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北望拿着信,道:“不若咱们召集所有弟子,让人比对字迹。”
莫大先生摇摇头,道:“既然此人有意隐藏,又岂会以平日表现出的字体写信?”
卓北望看向那名衡山弟子,道:“若是如此,查找与此人交好之人,想必也是没用的了。”
莫大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卓北望道:“既如此,那就只能上些手段了。”
那人赤条条的坐在地上,依然闭着眼,不言不语,仿似并未听到卓北望说话。
卓北望扫了一眼那人,接着道:“只是弟子的手段稍稍有些过分,还望师父莫要见怪。”
莫大先生负起双手,缓缓转过身去,道:“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卓北望蹲下身,缓缓拔出长剑,递到了那人胯下。
那人只觉胯下一凉,猛地睁开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
卓北望微微一笑,道:“我只需将剑再往前递半寸,结果会如何,你当知晓。”
那人咬了咬牙,横了他一眼,竟再次闭上了眼睛。
卓北望没想到他竟有些骨气,不禁蹙了蹙眉。
以他的本心来说,应该一剑下去,让此人获得修炼葵花宝典的资格。
可若如此,此人依旧咬牙硬挺,为了抓出奸细,还得替他止血。
想想自己要接近那人的那个部位,卓北望不禁打个寒颤,有些怀疑此人是否故意想引自己给他那里包扎。
“变态!”
卓北望怒骂一声,探手抓着那人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径直往山上行去。
那人哪里知道自己在卓北望心中已成了不折不扣的死变态,兀自被骂的一头雾水,同时提心吊胆,不知卓北望会如何惩处自己。
莫大先生只是背过了身去,身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过他耳朵。
发现卓北望将人带走,他立即跟上,问道:“不继续问了?”
卓北望恨恨道:“我若割了他那玩意,他若死硬着不肯交代,我还得给他止血,想想就恶心。”
说着,他阴恻恻一笑,接着道:“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必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大先生瞧见他笑容,不知怎的,忽然觉得背后升起了一丝凉意。
那人赤条条的被卓北望提在手中,心中既是羞恼又是惊惧,尤其是胯下被凉风一吹,更显羞耻。
卓北望获得了田伯光的轻功,加之获得了三位一流高手的部分内力,如今功力比之田伯光尤要高上一筹。
此时手中虽提着一人,却轻若无物,转瞬便已到了门中。
此时衡山派内诸多弟子正是最后一夜疯狂的时候,饮酒、奏乐、高歌玩的不亦乐乎。
有人瞧见卓北望提着个赤条条的汉子经过,顿时好奇的围了上来,对着那人指指点点。
何高亮、侯湛之、鲁连荣也随即闻讯而来。
鲁连荣瞧见卓北望手中那人相貌后,顿时脸色一变,大喝道:“卓北望,你如此辱我弟子,所为何事?”
卓北望停下脚步,道:“此人是鲁师叔弟子?”
鲁连荣哼了一声,道:“不错。”
一旁的莫大先生蹙眉,低声道:“此人是嵩山派安插在我衡山派的奸细,鲁师弟,你随我们来!”
说着,他又看向何高亮与侯湛之二人,道:“派内还有其他奸细,为防他得到风声逃走,请二位师弟去山门前候着,绝不许任何人下山!”
何高亮与侯湛之听说派内有嵩山派的奸细,顿时都变了脸色,齐齐答应一声,快速往山门而去。
鲁连荣则是脸色难看无比,上前就给了那人几个耳光,恨声道:“你同党有谁?快说!”
那人被鲁连荣打了几个耳光,半张脸顿时肿胀起来,可他却紧闭着眼睛,始终不发一言。
卓北望见人越聚越多,对刚赶来的凌云道:“去帮我寻些蜜糖过来。”
凌云看了那被其提在手中弟子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此时已到了衡山派的演武场上,卓北望索性将那人扔在地上,又让一名弟子去寻些麻绳过来。
众人已经知晓了此人是嵩山派混入衡山的奸细,没有一人敢露出同情的神情,纷纷出言叱骂起来。
鲁连荣站在那里,脸色也很是难看。
他缓缓凑到莫大先生身边,低声道:“莫师兄,我……”
莫大先生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不是嵩山派的奸细,而且嵩山派有备而来,收了一个奸细做弟子,也怨不得你。”
鲁连荣松了口气,神色稍缓,道:“多谢莫师兄体谅。”
莫大先生问道:“此人姓甚名谁,是何时拜入你门下?”
鲁连荣道:“他唤作刘建明,是湘潭人士,八年前拜入我门下。”
“八年前。”
莫大先生喃喃着,冷笑道:“八年前!好一个嵩山派,好一个左冷禅!”
鲁连荣也不禁脸色变了变。
八年前左冷禅就安排了奸细拜入衡山派,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嵩山派早就有了吞并衡山派之心!
难怪这些年各派老一辈人物时常遭遇意外。
以前只道是魔教下的黑手。
现下想来,只怕其中嵩山派也出力不小。
正说着,那去拿麻绳的弟子与凌云前后脚回来了。
卓北望让人将刘建明绑在演武场边的木桩上,然后在其身上划了几道伤口,又让人在伤口上撒上蜜糖。
想了想,他又顺势在刘建明小弟上轻轻划了一剑,依旧让人抹上蜜糖。
众人瞧着他这手段,不禁均感裆下凉簌簌的,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大师兄。
卓北望却不知众人心中所想,他顺势解了刘建明穴道,又将其下巴骨卸掉,以免其咬舌自尽,这才退到一旁。
衡山演武场本就是为弟子们平日里习武准备的场所,四周布置了许多火盆。
平日里衡山弟子尽皆醉心音乐,火盆少有燃起的时候。
今日几乎所有弟子都来到了演武场,诸多火盆被引燃,霎时照的演武场亮如白昼。
刘建明被绑在木桩上,赤条条的面对着数百衡山弟子,心中的羞愤无以复加,只能紧紧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还穿着衣服。
众人见卓北望退开,并不审问刘建明,俱都心中惊讶。
凌云问道:“不用审问吗?”
卓北望微微一笑,道:“稍等片刻,他自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