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紫禁城,银装素裹宁静而又庄严,到处都是一片寂静,厚重的城墙在寒风中矗立,如同历经沧桑的守护者,巍峨不动。
宫门外无数大臣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他们身着厚重的朝服,身上也落满了雪花,却依旧身姿挺拔。
有的大臣眉头微蹙,似乎在为国家的前途命运担忧,有的则是目光深邃,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尽管寒风刺骨,可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以及抱怨。
这时一个身穿棉袍的青年宦官,轻轻的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着门口站着的大群大臣轻轻的说道:
“各位大人们!皇上说了让你们且先回去,今天啊!依旧是不上朝。”
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叹了口气,随后一个个耷拉个脑袋,或则坐轿或骑马,纷纷朝着自己住处离去。
“徐大人,你说这皇上自从被刺之后,已经连续半个月都上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说圣上是不是已经……”
“石大人慎言啊!依老夫来看,皇上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倒是最近曹公公那边断了消息,让老夫实在是担心啊!”
“哎……当初我就说那老阉狗不值得信任,您现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听说前一阵有人在皇帝面前,刺杀太子来着。
结果不光太子没被杀成,那个刺客自己倒落了个生死不明,这么愚蠢的做法,我看也那猪脑子能想得出来。”
对话的这两人,正是日后夺门之变的两大“功臣”,徐有贞和石亨。
此时整个大明朝,恐怕除了朱祁钰和朱见济之外,就属他们两个最忙了。
最近徐有贞是吃不好也睡不下,他确实与石亨对曹吉祥说过,让他想办法除掉太子,可他们可绝对没有让刺客行刺的意思。
如今,距离刺杀朱见济那天,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月,皇宫天天都是大门紧闭。
除了少数几名出外出采买的太监宫女之外,整个皇宫之中,如今就连侍卫都换过,这也让外界猜疑重重。
人人都知道这异常的安静的背后,一定是在预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人人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皇宫内,朱见济的胳膊恢复的很不错,只是自从行刺事件结束了之后,自己的母亲杭皇后便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宫内,说什么都不让他出去了。
就连想见自己的父皇朱祁钰,也只能等到朱祁钰温饱之后,思那什么了的时候来找杭皇后,这才能见上一面。
一开始的几天朱见济的伤口处,明显出现了感染的迹象。
后来他立即给自己涂上了,自己早早便提炼出来的青霉素,这才使得感染得到了控制。
要知道,在这个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时代,伤口感染往往都是致命的。
刚开始所有人都不相信朱见济的这个药,直他们亲眼见到那原本红肿的伤口,在涂抹了青霉素后,一天比一天好转了起来,这才真的相信了朱见济。
一周前,朱见济便已向朱祁钰说明了,青霉素的具体制作方法以及用途。
希望他能在宫中设立专门的药库,储备更多类似的珍贵药物,以防不时之需。
只是朱祁钰最近忙着调查刺客的事情,暂时没空管理这些。
不过日子倒是也过的异常安逸,整个京师现在可能只有朱见济能笑得出来,因为他到底还是没死还是成功的改变了历史。
见他在院子里面发呆,杭皇后怕他冻到,从屋子里面拿出一件用羊皮做的披风,轻轻地为他披上。
杭皇后的动作轻柔而充满关怀,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而那羊皮披风则是带着屋内的温暖以及母亲的爱,瞬间驱散了朱见济身上的些许寒意。
他回过头去,朝着自己的母亲甜甜的笑了笑,然后转身一下子便抱住了她。
杭皇后也不说话,就这样轻轻的摸着朱见济的头,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母子间默默流淌的温情。
“咳咳!”
母子二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朱祁钰不知何时带着兴安站在院子中。
见母子二人同时回头看自己,朱祁钰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他讪讪的道:
“你这小子,就知道粘着你母后,从来都没和你父皇如此亲近过。”
朱见济听后什么都没说,而是朝着朱祁钰扮了个鬼脸。
毕竟是小孩子嘛!哪怕是装的,也必须得要装的像才行。
杭皇后则是朝着朱祁钰深施一礼:“皇上您今天这时候,怎么有空来臣妾这?济儿父皇来了快回屋子里去,母后也要去给你父皇斟茶。”
回到屋子中,朱祁钰抿了一口杭皇后给自己端上来的热茶,温暖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驱赶掉了身上的寒气。
杭皇后也给兴安拿了一杯,兴安千恩万谢之后也跟着喝了几口。
朱祁钰长舒了一口气,缓了一会才说道:“朕这次是有事来找济儿的,济儿你的那个白色的药粉,现在还有多少?”
朱见济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还有一些吧,但是不太多了。”
“那你现在,还能做一些出来吗?”
朱见济摇了摇头:“那东西的制作是需要发酵的,而且现在还是冬天,这个季节想要现做恐怕有些困难。”
朱祁钰听到这个回答,不禁叹出了一口气。
见他这样朱见济有些好奇的问道:“您怎么了爹?您为什么忽然叹气啊?”
“那个刺客现在患了疡(感染),整个后背已然溃烂散发着恶臭,眼看这两天就快要不行了,
可他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交代出背后的主使,朕的意思是用的药,来暂时给他续命,他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朱见济点了点头:“可是爹,这一时之间确实是没有办法做出这药来的,还剩下的那一些,孩儿还想自己留作不时之需的。”
朱祁钰点了点头:“朕明白!那你先在这好好把伤养好吧,其余的事交给父皇去办就好。”
朱祁钰站起身来刚准备走,朱见济便在后面叫住了他。
见他回头,朱见济朝着朱祁钰深施一礼:“父皇孩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