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有阴司,掌生死之权,各司其职,分道轮回,善恶有报,故名冥界,内有王,名阎罗,目如电光,善断生死,评判灵魂。
每殿阎王,各有所管,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皆为公正,循理执法,善恶之人,皆无所逃,令生灵心服。
昏暗的房间内,仪器的微光映照着墙壁,透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手术台上,尸体静静地躺着,似乎仍在梦中,毫无知觉。
身穿白大褂的‘食客’之一微微皱眉,聚精会神的准备着。
他轻轻拿起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寒光。随着一声划破空气的轻响,刀尖精准地切入胸腔,稳稳地划出一道细长的裂口。
食客手法娴熟,既小心翼翼又精准迅捷,似乎对手下这颗心脏有着无尽的敬畏。
他习惯性地讲解着,像是对同伴说,也像是对死者说,好似在举行一场私密的葬礼。
悲伤的眼神和深深的怀念混杂在一起,沙哑的声音却坚定有力。
“人因六欲产生七情,这些欲望和情感在生命的旅途中不断交织,形成丰富而复杂的内心世界,每一次心跳与悸动,都是对这七情的映照诠释。”
“当生命走到尽头,死亡降临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和欲望都会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在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这短暂且永恒的瞬间,就定格在这情绪的载体上,如同一座充满故事的岁月,收藏着无数回忆和感受,甘美且回味无穷。”
“随着灵魂渐渐散去,情绪并不会随之消散,而是深深地镌刻在心脏的肌理中,烙上每个人独一无二的滋味。”
数不清的重复练习后,带来的是完美的操作。
完美的操作下,一颗还微微跳动的心脏被完美的剥离出来。
食客虔诚地捧起这颗尚还温热的作品,心跳的余韵仿佛在他的手中依稀可感。
朦胧中听到了一声轻微的低语,像是这逝去的灵魂最后的呐喊,他屏住呼吸,将他放在早已准备好的仪器上,静待称量的结果。
食客之二开口询问,似肥猪一样带着哼哼唧唧的杂音,“大哥,剩下的食材真的要扔掉吗?实在是太可惜太浪费了。”
“闭嘴!我说过什么!尽快改掉你那小家子气的毛病,身为一个最顶尖的食材专家,就要力求做到最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赶紧处理了。”
挨骂的食客二有点委屈,偷偷瞧了眼剩下的食材,压下心中暴食的欲望,眼一闭,布一蒙,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手脚麻利的将台面处理干净。
步轩顺着智网找过来的时候,正好将整个过程全目睹完,也不是他冷血,台面上的人都脑死亡了,也没什么救的必要,还不如看看这两位‘食客’真正的工作流程。
“才九等。”食客一面露遗憾,掺杂着几分焦急。
“一共几等。”步轩出声询问。
“人分三六九等,自然共有......”食客一猛然一惊,迅速环顾四周,“你是谁!”
“被你栽赃的倒霉蛋喽。”
滋滋电流划过,智网搭建的环境虚晃两下,瞬间加载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悄然浮现在两位食客面前,如烟雾般在空气中缭绕,慢慢凝聚成型,又始终朦朦胧胧的透着阴森之气。
深邃且空洞的目光投射过去,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和未解的执念,他轻盈地飘来,从智网中来,但在食客眼中,却如正在穿越生与死界限的亡者。
亡者归来,自是向生者索命。
食客二两眼一翻,闭过气去。
食客一表现的稍微好点,哆哆嗦嗦地还能留下几分说话余地,“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为准备食材手染鲜血?还是没有栽赃陷害无辜路人?”步轩幽幽道,“你怎么瞄到我们身上的?还有一切事件缘由,细细道来。”
“您是鬼魂爷爷吗?”
“知道还问!快说!”
“是是是,您听我细讲,我全招,我全说,求爷爷您留小的一条狗命。”
“废话忒多。”步轩一个火星炸的他满目疮痍。
细节不讲,留待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