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刑部大牢?”
朱见济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就是一愣:“爹,他带我去刑部大牢干嘛?”
朱祁钰轻咳了一声看向朱见济:“嗯……那个……是这样的济儿,那些文官现在纷纷上奏,说你打死徐有贞外甥一事,朝廷必须要给个说法,要不他们就一直这样闹下去。
于少保此次前来,就是想要那个……想先把你带到刑部大牢去避避风头,然后等朕把这边安定下之后,再想个办法给你接回来,那个你看这……”
“我不去!”朱见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朱祁钰皱起眉头,很是尴尬的说道:“济儿不可任性,如今文官们咄咄逼人,朕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你不知道朕和于少保想了多久,才想出来这么个办法,此乃是权宜之策,等朕稳住局面,定会让你回来的。”
“我呸!”
朱见济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一旁的于谦:“我是于老大!(于谦在家里排行老大,他还有个弟弟叫于泰)
你到底是咋想的?抓太子进大牢,这么做是不是显得你特威风啊?”
听到朱见济的问话,于谦面沉似水,但却是不卑不亢的对着朱见济说道:
“殿下,臣此举绝非为了威风。如今局势紧张,文官们群情激奋,若不暂避锋芒,恐生更大变故。
臣这也是一心为殿下安危着想,为朝廷稳定谋划,望殿下明鉴。”
朱见济怒目圆睁,“哼,你说得好听,那刑部大牢是何等地方,我倒是无所谓,你让我爹的脸往哪放?”
接着朱见济又转向朱祁钰:“再说你也是的爹,他说啥你就信啥,我告诉你我不去啊!要去就你去!”
“大胆!你不娶爹……父皇怎么保你?你你你,你放心去吧,到里面有吃有喝待一阵就出来,又不是真把你关到里面去。”
朱见济翻了个白眼:“我才九岁我还未成年呢,未成年人不用负刑事责任,我不管啊!反正我不去,你俩谁愿意去谁去。
对了,不是有那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什么什么玩意的吗。
你俩一个是我爹,一个是太子太保,也就是我老师,要去也是你俩去。
就这样定了,你俩去刑部大牢蹲着,完事我来监国,其他的事情你俩不用操心。”
于谦与朱祁钰两人面面相觑,朱见济这几句话给他们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他们想找理由反驳,但仔细想想人家说的有道理啊!未成年,还不负什么什么责任的。
可现在两人已经被那些文官架在了火上,这太子要是不去,文官们必定会不依不饶,局面将更加难以收拾。
朱祁钰面露难色,沉声道:“济儿,不可胡闹,此事非同小可,你若不去刑部大牢暂避,那些文官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让你爹我咋办?”
朱见济双手抱胸,倔强地仰起头:“你爱咋办咋办,我不管,反正我说了我不去。
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去,我有理我怕啥啊,再说了谁能证明是我打死那徐有贞的外甥的?是他作恶多端,冻死在外面,与我何干,我就是不去!”
于谦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殿下,此事确实棘手,但如今之计,唯有先去刑部大牢暂避,待陛下平息此事后,殿下自可重归。
若殿下执意不肯,恐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朱见济哼了一声:“我就不去,你们要是逼我,我就跑出去,我我我……我也像那个建文帝似得,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你你你你……你得了你”
朱祁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为父也是为了你好,你若不去,为父也难以应对那些文官。”
朱见济眼珠一转,说道:“那好,你们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一,就是再给我拨款三十万两的研究费,有用。
第二,就是给我拨款五百斤生铁,还有火药。
这第三就简单了,那就是父皇要立即拟旨盖章,还有就是我在刑部大牢不能受委屈,要好吃好喝的供着。
你们要尽快解决此事,我最多在里面待着半个月,但是在大牢期间,不能耽误我白天去天牢,还有晚上去我大伯那边。”
“哎呀……”
朱祁钰叹了口气:“这昨天不才给你拨了二十万两吗?怎么今天又要这么多啊?还有你要那多生铁和火药干嘛啊!”
朱见济没好气的说道:“切!爹,那二十万两够干啥的啊,弄不好两天就没了,再说了我要这钱不也是为了那药嘛!
您应该知道,我那可是神药,大批量制作出来,转手就能卖几百万两,甚至是几千万两。
可别怪我没提醒您,您现在要是抠抠搜搜的,等到分钱的时候,您别哭就行。
至于生铁和火药,那当然是制作土枪用了。
我可不是跟您吹牛,我现在手里现在有两把土枪的话,就你这里的那几个锦衣卫,我一个人就全能给他们干到,你信不信?
到时候我们弄它几百个,要是瓦剌人再来的话,那就是来多少人就死多少人,而且我们也用不着龟缩在京师内了,主动出击也是可以的。”
朱祁钰挠了挠头:“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是这三十万两银子,朕到哪里去给你弄嘛!”
朱见济挑了挑眉:“爹,您这小金库里面,不是还有……”
“哎呀你……”
这时候的朱祁钰是真的没办法了,其实明朝皇帝还真都是有自己的小金库的,这个金库的名字叫做内帑,说白了就是皇帝的藏私房钱的地方。
这内帑之中,藏着的可不仅仅是金银之类的财物。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名贵字画以及一些特殊的物资。
这里的东西,都是皇帝为了应对不时之需,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特殊的喜好,而积攒起来的。
在众多明朝皇帝之中,朱祁钰的内帑属于是那种较为紧张的,毕竟他接手的是一个因“土木之变”而陷入巨大危机的国家。
所以他对钱财看得,也比其他皇帝更为谨慎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