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那个小女孩现在就在英国公府上,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去问问她,把她叫过来也行!”
“一派胡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那外甥为人极其老实,从不欺凌弱小,太子殿下这么说就是在诬陷,谁知道你那证人,是不是为了逃脱罪责,找的伪证!”
朱祁镇立刻抬起手,制止了徐有贞的发言:
“这事很简单,只需要派几名锦衣卫对周边邻居走访一下,就可以查的出来,是你撒谎还是济儿在撒谎。
徐有贞,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办案手段都不知道吧。”
“这……”
“好了好了!”孙太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本宫回去会与皇帝,仔细商量这件事情的具体解决办法,但是……”
孙太后指了指徐有贞和钱通:“你们两个不顾朝廷体面,在这里打架斗殴成何体统?来人啊!”
“臣在!”
孙太后刚说完话,她的身边便立即站出来四名五大三粗的宫廷内侍。
“带他们二人,前往刑部大牢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再给本宫关起来。”
“是!”
徐有贞和钱通二人一听到这个命令,顿时脸色煞白。
他们万万没想到,孙太后会如此果断地处置他们。
徐有贞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在太后面前如此冲动了,这外甥的仇还没报,自己却反而搭了进去。
而钱通则是直接吓像筛糠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该,你俩是真该啊!大鹅咋叫的,该啊!
两人被带走之后,孙太后绷着脸对着其余的大臣们说道:“你们,是想现在就走还是想和他们俩一样,让本宫派人来带你们走?”
众大臣一听,连忙纷纷跪地:“太后息怒,臣等不敢。”
孙太后扫视着众人,神色严肃:“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若再有不顾朝廷体面之人,本宫定不轻饶。”
说罢,孙太后转身走进了朱祁镇的南宫,只留下那些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都各自散去。
其中有几个人还在想着,如何去刑部把徐有贞和钱通这俩二货捞出来。
济儿啊!你要不要现在和祖母回去啊,再过一会皇宫那边就该下钥了。”
朱祁镇听了孙太后的话,低头看向朱见济,眼神中带着询问。
朱见济则是有些犹豫,他看看朱祁镇,又看看孙太后,小小的脸上满是纠结。
等了好半天他才从朱祁镇的怀里蹦了下来,对着孙太后深施一礼:“祖母,孙儿想在大伯这住一晚可以吗?”
“这……”
孙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心里清楚得很,皇宫遇刺案还没有查明,此时朱见济却想留在朱祁镇这里,无疑会让朱祁钰那边有所怀疑。
在这宫廷争斗的敏感时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朱祁钰一直对朱祁镇心存戒备,朱见济留在朱祁镇这里一晚,很可能被朱祁钰视为这是在威胁他。
见两人都不说话,朱见济自然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于是他对着二人说道:
“孙儿可以写一封信委托祖母带去皇宫,有这几名侍卫和宦官跟着,父皇应该可以放心的,实在不行就让父皇派吴安来嘛!
祖母,济儿与大伯都好久没见面了,孙儿也是真的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天家之乐嘛。”
孙太后见拧不过他,便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朱见济见她答应了于是蹦起来亲了她一口。
这一口,也让孙太后心中一暖,那一丝无奈也消散了不少。
她看着朱见济兴奋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在这充满权谋争斗的宫廷之中,这份纯真的天伦之乐显得如此珍贵。
风轻轻吹过,仿佛也在为这温馨的一幕而喜悦。
孙太后温柔地抚摸着朱见济的头,“济儿,一定要乖,要听你大伯的话知道吗?”
朱见济用力地点点头:“祖母放心,孙儿一定听话,孙儿有个大礼想要送给大伯呢。”
“那是什么大礼啊?”
“我现在不能说,以后您就知道了。”
“你这孩子啊!”
又嘱咐了朱祁镇几句,随后便孙太后带着几分担忧与不舍离开了南宫。
朱见济则满心欢喜地拉着朱祁镇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而那几名侍卫和宦官们,则是恭敬地跟在两人的背后,他们深知自己现在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在这特殊的夜晚,南宫中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氛围。
朱祁镇看着朱见济,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个侄子特别的喜欢。
其实朱见济也不傻,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朱祁钰的真实想法吗?朱祁镇可是老爹的政敌,自己怎么会和他走那么近。
后世雍正的三儿弘时,就是因为和自己老爹的政敌胤禩走得太近,最后被雍正给赐死的。
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还有很多,在封建王朝的权力斗争中,皇子们的立场和选择,往往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见济这次,选择留下来还有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给朱祁镇一些“恩惠”,好让他慢慢放弃夺门的计划。
徐有贞今天就被自己成功的“挑拨”了,估计就算石亨再次找他说太上皇复位的事,他也会多几分犹豫,不会那么痛快就答应的。
这个恩惠就在钱皇后的身上,钱皇后是朱祁镇的结发妻子,在朱祁镇被俘幽禁的艰难岁月里,她始终不离不弃。
为了让自己的丈夫能够平安回来,她日夜祈祷,散尽自己的财物去打点各方,那段时间由于经常哭泣,直至最后甚至哭瞎了双眼,这一直是朱祁镇心中的痛。
若能在这方面有所作为,或许能打动朱祁镇,让他在关键的时候,放弃夺门的计划也说不准。
其实朱见济虽然对自己的这个大伯,没什么好印象,却是对这位大伯母很是佩服,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不应该一辈子看不见。
“大伯,其实侄儿今天坚持要住在您这,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您说的。”
“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朱见济深吸了一口气:“大伯母的眼疾,侄儿可能想出了一些办法,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八成可以治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