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传来了动物的尖锐叫声,
俩哥们精神一振,停下交流,细细听着。
有情况。
随后刘洪贵紧紧跟着,前面大牛俩兄弟健步如飞,在山地里穿梭。
这个气候山上已经秃了,地上是厚厚的枯叶,每踩一步都是柔软的触感,传出沙沙的声音。
不多时,三人老远看到两只兔子。一只厉声尖叫着,鼻子不停地喷出粗气,发出噗噗声,这只野兔已经被捕兽夹给抓住了。
另外一只围着打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听到三人的动静,立刻跑路了。
“嗨,抓到个大家伙。”大牛脸上露出喜色,二牛已经上前抓起捕兽夹。
“不拆开夹子吗?”刘洪贵问道。
“不解开,你看这动静,我又没带笼子,没带手套。这被咬上一口还得打针。”
二牛解释道。
这个兔子看到人类,挣扎的更加厉害,半个身子被捕兽夹夹住,完全没办法逃脱。脑瓜子盯着二牛抓夹子的手不停呲牙。
鼻口挂着些莫名液体,吭哧着粗气,发出噗噗声。嘴口那淡黄门齿,看弧度锋利的有些不像话。让刘洪贵感叹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
“好兆头,才不到一半路就抓了一只,这有个四斤多了。继续走,都检查一下。”二牛兴奋的看着兔子,对剩下的夹子也怀抱期待。
三人继续上路,再次开始谈天谈地。俩兄弟很喜欢跟刘洪贵交谈,没什么架子,很多地方都能说出些独到之处。
当然俩兄弟谈的都是对城里好奇的地方,再就是自己地里山上的种种心得。
这方面的聊天刘洪贵有优势之处,虽没亲手在地里劳作过。那某音也不是白看的,啥安南人在南非带人开垦,什么野外生存三年,全面实现吃喝养殖。不动手,夸夸而谈不是问题。
有些对未来的向往,跟现实的粮食问题刘洪贵选择点到为止的结束,没有深入交流。大牛俩兄弟还是不依不饶。
“小刘,你说明年会好点不,今年粮食感觉不够吃啊。这年底村里的菜越来越差了。”
刘洪贵听到这句,背上沁着冷汗。
“大牛哥,家里找个安全的地儿,给老人孩子留点余粮。”这句话刘洪贵还是没有说出口,在心里回旋,不知道说出来能改变什么,其实四九城周边的村已经比外边好很多了。
此时往南一片水深火热,估摸开始啃桑葚了。消息还是不够流通,加上粮食的减少不大,大牛二牛还没感受到危机。
这不能怪谁,没有谁是先知。没有一次次的尝试,改变,突破。就不会有后世林立的大厦,早尝试是有好处的。要等到后面尝试某些理论政策,估摸自己这个躺平的性子都活不到穿越的时间点。
后面谈到的这些事,刘洪贵也没有什么心情在山上浪了。今天两兄弟收获了三只兔子,一只死了,两只活的。有些粮食空了的夹子大牛又上了点苞米粒,几人这才准备下山。
“大牛哥,你们不去一趟贾家吗?”刘洪贵想到什么,这贾东旭走了还没一个星期,昨天办了席应该要上山了,从头到尾也没见秦家的人出现。
大牛二牛的脸阴沉了下来,
“兄弟,让你看笑话了。不是不去,这件事说来话长。”
“原先,我们家以为是段良缘。嫁过去没几年,淮如就回家拿了好几趟粮食,逢年过节回娘家带的那些东西我们都不想说,那个贾东旭结婚第一年来过一趟就再没来过。”
“那散酒的质量都没村口的强,我们就问淮如是不是受欺负了,过得不好,她次次都说好。”
“有一年我们去城里,想看看妹妹到底过的咋样,贾家那个老太婆太可恨了,她以为我们来吃白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看不起我们,我爹这么大年纪哪受的了这个冤枉,放下半袋子粮食直接走了,从此再不来往。”
“再今年,淮如又来借粮食,可谁要她还啊。问题今年没有啊,多的村里都收走了,最后我爹还是没忍心从哪里辙摸出几个土豆让她带去。”
大牛说话还是比较含蓄,他是知恩图报的,当年全靠秦淮如的彩礼才使的大牛结婚,不然现在还在打光棍。
“你说贾家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只可怜我那妹妹。”二牛说就不客气了,二牛结婚是老秦砸锅卖铁的手笔,跟贾家就没关系了。
刘洪贵没想到这一茬,难怪秦家没一个人去看,不过这贾家貌似也没亲戚过来。关乎贾家的事他不能评价,更不想评价。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在座没有谁是大人物,成天点评谁,能安稳健康的活着已是奢幸。
几人刚回到秦淮如家,这里屋热闹着,看来秦淮如她爹妈回来了。老远看去,秦京如带着两小孩在玩。
“刘哥,喝茶。”
刚进门,秦京如就端上茶来,怪是热心,眉眼间有些害羞。
刘洪贵接过茶水道谢。跟秦父秦母打了个招呼,便战术性喝茶。
这茶叶看着有些暗黄,喝起来有股子淡淡的香气。杯子是个粗瓷杯,摸着还有颗粒。在农村也算是好物件了,这年头可不是家家户户有搪瓷杯的。
瞧屋里秦父秦母,眼看着自己莫名的微笑,手上端着却是瓦罐杯。
不知这笑容是何意,刘洪贵被盯的有些难受,微转目光看看小孩子。这俩小孩也好奇的盯着刘洪贵,刘洪贵有些尴尬。
大牛跟秦父附耳几句,秦母在旁不断点头,随后几人去了里屋,二牛拿着兔子去屋外处理去了。
“刘哥,城里好玩吗?”秦京如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
刘洪贵早就看见那扭立难安的身子,他也没开话头。这时见秦京如说话,刘洪贵微笑道。
“可能村里更好玩一些。”
“怎么可能,城里有唱大戏的,还有很多商店,有很多衣服。听说还时不时放电影呢。”
“呃,是的。不过我更喜欢这山野间的生活,去山上打打野味。”
秦京如见被反驳了,气鼓鼓的说道:“你真来了,就不喜欢了。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不干活就没有工分,就算挣足了工分也没多少钱。哪还有心思摸鱼抓兔。”
这一说也是,刘洪贵想了想还真没可能摸鱼。两人这会儿沉默下来,刘洪贵不知说什么,大家没这么熟。
另外秦京如说话比较直快,主观意识较为强烈,反驳就像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