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和葡萄一样,都是曾经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好东西。
能调味当下饭菜吃,尤其是吃火锅,油碟里必不可少的一个小宝贝,毕竟鲁迅先生曾言:吃油碟不放蒜末属于异教徒!
并且还能治病。
大蒜本来就有杀菌的效果,喜欢吃海鲜尤其是喜欢吃生腌海鲜的,一定要多吃大蒜,才能避免闹肚子。
当青霉素没有制作成功时,朱雄英通过葡萄立刻联想到的办法就是大蒜素!
大蒜素虽然没有青霉素杀菌效果那么好,但是这个关的范围广啊!而且真能对肺痨有效!最关键的是大蒜素比青霉素好做多了。
朱橚不太理解。
“大侄子,你弄一车大蒜干什么?还有这上面的铜器,怎么形状如此怪异,还有这几罐,是酒吗?你要喝酒?!”
他不理解就不理解吧。
朱雄英也没有打算让他理解。
这些铜器是他让徐光祖找人做出来的蒸馏器,蒸馏器是为了提取高度烈酒的。
“五叔,有个忙需要你帮。”
“什么忙,你说。”
“你帮我找几个肺痨的病人过来,我要让他们试药。”
此话一出。
朱橚表情变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朱元璋和马皇后共有五个儿子。
其中二子三子四子,皆是杀伐果断之人。
即便是大儿子朱标,那也是明面上的仁慈之君,但是暗戳戳的也是杀人不眨眼啊。
唯独这个五子朱橚。
却怀着一颗拯救天下苍生的慈悲心,不然也不会一心成为一名医者。
一听朱雄英要他找病人试药,当时就在升起了抗拒心理。
或许是他还很年轻,老朱家的基因还没正式开启,毕竟在史书上记载,这个周王也是个狠辣不靠谱之主。
当然明朝的史书是被清朝所改动过的。
也有可能是清朝为了估计黑明朝,编纂出来的谎言。
这些都不好说。
总之,在当下,朱橚却不愿意拿人试药。
“雄英。你要做什么药。让五叔我来试药即可!”
愚善?
朱雄英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词。
大蒜素的做法是比青霉素容易了不少,即便没做出来致命性也不会那么高,最多也就是提纯酒精时弄点甲醇啥的,喝不死人。
但这个也不能明知道可能会对身体不好,只是因为吃不死人家就让自己五叔来吧。
“五叔,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为了救皇奶奶,你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即便皇奶奶恢复后,你却躺在了病床上,你觉得皇奶奶会高兴吗?她不得内疚过一辈子?有时候自私,其实也是另一种无私。”
“况且得了肺痨的病人,本来就生命垂危了,能拥有生还的机会,他们自己也不会不同意的。”
朱橚也觉得朱雄英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自己躺下了。
那母后肯定要难受一辈子的,他绝对不愿意看到母后难受,得了肺痨的人本来就是等待死亡,可是同时,又真的不愿意让无辜的病人来试药。
一时间纠结在了这里。
看着朱橚内心在疯狂挣扎的模样。
朱雄英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们先去找一个死刑犯,再去找一个病人。死刑犯吃完没事后,再让病人吃,刚好我们的川贝枇杷膏也不用五叔您再亲自试药了。”
朱橚目光一亮。
立刻拍手同意道。
“就这么办!”
“行,剥蒜吧。”
“什么?”
朱橚有点懵,他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
朱雄英重复道。
“剥蒜!这么三大布袋的蒜!你不能让我家王灵一个人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难不成你想救我皇奶奶?”
“哦哦。”
说着,他招呼着自己的大伴,和他还有王灵一起剥蒜。
朱雄英坐在一块石头上。
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瓜子。
嗑嗑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一边磕还在一边指挥。
“都仔细点啊,坏了的坚决不能要。蒜屁股要用刀切掉,不要一点杂质。”
朱橚黑着脸。
他扭过头。
看着没一会就已经一地瓜子皮的朱雄英。
无奈的说道。
“大侄子啊,五叔刚才好像听你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来着?”
朱雄英一扭头:“喂?哪位?我皇奶奶喊我?哦,马上来。”
说完腾腾腾跑屋里去了。
留下摇头叹气卖苦力的朱橚一个人在这里盯着。
他甩给下人还不行。
因为朱雄英说了,一点杂质都不能要,坏的和蒜屁股都得去除干净才行。
这可是给母亲治病的东西,换成其他人盯着朱橚根本不会放心。
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干活了。
本来只是想躲进屋子里和皇奶奶聊聊天偷闲的朱雄英。
却没有想到。
没过一会,还真有人找他来了。
皇宫大太监王振。
通报后进殿内先给马皇后行了一礼后。
立刻满脸着急忙活的冲着朱雄英开口道。
“哎呦喂我的皇长孙殿下,您可让奴才好找啊!快跟奴才走,陛下那边都已经等着急了!”
马皇后看向朱雄英。
好奇问道。
“大孙,你又闯什么祸了?”
朱雄英脸色垮了一下。
什么情况!
怎么老朱头找我就是我闯祸了啊?!
这几天我只是往光禄寺跑了跑,除了吃光禄寺一头羊,三只鸭,四条鱼,六只鸡,十几条海参,一根五百年的人参,几十根虫草,还拿了对方几麻袋的大蒜之外。
我还闯什么祸了?!
我不一直都在老老实实的么?
朱雄英也好奇的问王振:“公公,我皇爷爷找我干嘛呢?”
王振一脸急切。
好像是尿尿找不到口那般。
急迫的催促着朱雄英。
“哎呦喂我的皇长孙殿下,咱们先走行吗?我路上跟你边走边说。”
朱雄英跟马秀英打了声招呼。
跟着王振离开了。
这一路,王振也大致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
清晨时,朱元璋和往常一样和众位大臣上早朝商议国家大事。
当前最麻烦的自然就是黄河水泛滥,大批农民失所无处可去。
这些文官大臣们通过吕本得知,朱元璋在御书房发了真火,并扬言谁在敢不关心水灾问题而去逼逼赖赖皇长孙谈论孔子的事儿,就砍了他的脑袋!
他们瞬间就老实了,一个个也不再提朱雄英不尊孔圣人的问题。
但是这帮人憋着坏呢,他们可没有就这么简单的放过朱雄英,这可是在天下读书人眼里刷存在的好机会,一个不小心还能混个名垂千古。
只是朱元璋说的理由他们没办法反驳,如果在水灾泛滥百姓无家可归的情况下去刷这个存在感,那就不是名垂千古,而是臭名远扬了。
所以他们达成了共识,等水灾的问题过去后,再去找朱雄英的麻烦。
反而水灾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一帮站在国家最顶端的大脑,挠破头了,也没有想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出来。
就在这帮人一筹莫展的时候。
侍卫突然跑到殿前禀报,说湖广都指挥使前来求见陛下。
朱元璋心想都指挥使虽然是二品官,可是作为湖广的都指挥使,并不需要来上早朝的,想必是有事情要跟自己禀报。
刚想要开口将其打发去偏殿等待自己下朝。
那名护卫啃啃巴巴的又说出一句话。
“陛下,哪位,都指挥使,是穿着,囚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