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很不错！”
楚雄感慨着从白夏身上收回目光，极尽措辞表扬着新兵们：“原本以为我不在，你们这些小家伙就会偷个懒，但是老曾告诉我，从我走的第一天起，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这样干过！”
“操场上第一个来的是我们班的，最后一个走的也是我们班的！”
“打破记录的是我们班的，打破记录的记录还是我们班的！”
“你们...都是好样的啊！”
老曾在和楚雄交班的时候，自然是提起过这段时间的事儿，其实刚听老曾这么说，楚雄还有些不信，认为老曾是在给他留面子。
毕竟在楚雄看来，一群半大小伙，他们不偷懒都算谢天谢地，又怎么可能如此勤奋。
直到后来其他教官也这么说，楚雄才意识到自己带的队伍里确实人才济济。
所以他此番才忍不住表达自己的心情，然而，整个队伍二十多人没有一个人笑。
他们全都朝白夏投去复杂的眼神。
仿佛在说，你卷你妈呢？
白夏眼观鼻，鼻观心，略显尴尬的摸着鼻子。
操场第一个来的是他，因为他现在用极道天梯代替了睡觉，所以不存在赖床这事儿，基本上每天到点了就自动过来了。
最后一个走的也是他，因为有时候去酒馆打完拳还要回来复盘，就经常在操场上演练了。
打破记录的是他，打破记录的记录也是他，因为自己有挂机小人，枪械技巧这玩意儿掌握起来不要太容易。
别人都以为白夏是很卷，在这里他必须要澄清一下，他比这些人看到的还要卷。
楚雄都没想到这些事全是白夏做的，第一时间先懵了一下，然后接着是震惊，最后是欣慰和理所当然。
也难怪白夏能被代蓉蓉看中了，有天赋，还这么努力，谁能不喜欢呢。
楚雄正了正脸色，轻咳一声，连忙矫正刚才的话：“咳咳，虽然某个人非常努力，但是你们也不错嘛。起码老曾没说你们偷懒过的话。”
底下的新兵没说话，全都在腹诽。
队伍里有白夏这么个卷王，他们能偷懒吗？他们敢偷懒吗？
“好了，我说下正事。”
楚雄正色起了脸，道：“首先，恭喜你们毕业了。”
众人听着楚雄说的毕业，没一个露出激动神色，因为这里可不是学府，这里毕业，意味着要正式参战的。
有人便问道：“楚教官，我们...怎么这么快就毕业了？不是说...”
“没那么多时间了。”楚雄粗暴的打断他的话：“战事临近，哪儿那么多人教你们。”
“明天举行最后的测试，合格者官升一级，俸禄翻倍，不合格者，也没有留下来的资格，全都给我滚进后勤部去。”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就和楚雄突然回来是一样的，给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包括白夏。
原本新兵训练至少是有半年的，半年内足够让新兵把呼吸法突破到第三脉，然而现在时间提前了至少三个月，很多人都还才开两脉。
然后是奖励。
区区一个结业测试，居然直接官升一级，俸禄翻倍，这在新兵看来是绝对不合常理的。
除非说...任务很难。
不止有白夏想到了这点，很多人想清楚关键后，全都是忧心忡忡，一副颇有心事的模样。
哪怕是解散后，战时的阴云依旧笼罩在所有人头顶，从宿舍，到食堂，整个南三区大大小小角落，好像一时间全都在讨论这一事件。
——然而直到晚上，也没人知道考核任务到底是什么。
···
时间随着众人的忧虑来到了第二天，众人在操场集合后，楚雄才把他们带到了南三区边防上。
那是一座横亘在大地上的山脉。
高约数千米的荒芜山脉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大地上，没有一丝绿色，所能看到的，全部都是焦黑的，燃烧过的痕迹，和无数火炮留下的创痕。
看上去这座山脉曾接受过炮火的洗礼，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浓郁的让人窒息，刺激的让人作呕。
这真实的恐怖让不少人都捂着心口，不由得后退。
楚雄看到众人的脸色，在心里头点点头，当时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表现和他们差不多...不，或者说比他们差远了。
毕竟自己加入两界山的时候，战场可正焦灼着，那时候，你熟悉的任何人，可能第二天都会变成尸体。
楚雄想到了往事，或者又是想到了某个人，他的脸色黯淡了一瞬，但马上又打起精神，心说这伙小家伙，相比起来其实也算可以...
嗯？他怎么回事？
新兵加入战场紧张、犹豫是常事，但是白夏什么情况？
楚雄余光中看到白夏面色平常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心满意足的揉着鼻子，他脸不红，心不跳，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度假的村庄。
楚雄说：“你不怕？”
白夏一愣：“啊？额...就，还好？”
怕？怕什么？
是怕这里突然窜出来一个哪吒，还是怕背后躲着个李靖？
自打李靖和哪吒在极道天梯大闹一场后，白夏感觉除非出现玉皇大帝，不然啥事都算不得什么。
再说，系统也提示着呢。
【极度安全，修行速率1548%】
嗯，十多倍的修行速率，非常安全。
楚雄看白夏深思后得出这个结论，一时之间也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白夏心大，还是说他迟钝。
正常新人不该是心跳加速，左顾右盼紧张万分吗？
你这...
好吧，或许心大也是他的优点。
“如你们所见，这里在一周前曾经历过一次大战。我们英勇的大唐军在这里消灭了数百万的妖魔之物，这座山脉，就是曾经的见证者。”
“但，再密集的渔网也会有漏掉的鱼，这座山脉里，还藏有不少的诡物，这些卖身于妖魔的怪物早已失去了人性，你们要做的，就是杀！”
“杀光他们！”
楚雄目光冷冽，毫不留情的做了个挥刀向下的动作，他说：“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