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棱塔闪烁十次以后,子鼠区的新兵们陆陆续续爬起了床。
按照惯例,简单吃过早饭,就需要前往前院进行训练。
然而,他们才刚走到前院,就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白老大!我们错了!!”
“你把我们给放了吧!啊啊啊!白老大!”
那惨叫声惨绝人寰,仿佛是被十几个大汉压着蹂躏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闻声你看我,我看我,不由自主到墙角,像是叠罗汉一样一个脑袋叠着一个脑袋。
只见,白夏半赤着身子,手拿一把三尺青锋,在门口练着剑,他的剑术极为高明,一斩一挑都如羚羊挂角,防不胜防,又如海底捞月,如梦泡影。
剑光如水,让吃瓜的微微色变。
白老大还有这样一门好剑术?幸好昨天他拿的是枪,要是用剑的,怕是多少要掉层皮。
不过,白老大在练剑,那是谁在惨叫?
很快的,他们终于发现了端倪。
白夏不是对着空气练剑的,他正前方的树上吊着两个人,这两人被绳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他们距离白夏之近,就和剑光只差那么一寸。
白夏但凡有点失误,就得在他们身上见血。
关键他们还不敢动,生怕自己乱动撞到白夏剑上,所以只能像呆头鹅一样,伸长了脖子喊冤。
然而白夏从未搭理他们,只是默默地练着自己的剑...直到光棱塔第十一次闪烁时,白夏手腕一抖,剑光划过一道弧线,停留在二人的脖子前。
锵!
白夏停了一会,剑花舞动间收回剑鞘。
他擦了擦虚汗,对马影二人道:“你们两个错哪儿了?”
刚才那一剑马影感觉他太奶又在召唤他了,忙不迭的蠕动着身子:“白老大,放过我们吧,我们不该在你背后嚼舌头!”
白夏脸瞬间就垮了,打了个响指对唐子木道:“再挂他们一天!”
马影:???
“诶?!不是这个吗?白老大你别走啊!你先把我们放下来啊!”
马影和周兵两人奋力挣扎着,但唐子木已经拿着棒子走了过来,一人给了一棒,恨铁不成钢骂道:“都闭嘴,好好想想到底为什么要被挂在这。”
“还有你们也是!”
唐子木转头就瞪向看戏的人,瞬间墙角叠罗汉的一排脑袋蹭蹭蹭全缩了回去。
这一刻,白夏和唐子木在他们心中有了更立体的形象。
白夏,年纪小,但心眼更小,马影他们不过是在背后说了两句,居然就要挂一天?!
至于唐子木嘛...狗腿子一个,呵呸!
待白夏和唐子木走远后,众人才慢慢现身,然后一个个对马影双手合十默哀。
虽然很同情马影他们的遭遇,但众人更要感谢马影给他们排了雷,很显然,不能在白老大背后说他坏话,不然,马影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一夜巡逻的人,谨慎了许多,绝口不提白夏的事儿。
但第二天,歪脖子上还是多了两个吊着的人。
“卧槽?!白老大,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没说啊!”
“白老大,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要骂你肯定会说出来!”
“白老大!白老大!白老大!”
白夏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跟蛆一样蠕动,什么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走。
这两个家伙病的有点重,挂一天怕是都不够啊!
白夏走后没多久,吃瓜的群众围了上来。
两夜都有受害者,这回的人还没有说过白夏,那说明挂他们和背后议论无关,但肯定有什么事儿触及了他的雷点。
得好好回想一下,可别不知不觉中把白老大得罪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别说,这些凑到一块,排除正确答案后还真脑中灵光一闪:“我凑,该不会你们两个进门的时候都先迈的左脚吧?”
“啊?这也算理由?”
“怎么不算?我入伍前可是我们那个村记忆力最好的,我清清楚楚记得他们两个进门的时候都先迈的左脚。”
“我靠,我也是迈的左脚!那我得注意一下了。”
然后,第三天,树上又多了两个。
“白老大!我冤枉啊!我今天右脚先进门的啊!”
白夏打出一个问号,然后转头指着他说:“挂两天!你丫的得挂两天!”
吃瓜的沉默了。
左脚、右脚都不对,难道说得倒立着进来?
第四天,前一天被挂着还没放下来的人乐了,这回多了四个!
“嘿兄弟,你们今天迈的哪只脚?”
“别说了,我跳着进来的。”
“我倒立。”
“我翻墙的。”
“我特么就没走!”
一周后,除了唐子木,剩下的29人整整齐齐挂在歪脖子树上。
风一吹,他们摇摇晃晃相互碰撞,跟葫芦娃一样。
不过葫芦娃喊的是爷爷,他们喊的是白老大!白老大!白老大!
这时候,就算再愚笨的人也意识到不是迈哪个脚进门的问题了。
这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一周啊,这一周白夏觉也不睡,天天就跟个鬼一样神出鬼没的,他们稍不注意就突然来上一拳,醒来就挂在了歪脖子树上。
为什么被揍?
不知道。
反正他就是个神经病!
“兄弟们,我受不了了,我不管他什么来头,这个仇我必须报!”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白夏这一周的突袭似乎起到了效果,这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准备偷袭,但刚靠近他们,四周就跳下来三五个人。
“桀桀桀桀,白老大,虽然你很强,但我们一拥而上,你也未必能把我们全杀了!”
“就是,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受你的压迫了!兄弟们,并肩子上啊!”
白夏瞥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寸止,让这些热血男儿在风中凌乱。
不是,这就走了?
不打一场?
“我说...白老大走了,我们是不是...赢了?”
“哈哈哈哈,万岁!我们赢了!”
从这天起,子鼠区出现了第一条规则——夜间的注意藏在角落的白夏,如果发现了他,不用紧张,这个神经病只喜欢偷袭,不喜欢正面交锋。
“神经病?呵...”
正在和唐子木切磋的白夏轻啐了一口,指着自己道:“老唐,你说我像神经病吗?”
唐子木喘着粗气,不甘的放下手中的剑,然后对白夏翻着白眼。
你何止是神经病,那是进了医院立马能以你名字做研究的程度好吧。
谁特么闲着没事揍了半月手下啊。
真不怕他们造反啊。
“行了,警惕性算是被我训出来了。接下来,就进行第二阶段训练吧。”