毒不食子,父亲这样做是不是?
“父亲,投降吧,孙权卑鄙无耻,不值得你为他——”
“嗖!”
吕兆辉尖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地,全身抽搐起来。
众人惊愕。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就算是我儿子,也没有例外。”
吕岱大吼一声,瞬间吴军士气大胜,关键时刻,杀子证道,效果就是这么好。
士徽有些懵了,那可是他儿子,亲生儿子,他怎么下的去手?
桓邻也傻眼了,本来想用吕兆辉打击东吴士气,这下好了,这一箭下去,吴军士气大盛。
“侯爷,不如先安营扎寨,等待大型攻城器械到来。”
桓邻提议道,只要多设鹿角拒马,防止吕岱冲杀,就能把他活活困死在曲阳县城。
交趾是非常富裕的,又是平原地带,后勤补给完全没有压力。
“开始说打的是你,现在又说等?你不懂打仗能不能别说话?”
士徽讽刺道。
桓邻脸色火辣,他毕竟是文官,也没打过战,此刻被士徽怼,心里也不自信。
“来人,往城里射信,告诉百姓,龙骧侯士徽来了。”
士徽摸了一把胡子,我这才叫专业,到时候里应外合,保准打的吕岱屁滚尿流。
嗖嗖嗖
箭射进城内,可是,此刻城内已经实行了霄禁,除了尸体一个人都没,更别说,这些人刚被士兵霍霍完毕,反抗的基本都死了。
除了哭哭啼啼,被撕破衣服的女人,哪还有什么反抗?
“进攻!”
交趾士兵冲锋而上。
吕岱一手扶着腰刀。
“你说这些交趾士兵,像不像土匪?”
吕岱调侃起来。
“将军何出此言?”
薛琮不是很理解。
“刚开始冲的时候,士气如虹,一往无前,一旦受挫,用不了多久就一蹶不振。”
吕岱不屑,他和山越打了那么多年,最是清楚这种顺风浪逆风投的士卒。
“你看,东吴士卒多不经打?”
士徽一脸得意,此刻吴军腿软,再加上攻城方有两万人,心理压力大,表现自然更加不好。
桓邻也有些奇怪,照说不至于呀。
“现在就能打成这样,等攻城器械一到,分分钟就破城。”
士徽一脸得意,等我打下曲阳县,我就把吕岱的人头砍了,摆在我爹坟头邀功。
不,不但要吕岱的,等我打到武昌,我还要把孙权的头砍了,放我爹坟前邀功,免得他总是觉得桓邻厉害,免得他总是让我听桓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