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区全员出动,基本上看不到几个人,南二区却恰恰相反,全特么是人。
退休的老兵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时代任务,整个南二区的老兵就仿佛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或许是年轻时习惯了战场的节奏,这些老兵哪怕退伍了,依旧喜欢在部队上那一套。
吃酒的吃酒,看拳的看拳。
其实南二区有不少的酒馆,也有很多相似的擂台,但整个南二区最为出名的,还要当属荣海的三川酒肆。
因为在这里,你可以品味最烈的酒,打最猛的拳。
不过最近,三川酒肆来了新的传说。
——那个少年,在众目睽睽下用铁拳击败了荣海。
虽然比拼的只是纯粹的肉身之力,但毫无疑问,他是酒馆的新王。
新王的上台,自然免不了迎来挑战,本来众人都以为他会怯战,或许又会找些理由婉拒。
但事实上,和他们孙子年纪相仿的小子,一天不落,每天都来酒馆打三场。
并且,无一败绩!
他,是新王,是当之无愧的王!
“好!让我们瞧瞧今天的挑战者是谁...哦!我的奶奶,是隔壁酒馆的烈火拳钟天立!”
“...钟天立可是南二区成名已久的强者,二十年前他曾手撕三只开脉圆满大妖魔!世人都说他的拳头烈火般炙热!难道,他也忍不住想来终结新王的传说了吗?”
“两方开始交手!先发制人的...竟然是小白!!他打了钟天立一个措手不及!钟天立措手不及!”
“钟天立开始反击!他的反击会有效果吗?...哦哦哦!!出现了出现了!小白使出了他的未卜先知!他预测到了钟天立的拳路!钟天立的反击!没有效果!!”
也不知道荣海从哪儿找来的解说,这人实力平平,在解说上却是颇有天分,一场普普通通的切磋,竟然被他说的仿佛是世纪大战一样。
就看他说着说着,竟然直接站在了椅子上,脱了上衣红着眼睛仿佛恨不得也来一场。
但不得不说,效果确实出众,整个酒馆情绪都被他调动起来,在白夏一拳将钟天立逼退之时,整个酒馆都沸腾起来,欢呼声、呐喊声,不绝于耳。
“咕哈哈哈哈,钟天立,二十多年让你的骨头都软了吗?连老夫的弟子你都打不过了吗?”
“加油啊钟将军!你一定可以击败那臭小鬼的!”
“喂喂,老钟,我可是买了你赢,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赢你祖宗!!
擂台上钟天立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来之前他就听说有人在擂台上击败了荣海,还说这小子同阶无敌,堪称怪物。
本来他还不信,没想到真交手,才发现这小子比怪物还怪物。
拳法普普通通,但力道、速度远超常人,又能像热恋中的少女,一会变成晴天,一会又阴云密布,实在难以揣摩。
体力、防御就更不用说了,打了这么久,还活蹦乱跳的,他可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时间早就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若无法破了这小子的招,和他耗下去必输无疑!
但问题就是,他破不了招!
“不打了不打了!”
想到坚持也毫无意义,钟天立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睛一瞪直接收手,然后在擂台上一撑跳了下去。
“嘘!”
酒肆一片嘘声,钟天立却脸不红心不跳,一把抢过荣海的酒杯,猛灌一口后,感慨了一句:“娘的,垃圾堆里还真让你淘到了好宝贝。”
荣海听着,忍不住叉腰大笑:“咕哈哈哈哈,老钟,你就是羡慕嫉妒了!”
“去你妈的。”
钟天立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准备离开,离开之际,还对白夏道:“小子,你看你找的什么师父,谁家师父用徒弟打拳来赚钱啊。你来我那,老子的酒馆都给你!”
白夏还没说话呢,荣海先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要和钟天立比划比划,吓得钟天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酒馆里又响起了欢快的声音。
今天的三场暂时告一段落了,他下台时荣海已经给他备好了一杯牛奶。
没错,不是酒。
自打知道白夏酒量也是怪物后,荣海就再不允许他碰酒了,按他说便是,喝酒喝的就是个微醺,可你小子把酒当水喝,那就是暴殄天物。
也...行叭,牛奶就牛奶。
“师父!”
白夏执弟子礼,荣海也没客气,他指着椅子道:“今天打的不错,那王八蛋什么都学老子的,老子开酒馆他也开,老子摆擂台他也摆,不就是抢了他白月光嘛,男人一生还缺那几个女人?”
荣海嗤之以鼻,白夏却对他们的八卦颇有兴趣,顿时坐直了身子,道:“师父,我还有师娘?哪儿呢?”
“喏,那边。”荣海朝吧台努努嘴,白夏顺着望过去,顿时和一个身宽体胖,笑容和蔼,但脸上有一道长长疤痕的中年妇女对上。
他愣了愣,颇有些不敢置信。
他以为荣海看上的女人,必然先是样貌出众,其次气场也不能弱,怎么说都是穿着旗袍,脚踩高跟,大波浪的成熟御姐才对。
那中年妇女...也太普通了。
荣海却不当一回事,摆着手道:“你别看你师娘现在这样,当年我们那一批追她的,能从南三区排到南二区。”
“其实老子现在也后悔,你都不知道你师娘有多啰嗦,每天都说什么年纪大了,少喝点酒,要么就是少打点拳。嘁,老子身体可壮着呢。”
白夏难得插一句嘴,他说:“那师父当年你怎么看上师娘的?”
“怎么看上她的?”荣海想了想,突然泛起一抹温柔:“大概是她不顾生死,一边哭一边把老子从尸体堆里刨出来的时候吧。明明她那么弱,却拖着我横跨三百里...喏,她脸上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白夏恍悟,又道:“那师娘怎么看上师父你的?”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她不看上老子,还看上那个姓钟的不成?”荣海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过顿了顿,他还是得意道:“后来,我又深入暗区,把伤她的那个妖魔剁了送她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